顾安宁正也无聊呢。
聊聊天打发时间。
“我有孩子，惦记孩子。”
“别的呢？”
“你是想问男人，没有。”
萧睿渊心底的满意，自己都忽视不了。
顾安宁内心调侃：瞧不出这镇北王，还挺八卦。
还以为他会继续八卦。
他已经转了话题：“本王的病，还有救吗？”
他已然知道她是谁了。
也已然知道，她不会救他。
但还是想试最后一次。
并非贪生怕死，只想最后验证一些事。
顾安宁放下了手，摇摇头：“断肠散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如果王爷身体有什么不适反应，应该是你体内另一种毒，这种毒，抱歉，我爱莫能助。”
“是不想治吗？”他单刀直入，直白的那个顾安宁都不好意思找理由应付。
“嗯，不想。”
萧睿渊收回了目光，站起身，背过身去。
一瞬间，刚才气氛比较轻松的闲聊也好，他一个人轻笑时候的温和也好，烟消云散。
那背影清冷疏离，也孤傲凌冽。
“本王知道了，本王走了，好好照顾凤歌。”
顾安宁看着那道背影远去，松了口气。
看不到他了，道德枷锁就解除了。
自己把自己道德绑架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一个民族英雄要死了。
自己或许能救但不救。
这事，办的真不地道。
何况自己早年，还亏欠了这英雄的思来想去，顾安宁觉得，和钟情商量商量去。
她不告而别。
回来的凤太傅看着人去屋空，到处也找不到苏大夫，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美梦，吓坏了。
顾安宁找到钟情下榻的客栈，关起了房门。
“老大，跟你商量个事。”
钟情摆弄着面具，动作很妖娆，神色却很落寞。
“什么事。”
“我想救个人。”
钟情眼皮都没抬：“镇北王？行啊，你敢，我就杀光全谷的人。”
顾安宁嘴角抽搐。
这疯女人。
果然但凡牵扯皇室，她必然发疯。
“你以为我不会？”她歪了歪脑袋看过来。
“你杀吧，都是你的人，你不心疼随便。”
“呵呵，呵呵呵，好，我现在就回去。”钟情眼睛血红了。
顾安宁叫苦不迭。
“我错了，我错了，你冷静。”
她生命里不可控制的变量并不多，钟情绝对是最大那个。
顾安宁叫她疯女人，不是单纯的表达不满。
她是真疯啊，疯起来拿着双刀，满逍遥谷砍人。
所有逍遥谷地下有很多洞穴，一旦这疯子发疯了，大家就得躲里边去，那爆表的武力值，凌枫和其余人联手也制服不了。
往往是她自己疯醒了，危机才算过去。
而她发疯的前兆，就是眼睛充血，跟只鬼一样。
医书上说，此乃心魔。
可惜顾安宁治不好她，补药给她吃一箩筐，也是见涨了她的功力，让她发作起来，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好在，只要不涉及皇室朝廷，她也不会发作。
而顾安宁进谷多年，虽治不好她，也替她压制不少，发作的频率已经很低了这两年几乎没发作过。
好好调理，或许能彻底压制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