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礼被易感期带来的痛苦折腾得意识模糊,直到冰凉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池礼得以清醒半分。
这股凉意将他从水深火热的折磨中拯救出来。
司谨严一只手刚放上池礼的后背想抱起池礼,热得像只小火炉的池礼,整个就软乎乎地贴了上来。
池礼忍不住要靠近这股舒适源,想得到更多。
池礼的双手胡乱地抓着什么,如溺水的人挣扎着抓住水中浮木,嘴里还喃喃地喊着,司谨严凑近了,但吐出来的词皆模糊不清。
直到司谨严抱紧了池礼,池礼才安分了些。
司谨严眉头紧蹙,方才看到这副景象时,许久未有过的怒气夹杂着担心直冲司谨严头顶。
一个易感期的omega,身边既没有抑制剂,也没有alpha,池礼竟然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他有事没回,而管家若也没发现,池礼难道是想就这么硬撑过去吗?!
任何人都知道,若是硬扛过易感期,可能会对腺体甚至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害。
易感期不是突然开始的,是有征兆的,司谨严想起前两天池礼精神恹恹的模样...
池礼竟然什么都不说,
才安分了片刻,池礼的信息素又纠缠起司谨严,信息素也似个小孩想从司谨严这里讨到更多的安抚。
司谨严贴近了池礼的腺体,大量的信息素释放出来回应着池礼。
当看到池礼这副样子时,司谨严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怒气还在肚子里就消逝了大半。
长达几个小时,司谨严帮助池礼渡过第一波易感期,期间池礼不断地低喃自语,一会说自己难受,一会又说想要更多,一会又哼哼唧唧地说着疼,让人滚。
司谨严一一听着,又一一满足,温柔地吻着池礼的额头,再池礼又骂了一句滚后,司谨严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小祖宗。”
几个小时后,池礼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他缩在司谨严怀里时也安分了不少。
管家接到司谨严的吩咐送来了营养剂,放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问:“先生,池先生好点了吗?”
司谨严看着怀中安睡的池礼,起初焦躁的情绪也跟着安睡的池礼慢慢沉静下来:“好点了,袁儒,你叫陆久过来一趟,让他给池礼看看。”
管家在门外应了一声好。
司谨严撞开门时,袁儒也在一旁,饶是身为对信息素并不敏感的beta,袁儒也察觉到房间里的信息素过于浓郁了,如此不稳定的易感期,他还只在元帅先生身上见到过,袁儒不禁为池礼感到担心。
等池礼状态好点后,司谨严才细细端详起池礼的脸,语气稍沉,冲着睡梦中的池礼轻声责备:“是不是傻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也做?”
或许是听到有人在骂他,池礼的眼睫不安地颤了颤,紧接着眼珠也不安地动了动。
半分钟过去,池礼才缓缓睁开眼。
池礼一睁眼,就看见了司谨严放大的脸直直冲着他, 两人几乎鼻尖碰到鼻尖。
而此刻,他也正以一种八爪鱼似的难舍难分地姿势紧紧地缠着司谨严。
下一秒,池礼闻到了空气中两股交缠着的信息素,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阵,意识才回了笼。
他吃着早饭突然感觉不对劲,就回了房间,然而身体越发燥热,四肢却丝毫提不起劲,这种状态不对劲,仅剩的意识让池礼蜷缩起来,缩进了被子里,试图以这种本能般地方式掩盖心中的那个秘密。
池礼想到什么,猛地睁大眼睛,松开抱着司谨严的双手,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而那里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池礼心脏突突狂跳:“你...”
“我什么?”也许是不满池礼一清醒就如看见猛兽般从他身边跳开的样子,司谨严皱眉问。
看着司谨严的这副样子,池礼冷静下来,司谨严还没有发现。
他已经退到了床沿,此刻暗自松了口气,刚松了口气,就被司谨严拽了回去。
司谨严皱着眉把池礼抱过来:“易感期还没过,折腾什么?”
紧随着司谨严的话,那股燥热又升腾上来,池礼呼吸越发急促。
发现有司谨严在果然舒服很多,池礼又主动往司谨严的怀里缩了缩。
“还想一个人硬撑过去?是在和我置气?”司谨严语气稍沉,带着点训斥池礼的意味。
司谨严指的是联姻那件事。
误打误撞地让司谨严误会了,池礼将错就错地让司谨严继续误会下去,他没说话,身体倒是主动又朝司谨严贴近了些。
司谨严似乎挺满意,再开口时语气温和了许多:“我让陆久过来你看看,你易感期不对劲。”
说着,司谨严的眉头也微微蹙起,池礼身为一个omega,易感期却爆发得猛烈且突然,仿佛是生生压制了许久后的一次猛烈的爆发。
池礼闻言心猛地一跳,连他都无法断言这种情况是否有问题,陆久会不会发现些什么?
池礼回想,也感到奇怪,测试这管omega改造剂时,研究员们早预料到过这种状况,然而池礼当时测试时,并没有发生过像现在这般的突发状况。
池礼不想见陆久,但是司谨严的话容不得池礼拒绝。
池礼没办法,只能见招拆招,争取在陆久来之前稳定下来。
陆久过来时,池礼已经再次累得睡过去。
陆久给池礼做了个检查,和司谨严去了专门为司谨严做检查时的房间。
司谨严:“他怎么样了?”
陆久神情疑惑:“易感期严重到这种程度确实少见,他最近有没有吃或者注射了什么抑制类的药物?”
沉默了片刻,药物这块家里并没有,而网上购买也需要通过司谨严的副卡,司谨严才道:“应该没有。”
陆久:“确实罕见,可能是受到了你的影响吧,除了易感期来得比较急躁,其余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你多陪陪他就好了。”
司谨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陆久转而道:“倒是你,易感期刚过,怎么不告诉我。”
知道从司谨严这里问不出什么,司谨严从来不和他汇报这方面的情况,只有在严重到失控的时候,司谨严才会告诉陆久,让陆久给他来一针。
陆久无奈:“来吧,我来都来了,顺便给你也做个检查。”
房间内的医疗检查设施齐全,都是当初陆久执意要搬过来的,方便陆久来司谨严家里逮住司谨严做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陆久倒是有点意外,司谨严的信息素稳定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看来是那个放在司谨严身边的omega起了作用。
陆久:“这次的数据不错。”
司谨严毫不意外。
陆久:“池礼的功劳很大。”
司谨严这才点头:“是。”
陆久又把数据反复看了几遍,赞叹道:“把他留在身边,会对你很好。”
司谨严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检查完后,陆久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司谨严:“有事?”
“嗯。”陆久把资料整理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才说:“联姻的事,你答应了?”
司谨严“嗯”了一声,并未对此有多在意。
陆久叹了口气,“你联姻后,皇帝一定会进一步要求你诞下子嗣的,你考虑过这件事吗?”
空气静默了片刻。
陆久没有等到司谨严的回答,继续道:“你的子嗣,如果成功诞生了,那就是完美融合了人类和人鱼血脉的孩子,他会经历什么,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
人鱼在多方面都远远优越于人类,在贪婪者眼里,他们是完美的赚钱机器、屠杀机器,更何况如今这位将贪婪和权力写在脸上的帝王?
陆久说完这些话,压在肩上的担子也稍微松了些,以他的身份本不该说这些话。
他参与着这个项目,见证了司谨严是如何承受下来那些非人的痛苦实验,未来如若有新的人鱼诞生,陆久还是会继续奉命执行这个项目。
陆久心里那份对司谨严的情谊在增长,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不想让司谨严再继续承受这份痛苦。
很久后,司谨严才道:“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司谨严神情平静,而身侧紧握的右手出卖了他的愤怒。
陆久这才起身收拾东西:“你知道就好,其余的...我也不知该和你说些什么了。”
陆久顿了些又说:“还有,池礼能帮到你,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把他留在你身边。”
池礼的易感期持续了将近半个月。
直到猛烈的、需要持续注入司谨严信息素的那段时期过去,池礼终于可以下地了,但有时还是会有些不稳定,这个时候仍然需要补充司谨严的信息素。
司谨严担心池礼,为此,特意将池礼带去了联邦政府。
池礼倒是又多了个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耿吉正要来汇报工作,就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哟,稀客啊。”
池礼刚补充完司谨严的信息素,此刻裹着司谨严的外套,神情蔫蔫地坐在沙发上,听见耿吉的声音,也只是眼皮一抬,和耿吉打了一声招呼。
司谨严皱眉:“他不舒服,你别惹他。”
闻言,耿吉又是惊讶地眉毛一挑。
这段时间,和司谨严联系较为密切的几个下属都从最初的惊讶,到逐渐习惯了池礼的存在并对池礼越发尊敬(除了耿吉)。
这天司谨严刚下班,见池礼正在浏览一篇关于帝国著名建筑的报道,问:“想出去玩玩?”
池礼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眼睛笑得弯弯:“好啊。”
司谨严便让司机先回去了,亲自驾驶着私人飞船,带着池礼在帝国四处闲逛。
池礼去了帝国最大的商场和娱乐中心,去看了帝国最为古老的建筑...
傍晚,在路过一个花园的时候,俩人正好撞见一对求婚的恋人。
花园里有不少人,周围人声鼎沸,在求婚成功那一刻,欢呼声震耳欲聋,天空上的飞行机器人以黑夜为幕播放着绚烂的画面,也有摄像机器人正在记录着这一幕。
池礼也被热闹吸引,不由得放慢脚步,多看了两眼。
司谨严手里还拿着一只鲸鱼形状的棉花糖,见池礼脚步放慢了,他也跟着停下。
是冬天,两人围着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司谨严很少出门,此时也没有刻意掩饰什么。
然而,隔天,一条几乎震惊整个帝国的新闻抢占头条——即将与公主联姻的帝国元帅被爆出与情人在公园幽会!
池礼刚吃完早餐,坐在沙发上浏览光脑,赫然看到这条新闻,震惊得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