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不想来见你们的,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要火葬我?”堂哥暴怒的看着张叔和柳先生。
“哥,哥,你不要这样,你吓到我了。”母亲抱起我,坐在地上,看着堂哥。
“我不是你哥,你这个小毛头,你害我死了也不得安生,我不找你,我去找谁?”
“我没有,我没有害你。”
“杨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出来啊,干嘛要吓唬一个小孩子?”柳先生站到了我的前面,正对着堂哥。
“今天我要你们全都给我陪葬,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杂碎。”堂哥大笑着,那声音彻底的变成了杨国忠的,诡异且恐惧。
说时迟那时快,张叔一把举起了刀,对准了棺木里的尸体:“杨叔,你今天要是动了任何一个人,我现在就把你的尸体给毁掉。”
“跟他废什么话,插下去。”李疯子也走了出来,他吊儿郎当的看着堂哥:"杨叔,够给你面子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来,把刀给我,反正我无儿无女,得罪了他也不怕。”李疯子一把抢过张叔手里的刀,堂哥慌了,他朝着李疯子扑了过去。
李疯子怕伤到堂哥的肉体,一个劲的举着刀,推搡着堂哥:“老张,拿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人鬼打架,吓得瑟瑟发抖。
突然堂哥一把推开了我,转身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要这小毛头给我陪葬。”父亲母亲慌了,一个劲的去打堂哥,努力想把我扯出来,我的脖子被掐的生疼,呼吸快要停止。
“哥.....哥...你醒醒,我是许云啊,你.....不爱我了吗?”堂哥听到我的话,手的力度松弛了些许,我一看奏效,立马就继续喊了起来:“哥,我是许云啊,你忘记我了吗?”
堂哥的眼神开始涣散,父亲一把按住了他,用大拇指掐在了他的人中:“杨国忠,你给我出来。”
掐人中可以让附在人身体上的鬼魂逼出,这是鬼魂的命脉,一旦被人掐中,那鬼魂会全身疼痛难忍,离开人的身体。
渐渐的堂哥的脸色从红润变成看苍白,一口气呼出,便又昏了过去,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张叔倒吸一口冷气:“不对啊,这杨国忠定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杨天福,你们那天找瞎子,是不是没有问清楚?”
“那天是我妹子去的,就说我爸魂不附体,入不了土,其他也没有说啊。”
“我也觉得不对,如果只是一般魂不附体,我们山上也来了,该烧给他的纸钱也给他了,该说的也说了,他不可能还一直缠着许云。”柳先生话音未落,那棺木里又传出来阵阵腐臭味,柳先生立马拿白布又盖了起来。
张叔立马拿出手机,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挂完,阴沉着个脸看着杨天福:“我说你们做事能不能在点心?”
杨天福一脸懵逼的问道:“怎么了?”
“瞎子说了,那天她话还没有说完,你妹子就匆匆赶回了家,你爹的魂被定住了,所以他没有办法入土?”
魂定住?我们都看向张叔,魂定住是什么原因?
“许云,杨国忠死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我回想着:“我听到了魂哭。”
母亲点点头:“对,许云和我说过,我也觉得奇怪,这魂哭不是不给小孩听到吗?”
“听到魂哭时,你也没有出声?”张叔着急的看着我,我摇摇头,我没有出声的,是最后那一声到了河底那下面,我才反应过来是不吉利的声音。
“不对,你好好想想,杨国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缠着你,魂哭时如果有人出了声,他的魂魄就会定在那里。”
“如果定住了,那为何我还听到了第三声?”我清晰记得杨国忠的魂哭,第一声在他家门口,第二声在窗户外,第三声便到了一百多米远的小河底,如果定在了我家窗户外,那他为何还能去小河底?
“人死有三魂,有三哭,每个魂哭都是一个魂魄,定住一个,就没法去投胎。”“许云,你再好好想想,在你窗户哭时,你有没有出声,这可是关系到你的生命的。”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那天晚上,第一声哭,我坐了起来,第二声到了我家窗前,当时我以为是谁家小孩打闹,被父母打了出来,然后我......我好像......好像......的确说了一句话。
“有病啊,半夜三更的哭什么?”我的身上一股寒意来袭,我好像真的说过这句话,我害怕的看着张叔,唯唯诺诺的说道:“好像真的说了话。”
张叔双手一拍:“许云啊许云啊,你可害死我们了,你怎么不早点说啊,哎!”
我像做错事的小孩,胆怯的看着母亲,我怎么会记得那么多,魂哭后接着就是一系列诡异额事情,我的心脏都被吓得没魂了,再说我也不知道说话会惊到鬼魂,谁也没有和我说过啊。
柳先生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啊,想起来就好,现在也有办法处理了,许云,别怕,你也是不知道,所以才犯了错,看来我们错怪杨国忠了,怪我们没有什么都问清楚,没事啊。”
“柳先生,棺木放在哪里?”一大群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原来是棺木抬上来了。
“抬过来,放在墓坑里就行了,现在好办了,可以让杨国忠直接入土了。”柳先生的话,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这场闹剧看似终于要结束了。
棺木放好,张叔和柳先生就忙碌了起来,烧纸钱,放鞭炮,敲木鱼,念经,一阵忙下来,天已经亮了,杨国忠的尸体被移进了新的棺木里,借着天色已亮,大家的恐惧已慢慢消散许多,只是棺盖还没有盖起来。
柳先生说,他们还得回去收魂,棺木才能盖,这些他们会来做了,我不用在上山了,这下可我高兴坏了,只是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家去做。
“柳先生张叔,做啥事都可以,只要能救回许云,我们不怕麻烦。”母亲的脸上舒展开来,
堂哥也醒了过来,他呆头呆脑的看着我,笑了笑:“许云,你没有睡着啊,咦,我这腰杆怎么流血了?”
话音才落,柳先生一脸惊恐的看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