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翘臀吗?”
我翻看信息,但布伦娜没有回复。
已经五天没有消息了，这他妈的令人难以接受。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抬起头看了眼布鲁克斯。我们在球场的媒体室,等待其他人来开队会。今天早上我们安排了观看比赛录像,这会很有趣的。在大屏幕上观看布伦娜的朋友们比赛。
靠。海泽尔说得对——我一直在想这件事,这不好。
“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布鲁克斯要求道。
“不,因为我不明白你在问什么。”我放下手机,靠回带衬垫的椅背,双手枕在脑后。
“没那么难懂,康纳利。我有翘臀吗?”
我盯着他。“什么鬼翘臀?”
“就字面意思。”他沮丧地抓了抓金色的头发。
“好吧,那么像肥胖的屁股?”
“不,不是肥胖的屁股。见鬼的。就是两个完美圆润的球体,通常非常紧实。你知道,像两个泡泡球,在你的屁股上。翘臀。”他听起来很恼火。“你哪里不明白?”
我真的感到困惑。“你为什么问这个?”
他重重坐进椅子里。“因为昨晚我在和凯拉——”
“哦,我知道。”我干巴巴地说,“我听见了每一秒。”
“——我们靠着墙,你知道,她的腿缠在我身上。我抓着她的屁股——”
“哥们。我真的不想听这个。”
“我发誓有重点在后面。”他坚持道。
我们的队友开始鱼贯进入房间。柯比,麦卡锡,德米特里。
鞭打奶油乐队的希思和乔纳。几个高年级生。
布鲁克斯丝毫不为听众所动。“我们就是这样站着做,她抓我的肩膀。我衣柜门是开着的,所以她能从里面的全身镜看见,你知道吧?”他的语气充满义愤,“然后她突然开始傻笑,我就问她笑什么,她说是因为她刚注意到我有翘臀!”
“现在到底在发生什么?”新秀亚当痛苦地说。这个可怜的孩子显然还没有适应我们。你会以为差不多一个赛季过去,他应该已经习惯疯狂了。
布鲁克斯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我们在视频室有一个很酷的布置。带衬垫的椅子可以旋转,一个巨大的屏幕占据了几乎整面墙。此外还有许多很酷的设备,教练喜欢在冻结画面或突出某些剧情时使用它们。
“什么是翘臀?”希思问。
“就是你的屁股看起来像两个球。”柯比解释道。
“看!他知道我在说什么!”布鲁克斯指着柯比,赞同地点头,“我有那种吗?”他问房间里的所有人。
“哥们,我没功夫盯着你的屁股看。”我说,“我也没花时间检查其他哥们的屁股。既然我不知道翘臀是什么样,我也说不出你有没有。所以为了上帝的份上,我们能谈点别的吗?”
显然我们不能,因为布鲁克斯已经大步走向教练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之一。他点击了几次轨迹板,一个网页浏览器出现在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好吧,那么......”他在图像搜索框中键入“翘臀”。
两秒钟后,屏幕上出现了成排成排的缩略图,所有图片都是些非常性感的女性臀部。
“啊,抱歉,不要,我不想看女孩。”布鲁克斯把搜索词改成了“男人翘臀”。
首先出现的图片是一个穿着整齐的成年男子,在一个真正的泡泡里。
“那家伙他妈的在泡泡里干嘛?”柯比大笑起来。
“也许他得了泡泡病。”有人说,“你知道,得把你和外界隔离开来的那种疾病。”
“泡泡不是疾病。”德米特里嘿嘿笑道,“泡泡是疾病的解决方案。”
“为什么男人臀部的图片这么难找?”布鲁克斯咆哮道,“好了,伙计们。做好准备。”
“韦斯顿。”我警告他,“无论你要做什么,请别做。”
不幸的是,一旦布鲁克斯陷入迷恋,特别是当它与外表有关时,就无法阻止他了。这个男人虚荣到家。
当一个成人网站出现在屏幕上时,我赶快再次警告他。“在教练进来前你最好关闭。”
他瞥了一眼门上的时钟。“我们还有十分钟,他从不早到。教练是个守时的人。”
这倒是真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想在学校用地方浏览成人内容。
布鲁克斯点击搜索栏,输入“翘臀”,我们不再浏览成人网站了。我们正在浏览LGBTQ网站。太棒了。
“就是这个!”布鲁克斯得意地说,“她说就是这个样子!”他点击了一个标记为“翘臀被打臀”的缩略图。
柯比呻吟道:“哥们,我才不想看这个东西。”
布鲁克斯放大那个家伙的臀部。好吧,我不会说谎——他的臀瓣确实像两个泡泡。他身体其他部位都是精瘦而健硕的,所以那两个紧实的球体确实会吸引眼球。
“看他时,我首先注意的是臀部。”柯比承认,“我的视线会直接移向臀部。”
“我也一样。”我说,“这很奇怪,对吧?”
“这就是我吗?”布鲁克斯追问,“因为如果是,我很生气。看看它。和我身体其他部位完全不协调。”
“哥们,我们刚才告诉过你,我们没有留意你的屁股。”我恼火地说,“我们无法比较。”
“行吧,来。”
他转过身,脱掉裤子。
就在此时佩德森教练进了房间。
佩德森教练猛地停下脚步。他的目光从屏幕上的裸男身上移到韦斯顿的赤裸的屁股，然后狠狠瞪着我们其他人,“你们这群白痴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不是看起来的那样。”布鲁克斯试图让他放心。
“真的吗?因为看起来你在试图比较你的屁股和屏幕上的那个,答案是,对,它们一模一样。现在拉上你的该死的裤子,关掉那玩意儿,坐下,韦斯顿。”
我的队友在拉上裤子时似乎真的很伤心。“伙计们,我有翘臀。我觉得我的人生都是个谎言。”
我们的守门员约翰森嘻嘻笑起来,“整形手术永远是个选择。”
“闭嘴。”教练厉声说,“我们没有时间干这些狗屁事。五天后我们就要对战詹森和他的团队了。将在新英格兰所有电视台播出,我还听说曲棍球网也有传言。所以告诉我,你们想当小丑还是想赢?”
“我们想赢。”所有人嘟囔。
“你们想是对韦斯顿的屁股还是想赢?”我们提高了音量,“我们想赢!”
“很好。那么闭上你们的嘴,注意听。”
会议结束后,佩德森让我留下,阻止我跟着其他队员离开。“康纳利,留一下。”
我把手插进兜里,走过去。“什么事,教练?”
“坐下。”根据他苛刻的表情,我明显不会得到鼓舞人心的告诫。我一坐下,他站在我面前,双臂交叉在粗壮的胸前。
“你怎么了,杰克?”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怎么了?今天晨练你状态不佳。比平时慢了两秒。当然,即便如此你还是比一般球员快,但对你来说慢了。”
“我分心了。”我承认。
“那么下午呢?通常当你提前到时,我进来你已经在带领队会了,回顾录像带。相反我进来时,韦斯顿在全队面前晃屁股,你在看LGBTQ录像。”
“我们不是在看录像。”我向他保证,“我们只是......”我语塞了。
因为他说得对。我总是全身心投入比赛。这种一心一意的专注自我打球以来就随我左右。我带领队会。我提前到,给需要的队员提供额外帮助。我牺牲自己的时间、睡眠和学业,以确保我们队伍的每一个武器都上膛待发。
但过去五天我一直心不在焉。也许五天在整个计划中听起来不长,但当你只剩五天准备可能是本赛季最重要的比赛时,它就很长了。这不仅仅是第二重要的比赛,因为那样的假设意味着四强冠军赛是天命所归,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需要打败布莱尔才能前进;因此,这是最重要的比赛,现在它应该是唯一重要的事。
“你说得对。”我告诉他,“我没有集中精力如初。”
“发生了什么事?学业吗?我们需要给你安排导师吗?”
“不,那方面都好。只剩几篇期末论文要写,但我没有任何问题。它们五月才到期,反正。”
“那么是什么?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在椅子上动了动,不常见的尴尬让我的后颈发热。“说出来我觉得自己很蠢,但是因为一个女生。”
教练愤怒地咕哝起来。“你想听我的建议吗?”
“请说。”
“忘了她。”
我笑了一声。嗯。这可没什么帮助。“这是一个解决方案。”我小心地说,因为佩德森教练不喜欢被质疑。
“相信我,孩子,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案。女人真他妈的是无休止的头疼。即使是那些好相处的。”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就像她们所有人都上过感情操作大师课,学会怎样玩弄你的情绪。要么让我们成为奴隶,要么成为白痴。”
他激烈的反应让我措手不及。我听出他语气中的痛苦,我想知道是谁伤了他的心。据我所知,佩德森从未结过婚。他没有孩子,如果他有女朋友,他从不提起她。有几个队员猜测他可能是同志,但我不这么认为。去年在波士顿的一场队伍活动上,我看见教练和一个身穿紧身裙的火辣红发女郎离开派对。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是同志,但谁知道呢?
但从他的语气判断,他对感情显然完全没有兴趣。
“说到底,这些女人总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孩子。她们总是想要些什么。她们拿走、拿走、再拿走,却什么也不给。没人在乎其他人,不是吗?”
这通常就是我的做法。我整个生命就是如此。我也不确定最近为什么这招对我不管用了。自从布伦娜结束我们的关系后,我的胃就一直扭在一起。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杰克?”
“是什么?”我谨慎地问。
“你自私。”
我发现自己很不舒服。他说这像是一个恭维,而这对我来说也不是新的认知——我知道我自私。但不知为何,被教练称作自私还是让我很反感。
“你从不让任何事阻碍你的目标。”他继续说,“你的需要最重要,就是应该这样。这就是你注定会成为巨星的原因。”教练又摇了摇头,“让你烦恼的这个女孩?忘了她。专注赢球,专注你八月份会有的这份新工作。冰上一个失误就可能结束职业生涯。注意力涣散会导致危险的结果,不仅有受伤的风险。一次糟糕的比赛会让你看起来很差劲,而你最好相信,你的新老板会观看你的每一场比赛,之后研究录像带。”
他说得对。
“所以集中精力。忘了这个女孩。会有其他女孩的。我向你保证,当你上埃德蒙顿时,你会有很多女孩追着你。”他向前倾,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好了吗?”
我缓缓点头。“我们好了。别担心。我会让自己振作起来的。”
“这才像话。”
然而我踏出布莱特-兰德里冰球中心大门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再次联系布伦娜。
教练的话确实影响了我,但我敢肯定不是他希望的方式。我不想成为那种被一个女人伤害后就憎恨她全性的男人。我不想变得痛苦和愤怒。
我无法强迫布伦娜和我再次约会,但至少我可以让她知道她仍在我的脑海中。
我:嘿,美女。又是我。随意继续回避我,但知道如果你改变主意,我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