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先说说,怎么不放心你吧。”阮南霜打断齐月诗。
两人走进客厅,薛文宏主动给二人拿来饮料和红酒,还亲自去厨房,准备吃的了。
“你怎么不放心我?当时咱们俩吵得那么凶,我都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
齐月诗说到这里,又想起安意心的挑拨,语气变得凶悍。
“当时我觉得,你脾气那么暴躁,没有我这个理智的人在旁边看着,只凭你带走的那些人,肯定没办法把组织维持长久。”阮南霜说。
齐月诗叹口气:“确实,等我意识到这些,已经晚了,不过还好……”
“还好有你家的薛先生。”阮南霜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他是个冷静又理智的人,看得出来。”
齐月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刚和你分开的那几个月,我带人过得特别艰难,安意心和敖博一直在围堵我,如果不是有文宏帮忙,估计我那时候就已经……”
说到这里,阮南霜也叹了口气。
和齐月诗决裂,只身进入阮家,是她犯过的最大的错误,而且,还差点害得齐月诗出事……
“好了好了,别说我了。”齐月诗摆摆手,“至少后来我遇到了文宏啊,不像你,真的在阮家受了三年的苦!你和我说说,阮家人都是怎么对你的?”
阮南霜挑眉:“这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我都不记得了,我清醒的时候,压根没有变傻时的记忆。”
“但你后来不是回了阮家吗?你住在什么房间?这总能让你找到些回忆吧?”
齐月诗不依不饶地问。
阮南霜张了张嘴,知道自己如果说出真相,齐月诗肯定会立刻暴走,说不定会直接冲过去,把阮风林和阮绿雅全都暴揍一顿。
进入阮家时,她的确没找到自己曾经住的地方,后来从佣人口中得知,变傻两个星期后,阮绿雅就把阮南霜的房间改成了衣帽间。
而阮南霜自己,则被丢去地下室关押,关了足足两年半多的时间。
那些弃暗投明的佣人们给阮南霜讲的很详细,关于阮绿雅和徐妙青如何折磨阮南霜,如何把她当成发泄愤怒的工具……
“你得答应我,说了之后,保持冷静。”阮南霜说。
“行啊,没问题!”齐月诗点头。
“嘁,我才不信你。”阮南霜很熟悉齐月诗的表情,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压根没有真心答应。
“你快说嘛!反正现在阮家人都被你控制住了,我再生气,还能去烧了那栋房子不成?现在那房子可是你的财产!”
齐月诗理直气壮地说。
“好吧。”阮南霜耸耸肩,大致讲了讲自己的发现。
随着她的讲述,齐月诗的表情愈发冷冽,到最后,甚至还徒手捏碎了一只喝红酒用的高脚酒杯!
“你的手没事吧!”阮南霜吓了一跳。
“没事,没流血。”齐月诗淡定地丢掉玻璃碎片,咬着牙,“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把安意心那个贱人给废了!砍了她的脚带走!”
“好了好了,我可以自己报仇的。”阮南霜坐到齐月诗身边,安抚地揽住她肩膀,“一切都过去了,别想了。”
“你想怎么报仇,我绝对会尽全力帮你,不管是阮家,还是安意心那个贱人!”
齐月诗抓住阮南霜的手,笃定地说!
“你已经帮了我太多,月诗,谢谢你。”
两人一直聊到薛文宏亲自做好了饭,吃过饭之后,阮南霜打算去看看敖博。
敖博被关在西郊别墅最深处的地下室,外围被安排了薛文宏的人手。
薛文宏的人也没有手下留情,敖博身上被阮南霜打伤的地方被他们简单处理,却只能维持让他活着,并没有进行治疗。
关押敖博的房间很狭小,房门也是用铁栏杆制成的,一见阮南霜出现,敖博就从铁架床上欠起身:“老大。”
他艰难地从铁架床上下来,几乎是爬到门口的:“老大,安意心怎么样了?”
阮南霜脸色一沉:“如果你第一句话不是问起她,我倒是可以让人治治你的伤。”
“对不起……”敖博低下头。
下属给阮南霜拉来一把舒服的椅子,让她在栅栏门前坐下来。
阮南霜翘起腿,靠在椅背上,眯着眼,打量着敖博。
当年二人建立组织时那意气风发的影子,已经无法从敖博身上看到了。
他现在佝偻地扶着栅栏,脸上带着祈求神色,仿佛丧家之犬,看起来可怜,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咬了手。
阮南霜心里极为平静,仿佛那些并肩战斗的回忆都是别人的,她神色淡淡地开口:“安意心后来扩大组织,把基地建在了哪里?”
敖博一凛,嘴唇颤了颤,没有回答。
“你知道的,我们抓了不少人,总有人会回答这些问题,而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他们不会放过你。”
阮南霜瞥了一眼不远处值守的下属。
敖博全身都抖了一下,依然没说话。
“你也知道,在我们抓到的人里,你是最有价值的,就算我不下令,齐月诗也会带人来折磨你,她有什么手段,你不会没见识过吧?”
这次,在阮南霜说完之后,敖博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起头,却依然不敢直视阮南霜的双眼:“老大,要怎么抵抗严刑拷打,还是你当年教我的。”
“呵。”
阮南霜冷笑出声:“敖博,你知道吗?你为了安意心,咬牙坚持的样子,真的很蠢,很可悲,也很可怜!”
听到安意心的名字,敖博的表情有一丝松动。
“刚才在里面房间的时候,安意心说,她是被你逼迫,才做出这些事的,她这么毫不犹豫地把一切都推在你的身上,这些,也是你们商量好的?”
原本这只是一句嘲讽的话语,却在阮南霜说出之后,被敖博点头认下!
“是的。”敖博声音颤抖,“一切都是我的错,老大,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求你,放过意心吧!”
阮南霜彻底被气笑。
“敖博,我不信你不了解安意心,那样的人,你都甘愿为了她付出性命,是我被下了傻药,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