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司谨严已经快三个月了,池礼依旧没有取得很大的进展。
司谨严几乎从不在家谈公事,早出晚归,他照顾池礼,就像养着一只暖床的小宠物。
池礼看似能在府邸中随意活动,但几个涉及隐秘的房间根本不允许他进入。
他没有乍然出去的理由,府邸之大,后花园就足够池礼转的,管家把所有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需要什么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几天司谨严似乎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几天没回来,抽空给池礼打了个电话。
短暂的几秒钟内,池礼听到了电话那头嘈杂的似是吵架的声音,其中一道厚重的愤怒的人声清晰的传过来:“你们是想架空...!”
话到此为止,电话被挂断,池礼心头却突突猛地跳了两下。
池礼想,若是能司谨严进入办公室就好。
若实在不行,他可能就要冒点险潜过去看一趟了,至少在这个任务结束前,他得带点有价值的信息回去。
这天,司谨严告诉池礼不会回来。
不需要等司谨严,池礼洗漱完后早早地就躺在床上。
他翻着大帝国历史集,边打发时间边吐槽哪处不符合历史原迹,哪处是在洗白,掩盖民众耳目,旁边还有两本关于司谨严事迹的书,但多半是些浮夸的夸赞之词。
只是有一两处让池礼觉得不对劲,在其中一本较为久远的传记中写道:
“横空出世...”
“如救济世人的活佛...”
“在那片战场上,他被银黑色的光覆盖,仿若地狱使者......那是一件嗜血的人形兵器,却为饱经苦难的帝国子民带来了黎明的曙光...”
“人形兵器?”池礼喃喃出声。
说到人形兵器,倒是忽然唤起池礼的一些久远记忆,是很久之前的新闻,报道过一些疯狂的组织在研究一些反人类的武器,不乏一些“人形兵器”的称呼,还有人传言看到了那种怪物,闹得人心惶惶,后来这种谣言很快又被清空打压。
池礼并不会以此就认为两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毕竟,当初的新闻就像是说某些邪.教组织做出的危言耸听的言论和行为。
不论别的,司谨严那张时刻板着的严肃的脸,倒是挺有威力的,估计能震慑不少人。
池礼回神,又开始抠书中的细节。
这本书夸大的程度显而易见,简直把司谨严说成活神仙了。
但是有好几处,透露出来的信息却紧紧戳动了池礼敏锐的神经。
有些东西并不一定都是凭空编造无中生有,层层剥茧后,其实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事与事之间的关联。
书中道出司谨严“横空出世”,把司谨严说得神乎其神,反而以此引出更大的疑点,此前呢,司谨严又在哪里,这么优秀的人在这笔战役之前却默默无闻毫无记载。
池礼翻找了司谨严此前在部队内的事迹,寥寥无几,若有记载,几乎也是一笔带过。
关于司谨严家族的记录更是稀少,说司谨严来自军人世家,父母是烈士。
但池礼从未听府邸的人提起过司谨严的家人,司谨严更未提到过。
有关的司谨严的事情,那些相关的记载,仿佛都始于那一场和洛兰国的战争。
这本书已经不再印发新版,池礼偷偷拜托了管家,说他实在很想多了解司谨严一些,才弄来一本又一本司谨严的传记,最后发现了这本久远的传记。
这本书封面印刷着销量在短时间内破百万的自我宣传语,理应不会突然停止印刷。
池礼在脑海中飞速捋过这些信息,一点点的串联起来,像想到了什么,他呼吸突然有些急促。
直觉告诉他,司谨严自身可能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池礼有些倦意时,将书合上放回了床头柜,迷迷糊糊地刚要沉入睡意,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
燥热从心底蔓延到四肢,池礼不耐地皱紧眉头,呼吸不自禁地变得急促,紧接着伴随着一种并不明显的渴望。
就像人渴了想喝水,池礼忽然有点想要司谨严的信息素。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倒是让池礼倏地清醒了一些。
大概是omega信息素的副作用引起的。
本想像以前一样把这股念头压下去,但今晚,这股念头却像撬开石头缝茁壮成长的小幼苗。
池礼辗转难眠,在昏昏沉沉斗争了三个小时后,池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开门,往司谨严的主卧所在的方向走去。
司谨严的床是整个房间里信息素最浓的地方,已经做出这个决定的池礼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躺在了司谨严的床上,枕着司谨严的枕头,并用沾满司谨严信息素的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池礼深深地吸了一口浸润着檀木味信息素的空气,整个胸腔仿佛都从之前的燥热中得到了解放。
池礼忍不住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像只倦懒的猫咪,等明天一早,管家来打扫卫生之前,他就走。
这么想着,伴随着安稳的信息素香味,池礼的意识慢慢沉入睡梦。
主卧门口,袁叔看着大床上的那团小凸起,又看了看身边的司谨严。
司谨严是在快清晨时回来的,此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床上的那一团。
袁叔犹豫了下,道:“先生,我把他叫起来。”
司谨严却出声制止了将要进门的管家:“没事,你去忙吧。”
池礼梦见自己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被坚韧的蛛丝团团包裹,他动弹不得,呼吸困难,远处的巨型蜘蛛缓缓朝他爬来,本以为会看见一张极其丑恶的虫脸,却在一瞬间看见了司谨严的脸...
被司谨严沉重的胳膊压得呼吸困难的池礼猛得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见司谨严放大版的五官出现在自己面前。
与梦里的情景无缝衔接,还没回过神的池礼呼吸一窒。
司谨严五官仿佛是造物者精心雕制的杰作,桀骜、沉稳、不怒自威在这张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连闭着眼睡觉的模样,都像一头匍匐着休憩的猛兽,并不会因此而丧失半点威严。
几秒后,池礼才慢慢回过神,这是司谨严,司谨严在他旁边睡觉,他在司谨严房里。
池礼猛然回过神,司谨严昨晚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又没发现?池礼忍不住想敲打自己日渐迟钝的神经。
司谨严还在睡觉,干瞪眼了的池礼想悄悄溜下床。
池礼刚转身,往床边挪了几寸,就被一只扎实有力的胳膊抓住揽回了怀里。
后背紧贴在司谨严温热结实的胸口上,池礼心猛地一跳。
他回头瞥了一眼司谨严,司谨严还双目紧闭着,但明显早就醒了!
也不知道司谨严是什么时候醒的,池礼扭了扭,也不畏畏缩缩了,“我想下去...”
身后的男人没动静,池礼又动了动了,实在想上厕所:“元帅...”
正要继续说,池礼忽然一顿,紧接着浑身肌肉一僵,小谨严硌到他了,而且有蠢蠢欲动之势。
司谨严就像抱着一块柔软的奶油蛋糕,那块奶油蛋糕还在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引诱”他。
司谨严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池礼的耳畔处响起:“你再动试试?”
此话对池礼来说,如平地惊雷,瞬间就顿住了,距离上次已经过了七天之久,照池礼这段时间总结的规律,下次,必然是一场大战。
若让司谨严开始,司谨严没尽兴肯定是不会停下的。
池礼此刻安分得像只鹌鹑。
但司谨严显然不会因为池礼安分了就不乱动。
池礼感觉到后颈处的腺体一热,被人叼住了在浅浅琢磨。
他一颤。
怀里的omega扭了扭,侧身看向他:“元帅,我想去洗手间。”
求饶似的,omega漂亮的眸子里泛着点点水光,明明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却无端地勾得司谨严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