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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末日来临前的征兆(1 / 1)


宗烈诉说着他们女真一族在他人眼中的印象,他们说:“我忘不了他们,忘不了他们如魔鬼般的存在,你知道这群人是什么吗,他们不是人类,至少也绝不是和我们的同一个种族,他们天生神力,杀人如麻,习惯了茹毛饮血的生活,热衷于刀剑相向的战斗,他们忽略了人的性命是有多脆弱,一碰就碎,然而这却是他们的爱好之一。

起初在战场上遇见他们的时候,只是觉得他们很强壮、很擅长战斗,尽管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但还是被他们残暴的力量给震慑住了,一拳就可以打爆我们的头颅,一掌就能捏碎我们的喉咙,那一刀下来,整个人都被劈成两半,在内心的欲望,本能驱使着我们只能往后逃窜,谁跑得慢谁就注定死在他们的手里,反正在他们眼里,绝对没有一个俘虏,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在他们的认知中,何尝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凭借自己先天独厚的身体素质条件,经常蹂躏我们的同胞,等玩够了,然后再一刀捅死,他们自认为自己是上天派来的战士,藐视其他所有人的存在,其他人就应该对着他们俯首称臣。

有这么一群恐怖的敌人存在,任谁都无法能够安心地睡下觉来。我是贪生怕死之辈,每个人都是爹娘生、爹娘养的孩子,谁的心里不想好好地活下去,突然,有那么一天,国家抓着你强行送往了前线,面对着这么一群黑色恶魔般的存在,难不成还要管着自己的双腿朝他们拥抱?好在最后,我们赢了,赢得了这场种族间的大战,我们所有人都想着要让这么一群人从此从人间消失,但是那个人说话了,没有办法,只能听从,但我们也不敢放任这群人无人看管,他们身上的野性太足了,不受任何人的管控,他们只认拳头大小的道理,人与人之间和平相处必然是要受法律与规则的制约,如果放之不管,就会如这群野人一样,人性的欲望太丑陋了,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回去。

我们在他们的身上刻下了印记,告诫他们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平等规则,教会他们如何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劳动成果,不断用铁鞭抽打他们的意志,做人要学会恐惧,如果什么都不怕,那还怕会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来,奴隶制的出现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但也是唯一的选择,人必须得学会畏惧!在此后的数年间,我们不断训练、抽打着他们,为得就是让他们从中反省自己的错误,在我们都以为时机快要成熟的时候,我们解除了奴隶制的枷锁,将他们重新划分到我们的家园,本以为挨过打的孩子会知晓痛,可是他们的内心深处始终隐藏着那种非人般的野性,视自己为高人一等,瞧不起我们任何一个人,他们天生就自私自利、好吃恶做,随着矛盾不断地产生,久而久之,我们将他们排挤到最为边缘的角落,本想着现在给了他们生存的土地与家园,他们便该知足了吧,可是,他们的欲望倒是愈发膨胀,好几次就又要产生矛盾,不得已,我们只能将这群人重新驱赶回他们的家乡,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那里也本该就是他们的容身之所,这些人也告诉了我们,千万不要好心用错了人,农夫与蛇的故事不只是简单地说说而已。”

问谁应天运而生,完颜阿骨打如是

那十年,是我们完颜氏最为壮哉的一生,打的五大国天天睡不着觉,打的五国人见我们就跑,打的这片土地都要为我们下沉三尺,这也应证了我们太祖什么叫做天选之人,天降神祉,岂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匹敌。无尽之火,燎遍原野,照亮天空,薪火永传。

只惜后来啊,这个世界不应该有商城一说法,更不许有全能村的存在,他们一出来,这片天空都仿佛被乌云笼罩,似乎连天人都要为之躲避,既然已经有了我们的太祖陛下的诞生,又何须全能村的出现,就是在那么一场战役中,仅仅就是一场而已,我们胜了十年的沙场啊,一仗就输得彻彻底底,包括太祖陛下直接战死在沙场,我们所有人全部沦为敌人的阶下囚,到如今我都忘不了那个场景,我们跪倒在地,他高高在上,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我们就羞愧到想要自尽身亡,到如今,我都忘不了那个场景,而那个时代留下的遗留物,便只剩下我了。

完颜族长继续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你们第一次来临的时候,我既显得十分激动,因为你们可是为我们完颜一氏带来整个希望的人啊,我就想着有天可以得到那座城池的赦免,但是我也畏惧你们,你们也是从那里出来的,我更加害怕我的那份心思被你们给看穿,所以这段时间里来,我很少与你们接触,更不敢在你们的面前耍任何技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该来得总会来,不来只能说明时候未到而已。”

所有人出来后,万天成是对此事最为感兴趣的,但其实是他对什么都感兴趣,想要好好研究一番,他在家中的典藏中翻过这里的历史,然后,一笔带过。

人们读过的史书,仅仅只有那么三言两语的记载:“西辽活有一群未开化之人,不久,见大陆奇观,蔚为大然,随后出山,后被辽原驱逐回去。”

短短的几句却不知掩藏了这里面的多少的真相,更是这十年里,涵盖了多少的故事,辽原驱逐回去?五个国家的联手都被打得分崩离析,这十年内,想必有多少人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万天成也不禁感慨道:“看来商城的那一代人是真得把他们打得非常惨,不然,这么一群人如狼似虎的人,放到外面简直就是如入羊群,还不得肆意地虐杀任何一个人,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将一群野兽可以驯养成一只听话的狗,看看当初来的那个辽使,都快恨不得把自己白白送给人家了,这个老头更狠,连自己的孙女都敢送,如此的听话认命,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不太正常了,即使是一条家养的狗,被人打了也会知道露出獠牙吓唬对方,更不济的是还可以逃跑嘛,可这里嘛——看来是这里的人在隐忍着什么,肯定是有一番大作为,而且是那种惊天动地般的大动作,我很好奇,接下来的故事将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想必所有人都在看着将会如何了。

今晚的黑夜似乎并不怎么黑,哪怕说没有街头上的灯火,苏晨枫依旧可以看得清前方的道路,可是过了今晚估计都没有如此的灯火通明的夜了吧!每家每户门口外都挂了一盏油灯,家家户户又都身穿缟素,这既是为了缅怀已经逝去的逝者,又是为了给整个部落迷失方向的人点亮一盏明灯,不要彷徨徘徊,此处便是故乡。

可是苏晨枫来了之后,一切都不同了,路过一家门口,他们都会用一种眼神看着自己,有的甚至是远见他来,就很不合时宜地关上了门,真是走哪凉啊!

那一刻,那个因和苏晨枫有些瓜葛被野兽袭击的人,死了,即使看着折离镜,他也回天乏力,这个人不是因为伤势太重而死,而是死于一种癫狂,整个人浑身抽搐颤抖,害怕光、也畏惧水,不停地流着口水,看见人就扑上去咬,折离镜说外在的伤势可以慢慢愈合,但是那些看不见的内伤却很难消除,哪怕是好了,定也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而眼前此人不是死在了畜牲的爪牙之下,而是它们身体里的病菌,我们称之为狂犬病毒。它们看似无毒,实则对于我们人类来讲剧毒无比,无药可医,一旦染上了它们身体内的病毒,必死无疑,从古至今,哪怕是在当代的精湛的医术下,依旧未能攻破狂犬病这一道难关。

他的家人们选择了一碗毒药直接灌进了他的嘴里,与其看着他这样慢慢地被折磨至死,还不如选择让其走得干脆,只是那端碗的手是如此的颤抖,眼泪更是不停地流,苏晨枫更是无法忘记自己一行人出来之时,那家的门砰的一声响亮,关了起来,那是送客,如果可以,他们估计更想为苏晨枫送行。

苏晨枫现在感觉到自己正处于一种非常极端的位置,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自己接受了太多太多的信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像一口气容纳了太多的食物在胃里,根本还没来得及消化,下一口食物就又喂到了嘴里,自己可以选择性的不去吃这些食物,或者也可以选择性的去吃另外一些也行,哪怕说留着等以后吃都可以,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一股脑儿的吞之下肚,这无疑不是做了一个最为愚蠢的选择。苏晨枫心里想得是:“作业就应该认认真真去写,学习就应该刻苦地去学,时间就应该好好地规划,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觉要定时定点的好好睡,自己应该做什么,就应该按正确地来做,可我做了一辈子外人认可的正确事情,可我却很少做过一件顺乎本心的事情,在我印象中很少有,我喜欢吃那辣到极致的牛肉面,尽管我知道这对我身体不益,我衷爱于几个时辰扑在一本言情感人之中,哪怕我知道这本书不符合大众圣贤,更还伤自己的眼睛,我,我更喜欢私下中听到一首感人肺腑歌曲,然后整个人陷入癫狂般的手舞足蹈,想着喜欢的说喜欢,想着讨厌的,说坏话,即使我清楚这并不符合圣人君子形象。

谁说君子就应该远庖厨,我自己就想着做出一桌子好菜来吃,谁说读书人就应该清贫如洗,难道就不可以家缠万贯,富贵盈门吗,谁说做好事的就是好人、做坏事的就是坏人,谁说我就一定要按别人的道路来走别人的路,我要走出一条不属于任何人、仅属于我自己的道路来

他们只看到了那个人是因为和我说话,放松了戒备所以才死,可是即使没有我这个人也会因为其他的缘故而亡,是我选择了和他说话吗,是我让他放松了戒备吗,不是,都不是,这里的人们,只是在找一个可以用来宣泄的突破口,他们总要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一个人的身上,这样自己才能好过,同时,也可以找到一个背下这一切责任的人,也不管这个人背不背得起、该不该归他背,要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他们绝对要好好地讹上一笔,更是要将所有怒火全部发泄到我的身上,我甚至都看见了他们一家人眼中对我的杀意,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却已经被人恨之入骨了,真是可笑至极啊,这世道、这人间,也真是有趣啊!”苏晨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他想去探个究竟。

一个代表国家颜面的人不见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即使完颜族长百般想着如何解释掩饰,但是都无法合理的解释一个人的凭空消失,完颜族长长舒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坦然地去面对辽原的问责,心平气和地说道:“死了。”

对方也没有问怎么个死法,是因何而死,毅然转身离去,不需要问责、更没有诅咒谩骂,对方临走前还不忘竖起自己的一根手指,不需要解释,只需要一天,辽原铁骑马踏西辽,荡平这座小部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果不其然,还没有过去几天的时间,远处的森林中尘烟四起,一片黑压压的铁骑挟千里席卷之势,浩浩荡荡奔赴而来。

完颜族长写下书信,召唤散落在西辽各个角落的同胞同族们,家乡正遭受毁灭性的灾难,干完这些事情,他不停地来回踱步,左思右想,六十年前的一幕又要重现了吗?他看向远方,他想到了什么,决定再碰碰运气,他来到一处家门口,走了进去……

辽原的军队此时就驻扎在离此处不远的十里处,与完颜一族的人隔江相望,戏谑地看着对方,多留一天的时间,给他们准备好棺材的时间,只要一天的时间,他们便要渡江而过,踏平这个地方。

即使在此刻,族群笼罩在灭族的恐怖氛围之下,老人看着小孩,小孩被他们的母亲紧紧地抱在怀中,在他们的眼里,此刻,他们父亲的身影是如此伟大光明的,一个个男人自发地离开了家中,与亲人小孩做着最后的吻别,抄起他们吃饭的家伙,毅然决然地赶往死地,完颜族人,只可站着死,绝不愿再跪着活,如果真得要全部去死,那也得先是男人,后是妇人,最后才会轮到老人小孩。

在众人激情昂昂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拦在了所有人的去处,他总是出现得如此不合时机。

完颜族长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都给我回去。”

人群中立马有人叫喊道:“外面的那群人欺我压我,现在该是让他们去死的时候了。”

“对面有两千多人的军队,我们有什么?三四百个左右的手拿柴刀斧刀、浑身绑着麻布大衣的条条汉子,即使将散落在西辽各个地方的族人们全部召唤回来,东拼西凑也就一千五百左右,就这些,拿什么跟别人比,即使这一次打赢了,将来呢,两千,两万,二十万,乃至五个国家的上百万军队,我们拿什么跟别人拼命?”

“那也好比坐在此处等死来的强”

“我们已经死不起这么多人了,那么,就让老夫代替这个氏族,丢一次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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