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嬴政收回视线,摸了摸放在桌案旁边的《养生食谱》和《养生手札》。
这些都是他那天上的拥趸送来的,食谱是敬三秋送的,手札是张堆堆送的。
两人更是在对其他人关闭天幕后,对他们三人千叮咛万嘱咐。
这个世界人类能活到的上限就是一百左右了,无法更改,让他们千万不要再听信别人说的,什么海外有仙药的说法了。
本来做了错事就够让人羞耻了。
(虽然他们也都还没做,但是历史上的自己干了啊。)
星不堕和在旁边嗷的那句“老婆,没有您我们可怎么活啊!”更是让他们三人眼前发黑。
之后,他们还多方求证了天道、秦今安、两只系统,甚至通过秦今安询问圆润子。
但结果是唯一的,在他们的这个世界,人类的寿命只在一百左右。
按照他们三个的工作强度,加上天道的能量加持,以及中医的调理,也只在八十以上,一百以下。
但这个结果,相比历史上的临近半百而薨,他们也很知足了。
他们三个的看法一贯地统一。
*
秦王政九年,在赵地与魏国之间,一位大秦妇女正收拢流民往赵地走。
“你们讲的都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秦王又变法了,秦法都不似先前那般严了!”
抱着个捡来的小孩,这妇女将挥柴刀挥得虎虎生风,将道路两旁被雪压下来的枝桠砍断,又扒拉到一旁。
“那个,我那韩国的公子韩非,你们知道吧?他现在就在主持这场变法!”
妇女的嗓门很大,高亢的声音能传好远。
她给自己立的人设是从韩国嫁到秦国去的妇人,但是丈夫死了,现在世道乱,把父母接到秦国后,又想去接远亲,没想到远亲一家已经无了。
而在返程的途中偶然遇见他们,在对方对她身上的大袄子起歹念前,又一柴刀将旁边的树劈倒。
接着又圣母心发作,问一帮子鹌鹑要不要跟她回秦,现在大秦正在变法,到处都缺做事的人,一天十二文。
于是组织起了这支队伍,此刻这帮人正在聊自己到了秦国要如何如何小心,不要犯了什么法,叫那秦吏抓去。
而她便是在安抚人心,但是……
人群中传来回应声:“他是我们韩国的公子,竟那么快便忘了故国了么?”是个男人,他的声音中是满满的心酸和悲愤。
“可是,这位兄弟,你忘了吗?韩非公子是被韩王亲手送给秦王的啊……”她的话语声中尽是哀其不幸的感叹。
见舆论导向不对劲,妇女赶忙干预。
“而且,我在秦国新成立的六院有个远房亲戚。”是的,她又要有亲戚了。
不过大家都是同僚,也不算太远,所以叫亲戚什么的,也没啥毛病的啦~
“那时韩非公子被送到秦国,气得嗓子都哑了,都讲不出话了来了。”
实际上是被送去治疗结巴了,做了个小手术,疼得暂时不爱讲话。
“后来韩国被灭了,韩非公子又大病了一场,直接被送进了六院,差一点点人就不行了,亏得那六院的医者医术高超,这才让韩非公子有惊无险地活了下来。”
这时的韩非的舌系带创口已愈合,但是抑郁了,被六院的人才拉着进行了一系列的轮番话聊,终于因为操心自己那废物爹后半辈子的生计,而被六院人员拿下。
并痛干了一大锅异世而来的精米饭。
“秦国讲究的就是一个‘无功不受禄’,韩非公子正是见韩王落魄,而韩王室无人,又担忧韩王的老无所养,这才强行振作起来,趁着秦王对他的才华有意,入秦国朝堂。”
妇女讲得那叫一个饱含深情,声音哽咽,仿佛立时就要掉下泪来。
“韩国亡也亡了,韩非公子总要活下去的,我们也总是要活下去的。”
妇女带着坚韧的感伤声音消散在风中,人群也安静下来。
场面和舆论也得以控制住,没往不对劲的方向走。
妇女可是怕了,先前就有一个抑郁的,愣是趁着夜色,找了棵歪脖子树走了。
现在她怀里抱着的,就是那个妇人的女儿。
可鸡汤乏味,算了,还是让她来整点大饼吧。
“等你们到了秦国,预计会被分到不同的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