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我还有几个疑点需要去证实,等我确认之后,就是凶手伏法之时。”
“透露一下?”辛皓烺舔着脸问,“也许我们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还是继续保持神秘吧,直到揭开真相的那一刻。”冷安祺狡黠地笑着。
“你——冷安祺,我可是你的上司,你不应该跟我汇报案情进展吗?”辛皓烺试图用官职压她。
冷安祺翻了个白眼,“表哥,你还要脸不?”说着人已经走远了,只留下辛皓烺在原地跺脚。
……
深夜,一道黑影悄悄地潜入醉春楼的后院,速度之快,直接朝着柴房后面的那口枯井而去。
黑影朝四周张望了几下,确定没人之后,掏出火折子,凑近井沿照了照,瞬间明了。
刚欲转身,就感觉到身后的危机,他侧身避开,只见一条毒蛇朝他攻击了过来,紧接着,又是一条。
黑衣人微微眯了眯眼,抽出手中的长剑,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很快他发现,这里竟然有不少毒蛇。
不可多作停留,三两下他砍断了几条朝他攻击过来的毒蛇后,一个跃起,离开了现场。
但这并不能让他就此离开,他今夜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这里。
轻巧地在屋顶上快步跑过,而后落在了柴房的门前。
屋里一片漆黑,尽管他知道,今夜张生不在,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小心谨慎,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入,绕过布帘,来到张生的床前。
透过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床上的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黑衣人不敢多作逗留,赶紧搜索自己想要的东西。
很快,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箱子,他俯身将箱子拉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他要找的东西。
而这时,黑衣人眉头紧蹙,他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草药的味道,来不及将箱子合上,侧过身,避开了身后的攻击。
“你终于还是来了!”冰冷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温润在房间里响起。
黑衣人转身看去,张生就立在布帘处。
“是啊,我来了。”冷安祺扯下脸上的黑布,淡漠地看着他。
“冷参军,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张生看着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一开始我确实是怀疑丁贤的,因为他有杀人动机。但他没有杀人能力。”冷安祺淡淡地说。
“那你是怎么怀疑上我的?”张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错?
冷安祺轻笑,“你想知道,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得等一会。”
“什么?”张生不解。
“自然是等本县尉来了,这戏才能开锣,不然没有观众怎么行?”辛皓烺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紧接着,房间里的灯亮起。
张生看着辛皓烺与林班头等衙役的到来,他回头看向冷安祺,“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冷安祺点头,“当然,你是这出戏的主角,你不来,这戏怎么唱下去?”
张生诧异,旋即仰天笑了起来,“冷参军,我还是小看你了。”
“记住,不管何时,都千万不要轻敌,这有可能会成为你致命的一击!”冷安祺慢条斯理地道。
张生点头,“在下受教了。”
“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辛皓烺道。
张生森冷的眸光看向他,眼中迸射出浓郁的杀气。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推断吧,看我推断的对不对?要说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那就要从你来到衙门的那天开始。”
“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张生不敢置信。
冷安祺勾唇轻笑,“那时候我也只是怀疑,并不完全确定。那天你回答辛县尉的问题太过冷静,思维太过清晰,好像事先就准备好了答案,就等着辛县尉提问,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再后来是从你的穿着,让我怀疑你有洁癖症,因为两名死者都是被人残害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梳理好头发,从这点可以判断出,凶手有洁癖症,还有一定的强迫症!所以这时候我才开始把注意力重点放在了你的身上。”
“而再次让我更加坚定心中想法的是,今早我进了你的屋子,我故意将书随意放下,而你就立即将书摆放整齐,若不是有强迫症是什么?”
张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冷安祺淡淡地看着他不断变换的表情,继续往下说,“而这时,我心中还有疑点,只能证明这个案子你或许参与了,却不能确定你就是真凶。因为李仵作验证,说两名死者都是生前与多名男子发生关系,那么另外的凶手呢?”
“而就在这时,我们在蝶依的身上发现了虱子以及几根粗糙的头发,让我想起了那天在吴记店铺与你分开后,无意间听到几名乞丐的对话,他们口中的小娘子与崔玉君很相似,于是,我便去找寻那几名乞丐。”
她看向张生,“而这时,你也察觉到我的发现,所以就生出了杀人灭口的动机,将三名乞丐杀害了。”
张生冷笑,这些蠢货坏了他的事,该死!
“你杀死了三名乞丐,来不及离开现场,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你把自己砍伤了,制造一出你也遭遇凶手袭击的假象。但是……”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你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为你的自作聪明,才能让我这么快就识破了你,从而更加确定你就是凶手!”
“怎么说?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张生激动地问,他自认自己计划得天衣无缝的,怎么就被识破了呢?
冷安祺给林班头使了一个眼神,林班头上前将背上的包裹丢在地上,包裹散开,里面是张生的字画,以及一把带血的刀。
张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冷安祺。
冷安祺从里面取出一幅字画,打开,在字画的最底下缺了一角,她又从怀里取出了那一块缺失的纸片,刚好拼揍完整。
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就是我确定你是凶手的证据。这一片纸我是在乞丐铁手的手里发现的,而你告诉我,你是准备到临镇卖字画,所以我便将你的字画带回,结果就发现这幅字画缺的一角跟铁头手中的纸片刚好是同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