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礼被欺负得迷迷糊糊的,最后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这里,我们回去...”
司谨严闻言直接把池礼横抱起,抱回了病房。
幸亏是晚上,医院内的人不多,然而以司谨严的身份,路过的人还是会放慢脚步,多看两眼。
池礼下来也不是,不下来也不是,只想打个地洞藏起来,最后只能使劲把头埋进司谨严的胸口。
回到病房,池礼累得睡过去两次,醒来时,发现司谨严还没有休息的意思。
空气中的檀木味信息素没有平静下去,甚至还有愈发激烈的趋势。
池礼意识到什么,愣了愣,抓住了司谨严的肩膀,想让司谨严先停下来,颤抖着问:“你的易感期到了吗?”
司谨严闻言动作一顿,因为信息素紊乱的原因,司谨严有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过易感期,“应该是的。”
池礼有一瞬间的慌乱,想到什么,他几乎快哭出来地问:“可是我现在很累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好?”
司谨严眼底忽然染了些笑意,他温柔地吻了吻池礼的额头:“马上就休息。”
这一刻,池礼想,如果他真的是omega,一定会很讨厌alpha这种生物。
池礼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司谨严的府邸。
司谨严抱着他,他们刚到家。
池礼想起什么,警觉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衣服穿得严严实实,他松了口气,全身都泛着酸痛与不适,他问司谨严:“你好点了吗?”
司谨严直接抱着池礼往卧室走:“没有,回家放心一点。”
alpha的易感期一般会持续一周左右。
说完,司谨严又吻了吻池礼的侧脸:“辛苦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池礼的头也晕乎乎的,浑身除了酸痛,就是软绵得提不起劲,还有一些热,但这种不适的感觉靠近司谨严时会好一些。
没办法躲开,那就只能享受了,池礼想。
几天后,司谨严的状态好多了,基本度过了易感期。
然而池礼却蔫蔫的,司谨严在书房办公,池礼也跟了过去,司谨严没有让他出去,几次后,池礼也就不打招呼,只要见司谨严在书房,他就一声不吭地在旁边的小沙发坐下。
池礼躺在沙发里,打开光脑,懒洋洋地看着。
期间,邱锐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和司谨严汇报联姻的事。
司谨严没有避开池礼的意思,也没让池礼出去,于是池礼伸着耳朵正大光明地偷听。
邱锐大意是说,联姻的事,皇帝那边已经敲定下,皇室甚至已经打算将公主的嫁妆送到元帅府来了,问司谨严这边现在要怎么做。
这件事情上,司谨严一直没表态,没表态则意味着司谨严不愿意,但皇帝态度坚决,似乎就打定司谨严不会薄了他的面子。
司谨严沉默了片刻,说:“若是通过联姻,能让他们安分点,那就联吧。”
邱锐说了声“知道了”。
池礼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本以为司谨严会拒绝,然而想想也是,以司谨严的身份,的确正处于两难的境地。
这通电话结合之前的事,无疑证实了皇帝并不信任司谨严,两人之间确实存有间隙。
池礼一边记下这事,一边又出神地听着邱锐的话。
邱锐还在和司谨严汇报着联姻的相关事宜,池礼听着,一阵难言的酸胀感莫名充斥在胸口。
电话挂断后,司谨严余光注意到了池礼。
其实联姻的事情,司谨严并不在意,这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政事,一枚棋子。
知晓皇帝让他联姻的意图,无非怕他不忠心,想多一层枷锁,自从新皇帝上任后,新皇帝不信任司谨严,司谨严没少做出牺牲。
见司谨严正在看着他,池礼靠在沙发上,冲司谨严眨了眨眼,他陪司谨严度过易感期后,经常浑身乏力,整个人也精神恹恹的,犯困,然而距离打omega伪装剂也还有一段时间。
池礼想或许是帮司谨严度过易感期太累引起的。
司谨严也看出池礼没什么精神,于是问:“累了吗?”
池礼冲司谨严张开手,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倦懒:“困了。”
司谨严:“要回房间睡觉吗?”
池礼懒洋洋地不想动:“不想睡。”
过去的那一周,怕池礼不适,司谨严一直断断续续地释放着安抚信息素,有司谨严的安抚,池礼确实会好受很多,易感期快结束的那几天里,池礼一度累得连说话、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难受了就哼哼唧唧,司谨严就抱着他哄他。
司谨严走去沙发,抱着池礼,又回到书桌旁。
池礼跨坐在司谨严的腿上,和司谨严面对面,池礼靠在司谨严肩上,环着司谨严的腰,闻着浅淡的檀木味安抚信息素。
片刻后,池礼脑袋反而越发昏沉,像灌了铅似得,昏沉的意识里倒是又浮现起司谨严刚才的话。
皇室的婚约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更何况是站在如今地位上的司谨严,不能毁约,不能离婚。
司谨严是否结婚和他池礼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迟早会离开,可此刻,池礼心里却有些酸胀的难受。
也许是高匹配的信息素原因,也许是因为司谨严救了他,让他不希望看见司谨严就这么轻易地和别人结婚。
这么想着,池礼已经问出口:“你真的要同意联姻吗?”
司谨严翻阅材料的手一顿,他安抚似的摸了摸池礼的后背,没有说话。
池礼也知道问出不出什么,晚上司谨严洗完澡,站在床边换下睡袍时,池礼看见了司谨严肩膀处的伤口。
司谨严的背部有很多疤痕,经年累月积累下的新旧疤痕,池礼摸上了司谨严肩头上的那个新的疤痕,一阵无端地难受在心口蔓延。
察觉到池礼在摸肩膀上的痕迹,司谨严躺下时握住了池礼的手:“怎么了?”
池礼低着头,司谨严只能看见池礼的头顶,片刻后,池礼闷闷的声音传来:“不想你结婚。”
司谨严注意到从今天下午起池礼的情绪就不太好,其实就连池礼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然而他还是放纵着这股情绪滋长。
司谨严轻轻地抬起池礼的下巴,盯着池礼的脸,眼里带着无奈:“池礼,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司谨严深沉的目光,好似能直直望进池礼的心底,池礼心跳都跟着顿了半拍。
被司谨严禁锢着,池礼有些无处遁形的慌乱,最后只能垂下眼遮住眼底的迷茫,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知道的。”
司谨严松开了池礼,在池礼低头的瞬间,司谨严叹了口气,轻轻环住了池礼,拍了拍池礼的后背:“睡吧。”
隔天,池礼再醒来时,司谨严已经出门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用面对司谨严,池礼反倒是松了口气,他昨天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情绪也不对。
池礼在吃早饭时,下腹突然蔓开一阵燥热和不安。
司谨严接到管家的电话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晚上,管家上楼叫池礼吃饭,发现门被反锁了,无论怎么叫池礼,房间里都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管家着急了,怕池礼是出了意外,直接给司谨严打了电话。
司谨严把门撞开,一进门,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几乎要将司谨严淹没。
池礼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而这样还是不能阻止信息素的外泄,池礼只觉得浑身发烫,整个人意识模糊,呼吸困难。
他从未在alpha易感期时发生过这种状况。
仅剩的理智告诉池礼,这样是不正常的,不能让司谨严发现,不能让司谨严发现他身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