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道:“具体计划不能说,只教你知道我做的一切并不是想杀人,只想逼他们退兵,若不退,这些人只要过了我们眼前的山道,就死无葬身之地!”
“不行,高俅我必亲取其头!”
林冲说罢,就是一声呼啸,战马奔了过来,林冲也不理徐庶,提枪上马。
“不考虑我那更过瘾的复仇计吗?”徐庶问。
“林某等不及了!”
林冲纵马向下冲去,他原本想趁夜摸进大营行刺高俅,现在他更怕大军不停歇,高俅连自己的面都没见着就死了。
“既然要去就传句话,宋将呼延灼已经投降,就在前面领兵等着他们呢,三十万大军的包围圈恭候大宋官兵入毂!”
徐庶嘴里说着嘲弄的话,脸上却不合时宜地一派悲天悯人之相,心情并不轻松。
……
林冲下了八虎岗,不遮不掩朝着大军冲去。
前路先锋小军看到,急忙挺枪相拦:“大军通行,行人闪避!”
林冲枪指队伍中的车仗喝道:“高俅老贼,快快出来与我一战!”
军士怒喝狂徒,挺枪来刺,被林冲打倒,看车仗并无动静,林冲策马便冲上去,无数军士围攻上来都被打开,直到一员丑将手舞钢刀拦住林冲:“你们退下,这厮凶猛,莫要徒伤性命!”
丑将也没把林冲放在眼里,但斗了二十回合后,有些吃力,趁着两人错马闪避,喝问:“你这配军是什么来路?”
林冲道:“我是林冲,今天来取奸臣高俅的命,休要拦我。”说罢不理丑将,驱马直奔中军。
一个拿枪的猛将冲出队伍又拦住他:“听说林冲是条好汉,我来会会!”
两人战在一起,丑将也加入进来:“大名鼎鼎的林教头,你一个人打可不够礼数!”
林冲力敌双将,又斗了五十回合,虽是不落下风,但心里愈发焦急,仇人就在前面,他不想与别人缠斗。
发出一声豹吼,震慑人的心胆,对方两员猛将也被震得慢了一拍,被林冲把使枪那将的兵器打飞,又逼得丑将退后一步,自己则再次冲向车仗。
“高俅,前面有三十万大军的包围圈等着,呼延灼已投降伪汉,你不要缩在里面让这数万官兵陪你领死,快些出来与林冲了结恩怨!”
林冲一边挥枪如同清理路障一样打着拦路军士,一边怒骂激高俅出来。
忽然觉到冷冷的杀气,一柄大刀阻住了林冲的势头。
“这里没有高俅,你找错人了!”
林冲长枪挑开刀刃:“休要花言骗我,今天我与高俅不死不休,那个祸国殃民的奸贼,你等何苦维护!”
“谁是奸臣谁是忠臣,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关某奉圣旨打仗,你来捣乱就是奸贼,今日便擒了你与伪汉一起发落!”
这员将的武艺与方才两人不可同日而语,林冲在连战之下,与他斗在一起又五十回合,应对的已经有些吃力,这时另外两将也包抄上来:“关将军,快些拿了他咱们赶路吧!”
关将军道:“三招之内,合力拿下!”
两将喏了一声,军旅之中不是比武,一起动手,三件利器都往林冲身上招呼过来,林冲左右支绌,身上已经出了伤口,关将军一刀劈来,刮落了帽子、束发带,头发散落下来。
这时后面一枪扎过来,林冲奋力躲开,还是被枪尖刺上了马股,战马吃痛向前猛蹿,这也让林冲又躲开了丑将的一刀,同时借这惊马之势,林冲接近了中军最大的车舆。
“高俅,你害我全家死不瞑目,我和你同归于尽!”
林冲不顾后面的追杀,挺枪向车舆的帐门挑去。
关将军大刀砍过来时,帐门被撕破,露出一张面白无须惊慌失措的脸,不是高俅!
关将军在大刀贴近林冲身体时强行翻转手腕偏转了刀锋,厚重的刀面将林冲拍下马,立刻被众军士用刀枪逼住。
“高俅为何不在?”林冲躺在地上,十分不甘!
车上那人见没了危险,走下车来,关将军歉意说道:“何公公受惊了吧?”
“吓死杂家了,当是还没到颍昌府就要为国捐躯了呢!”何公公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他又问林冲:“你这莽撞人儿,杂家也不怪你,只要你说呼延灼投降伪汉的事是真的吗?”
林冲粗声道:“你且先说高俅来了没有再告诉你。”
“嗨,那有不是什么秘密,定王组织了个蹴鞠大赛,请高太尉去做裁判,太尉走不开,就让关胜将军来领兵,杂家来监军,这次你是见不到高太尉啦!”
“我……好恨啊!”林冲吐出一口鲜血,这时的他披头散发、口齿留红,形同恶鬼。
何公公摇头叹息:“怪可怜的,该你了,说说前面怎么回事。”
林冲有气无力地说:“既然高俅没来,你们就别去送死了,伪汉已经设下埋伏,听我的,调头吧!”
关胜却是不信:“你的消息是怎么来的?”
“他们的人说的,我只知道这些,多问也不肯告诉我。”
关胜下令:“前锋营,快马前去探路,大队暂时歇息,半个时辰后再出发。”
前锋营出发后,关胜对何公公道:“这是为了谨慎起见,做个试探,但关某相信这是敌人的疑兵之计,呼延灼将军是功臣世家,也断不会投降敌人!”
让人将林冲绑了,随军看押,林冲一腔怒火来寻高俅却扑了个空,此时只觉得报仇再也无望,心灰意冷,对这支队伍的处境包括自己的性命都已漠不关心。
紧张地等了半个时辰后,前方并无异动,一骑回来报说没有敌兵踪迹,前锋营已经继续向前探路。
关胜大笑一声:“哈哈!伪汉已是穷途末路,只能使这些小招数吓人,宣赞、郝思文,各整所部,全速前进,今晚一定到达颍昌府!”
二将朗声领命,大队很快就动了起来,何公公上了车,他随身竟带着针线,自己在车里缝那破了的帐帘。
天色暗了下来,郝思文问关胜是否埋锅造饭,关胜说发些冷的干粮让大伙对付一口,赶到地方再吃饭。
郝思文埋怨一句,都怪那林冲耽搁,不然能早到许多时间。郝思文与关胜是多年的兄弟,此时身边无人,关胜也不避讳,说道:“这厮虽是鲁莽,却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可能也真是被高太尉给逼急了!”
晚风中掺着一股异味,关胜警觉地嗅嗅:“什么味道?”
气味越来越浓,关胜失声叫道:“猛火油!停下,注意火!”
随着话音,见高坡之上有数支火团亮起,像是缚在箭上,射向官道两边,几处登时燃烧起来,坡上火团接连不断,下面的火也连成了串。
恰在此时,山风也开始变猛,风向正是对关胜他们不利的北风,火势从矮坡上迅速曼延到官道,向队伍围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