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到女真一族的人出现在中原的时候,大家都还在传说着女真人的恐怖之处,他们有着三头六臂,三丈身高,胳膊比大腿都还粗,杀人就如捏死一只小鸡一样容易,如今关着这群恶魔的枷锁被打破了,这群恶魔再也不受控制,降临人间,屠戮人类,届时,整片大陆的人们都会消灭得干干净净。切,在一旁听闻这种諕人故事的蛐蛐鄙夷了一声,净在这瞎扯,如果真有这种人,那之前又是怎么可能被人类给打败呢?不过也轮不着自己担心,反正那里离这里还隔着一片巨大的草原,整个辽原横亘在其中呢,真打起也是那里,他们肯定会消灭这么一群人的,天蹋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太平的日子,他还想这样继续过着咧!
辽原陷落,一个国家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就被一群人给那样灭掉了,全天下谁又不为之所震惊,前段时间还在五国大陆上频繁出现的身影,突然某天就和你说,他们的国家已经没了,料想都没有想过。起初蛐蛐是不以为意的,可当女真人灭了辽原一国,已经要打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开始有些慌了,他开始想起传闻,难道这些都是真的,他们果真是上天派来惩治人世间的恶魔吗?
当完颜宗烈率领女真一族开始彻底入主中原的时候,蛐蛐心中悬着的那颗心松了下来,不为别的,因为这里是极远的辽东之地,与中原腹地还差个上千里,这里地广物贫,哪个傻瓜会千里迢迢地想着来攻打这个地方,想必不单是他,锦州城内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落日原告负,二十万联军被八千人打得落花流水,当中原已经岌岌可危的时候,蛐蛐心中还是想着,中原如此之大,会有更高、更强壮的人顶着,自己还是安心守着自己的城门就是了,过一天算一天,反正女真一族又不会到这个极北之地来,不止是他,锦州城内所有人亦是如此,太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几十年没有动过刀剑了,家中的铁器都已经生锈了,哪怕是说内部已经得到消息说女真一族的人可能会到这里来,但他们也不以为意,谁还会想过这里哪一天流血的事情发生呢?天塌下来,自有个高的人顶着。
直到山海关告破,宁远城陷落,关宁锦防线,这一条自建立起百年不曾崩溃的防线,在女真一族的铁蹄下,就犹如过家家一般地虚假、软弱,更可怕的是,女真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来了,有些人还想着会有奇迹的发生。蛐蛐,整夜拿着身上的配刀,片刻不离身,他在房间来回地走来走去,他心中有一个念头一直挥散不去,是留下,希望这座城门能够抵挡女真人的脚步,还是说赶快跑路呢?天大地大,去哪不能有一个容身之处?
走还是留,两个选择一直摆在自己面前,他已经纠结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了,整座锦州城亦是如此,为了即将到来的敌人已经开始正式备好一切了。
走,天大地大,可还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不走,留在此处,对抗传说中的上天派来惩治人世间的恶魔吗?传闻他们可以生撕人的身体,渴饮人类的鲜血,遇见这样的敌人,他们还有胜算吗?
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于是他带上好了行李,精心乔扮一番,却没有想到如今的城门只许进不许出,连他这个守城门现在才刚刚知道,他心底中的那块石头落下了,不用自己做选择了,因为只剩最后一个答案了。
守在城门口上,他感觉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五个年头了,感觉比在自己家还要熟悉,他心中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敌人来了,自有前面的人挡着,这座城会有该站出来的人站出来,城中的每个人都还抱有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
直到第二天,面对那八千的人马,对方气势汹汹地赶来,二话没说,没有任何战前准备的动作演习,人家就是一股脑儿地冲了过来,蛐蛐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家就已经跃上了城门,一刀朝自己狠狠地劈来,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第一本能可能不是逃跑,也不是选择反抗,而呆着不动,双手抱着自己,好像这样就可以将自己好好地保护起来,直到蛐蛐回运神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沾满了鲜血,脸上、衣服上全都是,而旁边已经躺了一具身体一分为二的尸体,蛐蛐都还来不及抽泣,这个曾经与自己陪了五年的同伴,曾经睡在自己上铺的兄弟,曾经一起吃、一起笑,突然在今天,这个人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对方的尸体甚至还在自己的面前抽搐着,这个人还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一位吗?
一女真人提着一把大刀,落到了城墙上,许多人试着用长枪将对方一步步地逼退,可是女真人就犹如虎入羊群,提着刀就在人群中疯狂地乱砍,那个血肉都被砍模糊了,刀身都被砍卷了,浑身沐浴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方的鲜血,就这样在人海中穿行,一步一个人头,刀没有了,那就提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敌人的面门,眼珠子都被对方一拳头给敲出来了,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直到这个人身上的鲜血全部流尽,他才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然而他这一路走来,地上已经不知道躺了多少具残缺不堪的躯体,人们都已经开始对这种人产生畏惧了,这样的人还是人吗?看来传言不一定就是假的,也是有根据的,这些女真人比传言的还要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已经想不到有什么任何的方法来打败这么一群不属于人间的恶魔了,更后面,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女真人一个接一个地攀上城墙了。他们是谁,他们是恶魔,他们已经不是人可以打倒的,蛐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恐惧了,他是第一个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人,哪怕是身后已经有督军,凡是临阵脱逃者立斩不赦,然而幸运的是蛐蛐成功地躲过了自己人的刀剑,有了第一个,紧接着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墙头,纷纷开始逃跑,前线一但崩溃,后面的人想要再补上去那就真得难如登天了,历时一天,锦州城也失守,至此,关宁锦百年振守的边线,一个月之内,土崩瓦解,中原东北一带,全部沦陷,大量的灾民从东北地区拼命地涌入中原地区,他们带来的不只是城池失守的消息,更还有恐惧,蛐蛐就夹杂在这一群难民之中,他躬着腰、弯着身子,拼命想要将自己好好地掩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他想着是跑得越远越好,中原北方是不够的,他还要跑到更远的南方去,不行就再南,反正他至死也不要再遇见那些人了,宁愿背负着临阵脱逃的罪名,哪怕是被人拿着刀逼自己上前线,他也不要去了,有时候躲起来,反而是一种更好的选择,他是这样想的。
商城站在地图侧前,六关十四守,已去一关两守,关宁锦防线,成为历史了,但是他不急,后面还有的是更多关隘等着他们,这就有点像打关升级了,过了一关又一关,一关要比一关难,打到最后一关,幕后的BOSS也就该出场了,他期待着那最后一场的最后一次的决战。
完颜宗烈已经在任务的途中,他本来想到的是下一关要进入锦州城内,然而事实却超乎了自己的意料,女真人进展得太快了,不对,宗烈不这样想,不是他们太快了,而是中原各地太慢了,他们已经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了,还在想着内耗,物资,物资不见快速跟上,人员,人员不见补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如何省自己的力、耗他国的力,可是宗烈清楚,如果这场战争再不打赢,损失将会成倍地增长,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为什么诺大个中原,没有一个人可以明白,他回头望向那个方向,难道那个人也不清楚,他难道就不知道吗?
商城待在城中,他担心的不是这个,恰恰相反,他认为计划出奇地顺利,在家坐看各国内斗,这不是十分精彩吗?免费的宫斗剧似的,还不要花钱,物资与人员的确是调动的其实不慢,反而还快了,从命令下去,再到计划实施,其实他们早该已经抵达锦州城了,为什么没有,因为商城在里面做了手脚,其实不用自己特意做什么,只要将这份差事落实到每个国家的头上,他们想到的就是如何减少自身的损失,这一来二去,想要快起来都很难。商城担心的是什么,他担心五国人真心联合起来,共同御敌,没过多久时间,就真得将这场战乱给平息了下去,那这样,可就真得打翻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了,他要的就是五国在这场灭世战中,不停地被消耗、损失越大,那样才好,慢一点没关系啊,这样反而耗尽的资源更多,只要能够源源不断地供给,就会源源不断地被消耗,什么东西最花钱,那就是战争,举国备战,吃饭、兵器、物资,这些钱从哪来,都从他们自身而来,可提供这些的从哪来,从商城来,五国的哪个经济命脉不是被商城给暗中操控了的,只是近些年来,各国的实力见长了,他们想要独立的野心愈加膨胀了,没关系,孩子长大了总是会出现叛逆期,要是一直憋着、藏着,反而担心会憋出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故来,商城现在要给的就是对症下药,哪里有病就医哪里,你们的资源多了、实力见涨了,那我就替你们多消耗一点,省得你们没地方发泄,野心膨胀了,我就彻底给你们打消了。商城,我要这天下,生灵涂炭,我要这人间,满目疮痍,我要这时代重新步入唐言凌统治前的战国时代,只有等人间体验过世间的痛苦过后,他们才会知道我给他们带来的美好,我将重现唐家之后的场景,再统盛世几百年,不过在此之前,先让世人感受这无尽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