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吼,菁俯身迈步,冲向三个小头领。
她的刀法很好,几乎一刀一个小朋友。
砍一个,踹一个。
回身格挡缴械,劈大腿动脉。
追上被踹飞后逃跑的,反转刀背,断其颈椎。
共四刀,三个小头领被菁慷慨地馈赠给了大自然。
对面盗匪眼见自家老大寄了,小头领也几乎死绝,纷纷跟着幸存的头领逃窜。
而菁持刀继续追杀,一声呼号:“前卫随我拼杀!中卫、后卫原地结阵防御!”
喊罢,她没去管身后有没有人跟上,一人跟着盗匪的尾巴杀去。
仿佛她一人,便是一个军队。
被点为前卫的流民先被叫到,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后,心气猛地一拔。
脚一迈,雄赳赳气昂昂,跟上他们主将的脚步。
而也正是这愣神的两三秒,他们发现,他们已经要追不上了。
前卫们:……
呃,呃,抱一丝啊……
一行人望着看不见人影的密林,面露迷茫,稍后又有些失措,接着面上已经全是羞愧。
他们的水平,属实是有些对不住这些天,秦妇菁给他们喝的热汤了。
拄着杆子,前卫们在原地开始徘徊,叹息,并逐渐开始鬼打墙。
怎么办呀,主将,啊不,是秦妇菁丢了。
这个怎么办呀。
前卫们开始抓脖子抹脸。
此刻的他们无助得就像是百来斤的孩子。
与此同时,菁已经在往回折返了,一手拎大刀,一边呵斥着面前的三个盗匪,从深林往外走。
她心下仍旧不愉,真是一帮笑料,也不看看她这刀法师从何处,就敢抢她的人,尤其是女人。
她当初跟着天幕学林遮刘燃两位老师的刀法时,同期的兵都没她那份敏锐呢,更何况是这帮烂货。
不过有一说一,强健的体魄,矫健的身手,加上一流的刀法,再辅以敬三秋老师讲的砂仁要领,绝了,真的,太绝了!
想到这,菁的心情又忍不住美妙起来。
她又望了一眼天,透过枯枝和霜雪,唯见被雪映得微白的夜空。
又是想大秦的一天,在这外边她都看不到天幕了。
不过这个时辰,天幕好似也停了。
想着,菁又叹了口气。
却见前面三个正抱着头的盗贼将脖子猛地一缩,纷纷求饶:“女侠,求求您不要打杀我等啊!我等平日里没有杀过人,只是混在其中充场面的啊!”
而菁听到这种言辞,忽地想起了张堆堆老师的话——“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在勇闯天涯。”
“啧。”菁只对三人的嘴脸感到嫌恶。
还真把自己当什么麻袋了,在她面前,还装上了!
她冷声呵斥:“把嘴闭上,走快点!”
“是是是!”三人抱着头,缩着脖子,走得愈发快了。
三人只觉自己倒霉,没能跟着大部队一齐跑掉,又冷又屈辱,三人心中猛地一阵发酸。
“呜呜呜……”
“不许哭!”菁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人哭。
眼泪没来得及掉出来,三人的嘴被吓得紧紧抿起,上下片唇瓣都咬在嘴中,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菁一刀送归大自然。
驱赶着自己的猎物,放牧一般,菁看到了在林子边缘徘徊的,她麾下的“前卫”们。
她真是昏了头了,一帮子流民,当成自己的同袍指挥起来了。
菁摸了一把脸,揩下来一把凝固的血痂。
是别人的血。
但菁更惆怅了。
也不知道她这副模样,会不会把她那帮鹌鹑吓死。
叹一口气,菁觉着,她们今晚不能草草找个地方扎营了。
这帮天杀的盗匪,估摸着都要将她养的这帮鹌鹑吓坏了!
嗯……
菁陷入了沉思。
有了!
偷家吧。
打定主意,菁朝着远处自己的鹌鹑前卫们高喊:“前卫听令,返回大部队!”
这时,前卫们才发现,枯林深处,自家主将正朝他们缓缓走来。
至于前面的三只东西……
嗯!不认识!
菁眯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帮鹌鹑看见她的时候,眼珠子好似迸发出了一道强光,异常刺目。
再睁眼,却见鹌鹑们已经听从她的指挥,原路返回。
想到自己的计划,再看向自己养的鹌鹑,菁还是点了点头。
或许她不该叫他们鹌鹑,至少他们看上去还是挺像模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