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反正明天就要跳了,不差今晚了!
他要叛逆!
吕榕抬头,面色平静:“我很快就带我弟回来。”
淡淡地抛下这句,吕榕拉开大门跑了出去。
“逆子!全都是逆子!你看看你生的这几个孩子!”
眼睁睁看着吕榕跑出去,吕父气急败坏,又指着吕母叫骂起来。
“带孩子的时候你比死人都安静!孩子不听话你又找我了!你有什么资格狗叫!”
吕母也不是什么任人搓圆捏扁的包子,当即就回骂了回去。
吕家的世界大战,由此再度打响。
穿着单薄的吕樟没跑多远,很快,吕榕就在路边的一个亭子里找到了他。
匆匆上前,吕榕将大件的羽绒服披到吕樟身上,将人抱进怀里。
“大哥……”吕樟低低地叫着吕樟,声音犹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能不能不要去相亲了?”
“好,大哥以后都不去相亲了。”吕榕答应得很干脆。
害!他明天一早就去跳了,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听见吕榕答应,埋在吕榕怀里的吕樟抬起了头。
盯了吕榕好一会儿,他霎时嚎啕大哭起来!
“我还以为你变得跟爸妈一样了,小妹才刚走多少天啊呜呜呜!!!”吕樟几乎哭出了鸣笛声。
吕榕看着吕樟哭得那么伤心,霎时间,他也鼻头一酸。
他又想去看小妹了。
不过也不急了,明天就见到了。
默默低头从带的背包里抽出纸巾递向吕樟,吕榕有些哽咽地低声道歉:“大哥错了。”
结果纸巾胡乱地在自己脸上揩着:“爸妈半点都不爱我们,小妹走了,他们半点都没有伤心,他们真的是我们的父母吗呜呜呜……”
吕榕张了张嘴,没回话,因为他也知道,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吕蔷坟前哭了那么多次,他又不是个傻子,自然也能想明白这件事。
拔下靠着充电宝热好的暖宝宝,吕榕自然而然地递给了吕樟。
“这里太冷了,走,哥先带你去搓一顿,咱们包个间,边吃边说。”
说着,吕榕率先站了起来。
刚要抬手去拉吕樟,却被吕樟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大哥!你也跟我一起离家出走吧!”
吕樟睁大的眼睛满是希冀,一瞬不瞬地盯着吕榕。
呆呆地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僵在那,吕榕有些发懵。
他弟弟说的,是他从未设想的道路。
吕樟仍旧在哭,看着吕樟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砸在他手里的暖宝宝上,吕榕心中的拉扯瞬间消散。
这暖宝宝,还是他小妹的。
当初小妹走了,还是他被父亲叫去现场处理的后续事宜,小妹的遗物,自然也是他收的。
一件没丢,他偷偷买了个房子,全藏那里边了,如今只零星带了几件在身边。
他们的小妹被逼得跳了楼,他再走了,他弟弟呢?
再抱着他和小妹的遗物过活?还是也跟下来?
看着一点一滴砸在吕蔷暖宝宝上的眼泪,吕榕的大脑飞速地运转。
忽地灵光一闪——反正是叛逆,离家出走也没差!
抓住吕樟将将撤离的手,吕榕目光坚定地对上吕樟婆娑的泪眼。
“好!咱们兄弟俩一块离家出走!”
兄弟二人的手交握着,肝胆相照!
兄弟二人徒步着,朝着能打到车的地方走。
“大哥,咱跑远点吧!”啃着吕榕带的零食,吕樟提议道。
“那不行!”吕榕想也不想就否了。
吕樟当即就急眼了,停下跟吕榕对峙:“你还惦记着那俩家伙啊!”
“不是!咱小妹还在这边呢!”吕榕想翻白眼的冲动直攀顶峰。
“嘶——是哦……”吕樟恍然大悟。
而吕榕见吕樟只是缺心眼子,这才没将梆硬的拳头砸吕樟头上。
兄弟俩又继续向前走。
没多久,吕樟嚼着红薯干又提议道:“那我到时候找个大师,我们把小妹一起带走吧!”
吕榕想了又想,觉得可行,最终点了头:“行!记得要找有口皆碑的。”
吕樟听了吕榕的叮嘱,直拍胸膛。
“我办事!你放心!”
吕榕没说话,他放心不了一点。
吕家,战争稍霁,吕家夫妻俩暂时休战,同时并未解除战争状态。
眼见时针指向十二点,吕母忍不住开始抱怨。
“都这个点了,小榕还没把小樟带回来,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也不知道给孩子打个电话!”
边骂着吕父,吕母掏出手机给吕榕打了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六秒,电话忙音传来。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吕母的眉头当即又皱了起来:“这死孩子,连给手机充电都不知道吗?一天到忙忙忙,都在忙些什么鬼东西……”
吕父冷着脸,不想再听吕母的抱怨,起身上楼。
可走到楼梯口,他又被吕母叫住。
“站住,你什么意思!”
吕家的战争再次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