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莫钦收敛起温和儒雅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戏谑的冷漠。
“殿下。”他朝身边的男人招呼道，“您这个时候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罗瑟的脸上带着微笑，侧眸望着后视镜中仍立在原地的某个身影，道：“我只是想来带你去吃个晚饭。然后再去履行一下我们的契约。”
“要知道，这几个月我可为了你一直都忍着。再忍下去可能就要xing无能了。莫莫这么善良，肯定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崩溃掉的吧。”他玩笑地说道。
莫钦没有拒绝，目光淡然地望着前方。
罗瑟静静地注视着他，明亮的蓝眸里闪烁着一些犹豫。似是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出口。
悬浮车飞快地行驶在城市地半空中，在它转过一个大厦之后，莫钦出声道：“这不是去庄园的路。”
罗瑟：“我在约曼克利订了顶层的房间，我想给你一个不一样的体验。”
到了地方后，他们跟随侍者登上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入眼是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装潢以典雅贵气的暗红色为主基调。有着华丽的地毯和明亮的水晶吊灯。
正中央摆着一张小桌，上面盛放着精致的烛光晚餐。
这是属于罗瑟的小情调。以前他偶尔也会和莫钦一起制造一些情侣之间相处的小甜蜜。
莫钦见惯不怪，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
罗瑟将闲杂人等挥退，绅士地走过去替莫钦拉开了椅子。
烛火摇曳，两人静静地享用晚餐。
罗瑟突然说道：“莫莫，你的计划进度怎么样了？”
莫钦顿了顿，如实答道：“一切都很顺利，怎么了？”
男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类似于犹豫的神情。
他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我听说了你们在研究所里的情况。莫莫，你现在是在和塞勒涅交往吗？”
莫钦切肉的动作一顿，说道：“目前是有这个打算。这是复仇的一部分。”言简意赅，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罗瑟抿起嘴唇，深深喝下一口红酒。
重新看向对面的蓝发青年，道：“莫莫，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没有重新爱上他对吗？”
莫钦愣了愣，抬起头冷笑了声说道：“殿下，您这么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人鱼从不会忘记仇恨，更不可能重蹈覆辙。我们只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罗瑟低声道歉道：“抱歉，是我想多了。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莫钦皱眉看着他，总觉得今天的罗瑟有哪里不太对劲。
用完餐后，罗瑟去旁边的房间里洗澡了。
莫钦在房间里闲逛，他晃悠着走到一扇门前，打开门，入眼竟是一片宽阔的水池。
水池底部铺着细腻地沙石，仿着海浪地样子勾画出洁白的线条。头顶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透明顶棚，月光从夜空倾泻而下。若是在晴朗无月地夜里，还能从这里看见漫天星河。
真不敢相信约曼克利的顶层竟是这样的布置，格外清新浪漫。
“漂亮吗？”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莫钦转过身，便见穿着一身浴袍敞开衣襟的罗瑟正朝他这边走来。
金色的长发还带着一点水汽，漂亮的蓝宝石眼睛在月光下迷蒙起来，像是又一层雾光罩在上面。
“这是我专门让他们布置的。把这里送给你如何？”
莫钦抬头看了眼夜空，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罗瑟。但我要这里也没用。我迟早都是要回到海里去的。”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男人清澈的眼底透出了一股暗色。
他低声似是自言自语般地问道：“一定要回去吗？在这里除了复仇之外就没什么别的事值得你留恋的了吗？”
莫钦坚定地摇摇头，说道：“塞勒涅让我明白了一个事实。人鱼在岸上生活是没有好结果的。我到这儿来只是为了向他报复，让他尝一尝当初我的痛苦。仅此而已。”
听了他的回答，罗瑟在心里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莫钦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的意愿无从更改。
可是如果哪天他的小人鱼真的回到海里去了，自己......
容不得他思考更多了。莫钦脱下衣服，将自己浸入水里。
随即，一条银色的鱼尾从水中摆动起来。
脸庞如同天使般的蓝发青年也变成了一位美艳如精怪的男子，深邃的黑眸闪动着神秘的光彩，看向男人。
“我们来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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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
第二天，莫钦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昨晚的皇太子殿下格外生猛，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直折腾到天亮。
人鱼在那种事上又十分敏感，到中途莫钦直接晕了过去，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
罗瑟已经离开了，留下的便签上写着他已经给莫钦请过假了；而且保温盒里有热的早饭，等吃了再走。
莫钦拿起床头上的光脑，点开一看，发现已经有上百条未接通讯，都来自同一个人。
他的唇角微勾，眼底流露出一抹戏谑的兴味。
慢悠悠地赤足下床走进浴室，洗完澡，穿好衣服。
再出现在人前时，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漂亮的提希阁下。
莫钦站在大楼门口，拿着光脑想了想，没有给塞勒涅打回去。而是让大楼里的侍者帮自己叫了辆悬浮车。
半小时后，莫钦从车上下来，迈步走进了塞勒涅居住的小区。
他已经熟记公寓门地密码，轻轻松松就进入了塞勒涅的房子。
房间里的灯光似是被调到了昏暗模式，床帘拉紧，天光透不进来一点。
好在人鱼在阴暗条件下视力不错，莫钦绕过了障碍物，轻手轻脚走进卧室里。
主卧的光线仍旧阴暗，只有从卫生间透出了几束明亮的光。
莫钦轻轻地拨开门，从缝隙中可以窥探到里面的情景。
浴缸内，一个黑发人鱼仰倒在水中，长长的粉蓝色鱼尾从缸中一直拖到外面。
他的精神似乎很不好，连带着鱼尾上的光泽也黯淡了下去，不似往常鲜艳。
一看就是一副思念情切的模样。
莫钦微微一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唤道：“教授，我来了。”
听到来人声音的男人立刻转过身，苍白的面色在看到青年的脸后立刻染上红晕。
几乎是惊喜地喊道：“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