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富光急着找大夫去给他儿子看病,并没留意张天扬也在这里。
等他跟赵朴民说完,一扭头看到张天扬的时候,顿时满脸怒气。
“张天扬!你个狗东西,要不是你诅咒赵闯,他怎么会得这种怪病!”
“你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挨千刀的窝囊废……”
赵得富破口大骂,把陈朴民都给惊呆了,忙上前劝解。
“哎哟老赵老赵,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骂上人了,好端端的人家天扬子又没惹着你!”
“他咋没惹着我?我儿子就是被他咒的!三天前,赵闯在县里遇到这小子,不但被这小子给打了,还说赵闯三天必然得病!”
“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地挖坑埋了姓张的!”
赵得富吹胡子瞪眼一蹦三个高,俨然像一个发了情但没得逞的野猴子。
张天扬似笑非笑,不但不生气,反而就全当屋里没这个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就让赵得富更生气了!
这年代的人迷信的很,认为是张天扬的诅咒,才让赵闯突然得了病。
实际上,当天张天扬在县里遇到赵闯时。
张天扬临走前在赵闯的肩膀拍那几下时,神不知鬼不觉拿阴阳针在对方肩上穴位扎了几下。
所谓的阴阳针,并不是两枚一阴一阳,而是每一枚银针都有其两面,一面为阴一面为阳。
同时阴阳针也有它独特的针法,比如鬼门十三针,一针乾坤,九曲回魂针等等。
一针在手,不同的针法作用于不同的穴位,就可以将人一针定阴阳。
故此这套跟古医书并存的针灸针,才被叫做阴阳针。
当然,这些事情,姓赵的父子怎么可能知道。
怕两人再起冲突,陈朴民立即收拾了东西,这就打算去赵得富家。
但张天扬这时候却说道:“陈大夫,您别去了,去了也没用。”
“他儿子的命根子,废了!”
一句话,让陈赵两人同时满眼愕然。
陈朴民吃惊的是,张天扬这小子还真是出口就咒人啊!
而赵得富吃惊的是,连人都没看到,张天扬居然就知道他儿子得病在哪个位置,这也太奇怪了。
他是蒙的?
两人怔愣片刻。
陈朴民先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赵闯就是个种狗,到处撒种,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他得这病,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闻言,赵得富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这年代的人不但迷信,还很相信报应一说。
虽然张天扬的话让赵得富气的要死,但却一句话都没敢反驳。
张天扬又道:“赵闯现在不但下体溃烂流脓,还全身奇痒无比,任何一个位置,只要用手抓几下,就会立即红肿起来。”
“并且伴有米粒样成片的疙瘩,但这些也只是表面的现象。”
“其实,他的内脏里也已经长满了米粒样的疙瘩,用不了多长时间,五脏也会溃烂。”
“用不了多久,咱们永安村就可以吃席了!”
听完张天扬的话,陈朴民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来。
自从上次张天扬治好了马国昌的病,而后又为他女儿陈晓艳调理好了身体,每一次他都吃惊不小。
下午的时候张天扬给来的人看病抓药,诊病时也是一针见血。
那些都比不上此时让他震惊。
因为,张天扬根本就没看到赵闯,却能说的那么详细,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而此刻赵得富的一张老脸,却从刚才的铁青变做了惨白。
因为张天扬所描述的情况,的确就是现在赵闯的情况。
但赵闯这几天都没出门,家里也没去人,张天扬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
陈朴民见状,立即对赵得富说道:“老赵,这病我治不了啊,你还是抓紧带着你儿子去省进而大医院吧!”
他都没建议去县里。
因为他行医数十年,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怪病。
如果真像张天扬所说的那么严重,恐怕就连省里的大医院也会觉得很棘手。
陈朴民都不敢接诊,赵得富真害怕了,也意识到他儿子病情的严重性。
虽然张天扬说的丝毫不差,可赵得富却不想开口求他。
“张天扬!你不用你在那胡说八道,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花钱弄死你给他陪葬!”
“呵呵。”张天扬不怒反笑,说道:“你儿子一时半刻倒是死不了,但你带他去省城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的病情发展到现在,每过一个小时都会成倍加重,每一小时后的每一分钟,都将会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中度过。”
“直到四五个小时后,内脏溃烂衰竭,最后渗透到皮肤烂成血水,也就差不多该咽气了。”
“不过老赵你也不用着急,四五个小时呢,足够你去置办棺材啥的了。”
“虽然你儿子的病神仙难医,但我张天扬是个例外!”
“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你儿子。”
这一番话,险些没把赵得富气的当场吐血。
“你……你你……你个狗东西……我……”
话都说不成句!
陈朴民给他拍胸捋后背才把那口气顺过来。
“老赵,快别置气了,抓紧带着你儿子去省里吧!”
虽然陈朴民也知道,赵家儿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可总觉得张天扬话说的太重。
就算是你医术上有点本事,这么诅咒老赵儿子,未免显得傲慢浮躁。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却并没说出口。
毕竟是个活了四五十年的老家伙,这点圆滑还是有的。
赵得富的脸一会紫一会红一会白,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张天扬,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朴民就把他连推带劝送出门去。
走出去挺远的赵得富,这才缓过那口气,一路上骂骂咧咧回家了。
“天扬子,你是怎么知道赵闯得了那种怪病的?”
“呵呵,我猜的。”
陈朴民肯定不信,但却也没强问。
“我知道有一种病……叫……花柳,天扬子你说,老赵儿子有没有可能是得了这种病?”
赵闯风流成性可是全村人皆知的。
只是很多人碍于他家有钱,是村里唯一的万元户,不敢惹更不敢当众议论罢了。
“陈大夫,还是您高明!”
“赵闯的病,你真能治?”
张天扬笑着朝陈朴民竖了竖拇指,也未置可否。
两人说着话,诊所里又来了患者,是个老年夫妻。
耳聋眼花的,给这两人看病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不过,张天扬倒是很有耐心,一点一点详细解答老夫妻的问题。
并且给这两人开了最便宜且作用很好的药。
打发走了老夫妻,看看天色已经蒙蒙黑了,张天扬打算整理完刚刚看诊的几个病例就回去。
可这时候,赵得富却连哭带嚎又来了!
“张天扬,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