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扬的话,就被一脚踏进诊所门口的赵得富听到了。
“张天扬,你还真是能异想天开!不会走就想跑,你知道那个建材厂要多少钱吗?你一个破药厂都没搞明白,现在又要搞建材,你懂吗?”
“你以为做生意那么好干的?自己半斤八两掂量不轻吗?”
一进诊所,赵得富劈头盖脸就把张天扬说了一顿。
村医陈朴民都看蒙了,这老子子来干嘛的?
而张天扬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鼻息冷哼道:“老赵你是来抓去火药的吧?”
“你怎么知道?”
赵家被查的事弄的挺保密的,到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
“来吧,这药拿回去,一天15次,每次一片。”
张天扬扔给赵得富一瓶药。
“啥样一天吃这么多次?张天扬,你小子是不是找事儿?”
“吃就吃,不吃拉倒,实在不行你想泄火,自己去后山挖点巴豆根煮水喝也行。”
“你……”
赵得富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陈朴民忙劝道:“哎行了行了老赵,天扬开的药准没错,你就拿回去吃吧。”
“你们连看都不给我看就给我抓紧,小心我告你们……”
“这药不收你钱了,你快拿走吃吧。”
陈朴民把赵得富送了出去。
别人不知道赵家发生了什么事,陈朴民可知道!
他现在就跟张天扬混呢,一把年纪了感觉又有了奔头。
没几分钟时间,一下子来了一大堆人,个个都是来吃瓜的。
“张天扬,我听说你要把县里的建材厂买下来?哎哟哟现在真是不一样了哈,财大气粗了。”
“天扬,你知道那厂子得多少钱吗,你买下来,你指脑瓜皮买?”
那些人也不进诊所,就站门口,有的抽着小烟,有的嗑着瓜子,就专门来看张天扬笑话的。
然而,张天扬根本不跟那些人浪费自己的时间,理都不理。
最后是陈朴民实在看不下去,就把那些人给打发走了。
“天扬,你还真打算要把县里的建材厂买下来?”
“嗯,有这个打算。”
“那可得不少钱呢!”
话虽这么说,但陈朴民知道,凭着张天扬的一手好医术,想赚钱很容易。
以前村里这个诊所可没少受那些村民白眼。
虽说村医是个好行业,可那些人前脚吃了你的药病好了,后脚就嚼舌头。
这年代的永安村大部分村民没什么文化,嘴也没个把门的。
张天扬笑笑没说话。
陈朴民又道:“那你要是弄了建材厂,手里还得弄着药厂,以后是不是就没什么时间来我这坐诊了?”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可不是嘛。”
张天扬的心思还真没用在这个诊所上。
这几次过来坐诊,也完全是因为感谢陈朴民有事的时候真上。
其实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虽然这里只是个村诊所,但张天扬给人家看病也得有行医资格,不然早晚是个问题。
陈朴民像是猜到了什么。
眼珠转了转,说道:“天扬,我有个师弟在市医药管理部门,回头我让他给你安排个机会考个证吧。”
“昂?也行!”
“这段时间你就辛苦往这跑跑,我让丫头给你补补课。”
“也行……吧。”
考证对于陈朴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凭着他在21世纪医学院的优异成绩,以及当时的实习经验,和在古医书上的所学,这年代的行医资格考试根本难不住他。
现在的制药厂已经万事俱备。
张天扬也已经把永安村后山里的草药全部采集了样本,利用21世纪的现代医学手段,将那些样本草药的有效成份做提取。
当然,这些必须要拿回21世纪去操作。
毕竟这年代的机械设备太过落后。
张天扬现在要做的,是将永安村及周边的草药资源利用起来。
结合古医书上的配方,研制几款成本低副作用小,却可以立杆见影的成药。
自从上次县里药铺的苏宝丽带走了样品后,没两天就来买走了一批成药。
这让孙全旺觉得,跟着张天扬干没错。
他还满村宣传张天扬是个干事的人,将来必成一番大事等等。
就有几个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心动了,也纷纷跑到药厂来想要找活干。
但眼下药厂还没有正式开工,但张天扬也给他们做了安排。
“你们来药厂干可以,但眼下各岗们暂时不缺人,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个厂外岗位。”
“行,天扬,只要有活干有钱赚,干啥都行。”
“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早上过来领一张图片,就照着图片上的样子去山里采草药,采回来的草药,我全部高价回收!”
高价回收草药,这在村里还是头一遭。
村民们高兴坏了,第二天就按张天扬的安排,每五六个人一组去采草药。
到了下午草药采回来,张天扬按质量分等级收购,当场给钱。
这一下子村民就传开了,都说跟着张天扬能赚钱。
第二天来的人就更多了。
几天的时间,制药厂之前他们割草收拾的大院子里,就晒的满满的草药。
现在原材料有了,有效成份提取试验也完成,下一步,张天扬就打算招一批有相关专业的人进厂。
这天,张天扬带着现金直接去县里把建材厂买了下来。
两万块钱一个大厂子,比某部门提出的价格还要高一千块,同时他还给负责人送了点这年代比较精贵的礼物。
厂子买下来,张天扬打算收拾一下将来给张振兴老两口管理。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张振兴的腿好了大半,精神状态也更好了。
而周素梅的眼睛现在已经能见到亮了,只是还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出门。
老两口天天呆在家里,在外人看来是张天扬现在有本事了,他们俩要颐养天年了。
可在张天扬的眼里,他们才四十多岁,还年轻着呢。
建材厂到时候给他俩管理,也不至于闲着无聊。
本来张天扬买下县里建材厂的事并没跟任何人说,但却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赵得富的耳朵里。
郑喜春上次把他给查了,不但没收了家里藏着的建材,还罚了款。
现在的赵家天天大门紧闭,也不跟任何人来往,天天在家琢磨着是谁告发了他。
听说张天扬买建材厂的事后,赵得富恍然间才明白,搞不好这件事就是张天扬干的。
眼看着张天扬从他家门口路过,赵得富恨的后槽牙差点没咬碎了。
“张天扬!”
赵得富趴在后窗上喊。
“哟,老赵,啥事呀?”
“我看你最近挺风光呀。”赵得富磨咬后槽牙说道:“你走路可小心点,别让石头绊个跟头再戳一嘴狗屎。”
“啥狗屎,老赵你拉的?”
张天扬冷笑一声走了。
赵得富差点没气的从窗户跳出去,眼看着后面又有人走过来,他忙关了窗。
张天扬知道,郑喜春查赵家的事早晚得漏出风去。
赵家是小人,得防范着点!
药厂最近几天收购的草药库存已经满了,张天扬也打算尽快投入生产。
这天一清早,厂内厂外工人都在药厂门口集合,张天扬正准备安排当天的工作内容。
就有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厂门口。
接着,从上面呼啦啦下来好几个人,其中有个白大褂,还有两个小年轻抬着块木板,上面躺着个盖了白布的人。
厂门口的工人一见这场面,个个都傻眼。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