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0，不行啊，要不，再想想办法？”李学骄用商量的口气对秦孝说。
“李总，李总，我很聪明的，数学特别好。能考重点大学但是家里太穷才没有参加高考。我给你打工，给你挣钱。”秦孝如同应聘见到老板殷勤的推销自己。
李学骄饶有意味的看着秦孝，刚看了手机，微信、手机通讯录一个联系人都没有，估计他说的2400也是真的，有准备来的。
“嗯，你很聪明，我喜欢聪明人。打！”李学骄脸色一变，大声冲秦孝吼道。
两个保镖看李学骄手势掏出橡胶警棍和电棍用力招呼在秦孝身上。秦孝无法挣脱，眼见棍棒打在自己身上。
“靠，预测的真准。”秦孝疼痛难忍，橡胶警棍很沉，打在身上痛入骨髓，电棍使得全身发麻颤抖，无法言喻的痛苦。
“李总，李老板，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秦孝咬牙吼出这句话。
“停。”差不多打了一分钟，不能把器官打坏了。李学骄叼着烟再次蹲在秦孝面前。
“我不管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来了，记住，我就是天王老子。”
李学骄原形毕露，秦孝心里凉了。好在来之前把钱转给了爸妈，后半生应该无忧。
“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想挣钱，我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了，手机里删除联系人是因为我担心被邱华骗，家里老人是农民经不起吓。”
“倒是有些道理，来这里的人不做些准备确实也不符合常理。”
李学骄若有所思，秦孝身份证上今年18岁，警校学生卧底的概率很低。一把扯掉秦孝口罩，吓了一跳急忙给他戴上，妈的，不可能是卧底，这种五官不端正的人不可能进入革命队伍。见到秦孝相貌后的他对秦孝的话信了八成，吩咐保镖打开手铐。
”小秦，既然来挣钱，这里也能让你挣钱，中午吃了饭业务培训，会有人专门带你，好好干。园区里的消费我打个招呼，允许你钱不够的时候先赊账。对了待会儿让他签一个欠款协议，都是文明人总要留下证据。”李学骄离开时没有忘记和善的灌一口鸡汤。
全身疼痛的秦孝跟着保镖慢慢往业务办公楼走去。
国内招待所样式的宿舍建在金宝公司所在地中央靠右位置，四层楼，房间单向一排，走廊里晾晒着各种男女衣物。房间有两个用钢筋焊死了的窗户，宿舍前后都有拿着警棍和皮鞭的警卫。
李学骄的办公室和住宅就是刚才接孟科的那栋小楼，三层，从外墙上看安装着铁丝网和空调，一楼有两名保安。
离宿舍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排活动板房，不知道做什么用途，不过隐约听见从里面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
业务楼只有两层,楼上是诈骗团伙自己人的办公室，楼下面积很大，估计有两三千平米，划成了三个区域，最大的区域安装着密密麻麻的卡座，卡座上坐着大约有一两百人，男男女女，年龄大多二十几岁，每人一个工位，一台电脑，戴着耳麦不停的说着话打字。秦孝随保镖走近看见有一部分人脚上戴着脚铐，他们有的面带笑容聊着天，有的神态凶狠说着要干你，杀你全家如何如何。
业务楼如同金屏镇赶集一般热闹。
“牟主管，新人带到了。老板交代，他脸上胎记吓人，不要摘他口罩。一个周给他一个新的。”保镖把秦孝带到一个装扮时髦的中年妇女跟前。
“行，知道了。”牟雨琪低头看着电脑嘴里应声道。
十多分钟后，牟雨琪才抬头看向秦孝，“叫什么名字？”
“秦孝"
“多少岁？”
“18”
“有什么工作经历”
“高中毕业后务农，后来去快餐店打杂。”
“会不会电脑打字？”
“会”
“操作呢？”
“学校里教过。”
牟雨琪皱眉，18岁，社会阅历太少，唬不住人呀。但是现在人才太缺了，培养一个月试试，做不出业绩卖了了事。牟雨琪和李学骄是合作关系，她负责业务，如今不太满意李老板提供的员工，缅北本地人普通话说的好的不多，外面傻子那么多没有自己他们的钱早晚会败光，宝爷家对自己的考核任务很重，时间就是金钱。
“我带你几天，然后尝试去接触业务。给你一个月期限，如果一个月后没有业绩按照规章制度办。喏，高中生，识字吧，自己看看规矩。”
牟雨琪丢给秦孝一页规章制度，秦孝越看越心惊。
每天100个电话，没有打完拔掉一根指甲，指甲拔完铁锤锤指头。
每天有效通话没有完成耳光20下。
每周业绩最后一名鞭刑10下。
每半个月业绩最后一名抽血600CC。.
每月业绩最后一名享受水牢一日游。
上面没有写其他诸如逃跑什么的，估计结果非常随机。
“牟经理，不会被噶腰子吧”
“你有用，谁噶你腰子。”牟雨琪呵呵一笑。
秦孝吞了一下口水，妈的，到了这里才算是知道职场残酷，每天不为别的都是为了未来一个月活着。
规则制度上面的各种消费价格更是让他咋舌，住宿200一晚，吃饭100一顿，矿泉水50，香烟200，最奇葩的是洗澡100一次。
“上面的消费这么贵？”秦孝估摸自己的2400应该只能用4到5天，一个月岂不是一万五打底。
“嗯，我们公司算便宜的，要不我叫李总把你卖到隔壁去，那里住宿500一晚。我们这里没有基础工资全靠提成，一个月不参加考核，如果有业绩按5个点提。这里有一本教材，上面的案例和话术好好看，背下来，要做到对答如流。一周后考试，以后你的工号是1182。.”
牟雨琪拿出一张欠款单，秦孝看了一下，上面标准格式注明了秦孝借了金宝公司四十万现金，利息逾期不还又如何如何。签字按上手印，手机、身份证、护照、银行卡没收，秦孝完成了入职流程。
秦孝一天下来头晕目眩，背书，听录音，学对话，6点半，食堂，秦孝吃着价值一百块的土豆块和肉末茄子，见证了规则制度严格落实情况。
三男一女四人在前台被保镖押着用尖嘴钳扯掉了指甲，最惨的是其中两名男的8点开始还得忍痛互相扇耳光。看着血淋淋的手听到凄厉的惨叫声，冷汗打湿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