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试过这样的法子,万一对你有伤害呢?”
沈楚楚很是冷静,“倘若真出事,也是我们两个人一同承担,你总是想着我,那你呢?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去死吗?”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上辈子她就已经见过萧辞离开的模样,当时可以说他们没有感情,那现在呢?
沈楚楚做不到。
她声音染上几分决绝,“你不让我试,我就去找盛钰,要不你就去找那个苗女吧!”
最后一句话,她是赌气。
果真,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落入男人怀中,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松香,沈楚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声说,“就让我试试吧,说不定盛钰还有其他法子。”
一旦绑定,他们的性命也就绑在了一起。
这就是蛊虫的厉害之处。
“若是你不愿意,那你去找苗女,总之……”沈楚楚捏紧手指,紧紧盯着他的眼眸,“总之你不能出事,更不能死!”
“不去!”萧辞黑了脸,“别提那个女人。”
他这样,沈楚楚反倒有些好奇,故意逗他。
“陛下这是怎么了?你既不让我去养蛊,那就去让苗女解啊,左右陛下后宫佳丽三千,什么姿色的女子没见过,便是那苗女样貌丑陋一些,陛下也忍忍,总归活着更重要。”
沈楚楚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萧辞就更生气了。
他掐了一把她的纤腰,恶狠狠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沈楚楚,你别胡说,朕从未碰过任何女子!”
“???”
什么?
沈楚楚表情空白,呆滞了许久,好半天才消化了这番话的意思,“你……没有?”
“废话!”萧辞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小混蛋,可又不舍得,只好将人捂着她的嘴,生怕她再说点什么,叫人生气。
“嗯——”
沈楚楚眨着大眼睛,哼哼唧唧地想要开口。
“闭嘴,你别说话,朕不爱听,你听朕说。”
怀里的小女人终于安静下来了。
萧辞沉默了许久,似乎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好半天之后才轻声说道,“我从来没有碰过他们,包括白贵妃。”
“外人总是说我有多宠爱白氏,但我与白氏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我之所以庇佑她,还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那时我觉得她当真天真可爱,是很特别的一个女孩子。后来她家突变,我用尽办法将她送了出去,可再见时却觉得她已经变了。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就好像当时我记忆里的小姑娘根本不是她。而白氏也似乎很逃避与我在一起……”
萧辞的话倒是真的,他只是将重生那一段隐藏了。
沈楚楚却听着有些不对劲,上辈子明明就没有这些,萧辞分明很宠爱白贵妃,可按照他现在的话来说,反倒和上辈子对不上了。
难道,他也重生了?
这个念头之前就存在她的脑海中,现在猛地再次跳出来,沈楚楚一时间还有些难以置信。
“至于旁人,你那时已经进宫了,我从未去过任何人宫里留宿,除了你……”
这话说的竟然还有几分委屈。
沈楚楚努力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轻声说,“既然陛下不愿意,那就让我养蛊吧。”
同意她养蛊,就是一场赌博。
赌他对她的信任。
萧辞皱眉看了她很久,忽然握住她的手,“楚楚,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这次连盛钰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能拿你冒险。”
“可我愿意。”沈楚楚眨眨眼睛。
“……”
许久,萧辞终于败下阵来,他劝不动沈楚楚。
只好叫盛钰过来。
那只情蛊就到了盛钰手中,他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眼眸亮了亮,“这只蛊可以,这还是一只幼年蛊,正是养蛊的最好的时候,只是娘娘,您确定要……”
他转头看了萧辞一眼,得到对方无奈的点头。
这才道,“养蛊必须用以血养之,娘娘若是愿意,那就放血吧,臣会开一些温补的药物给您,这段日子您受苦了。”
养一只蛊不是几滴血就可以的。
沈楚楚拔刀放血很是干脆,她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滴,两滴,三滴……
萧辞转过头,捏紧拳头。
沈楚楚的小脸迅速苍白起来,直到盛钰说停时,她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萧辞揽住她的腰,心疼地摸着她的小脸,“你说你这何苦呢?”
沈楚楚瞪了他一眼,没力气说话。
放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快包扎!”
“不用了。”沈楚楚摇摇头,“止血就可以了,左右还要继续放。”
萧辞周身的气息越来越低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他咬紧牙关,“将那个苗女带来。”
没人明白他要做什么。
只有沈楚楚知道,他心疼了。
她按住他的手,摇头,“不行,那我刚才不白疼了吗?”
“不行,你要是做,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沈楚楚扭过头,像个小孩子。
这一幕,竟和萧辞记忆里的小女孩莫名对上了。
他紧紧抱住沈楚楚,声音哽咽,“楚楚——”
紧接着,就在所有人以为不会有下文的时候,他忽然道,“王威,凌迟处死,你去办。”
“陛下,可她嘴里还有没吐出来的东西,还有您的身体,倘若此事不成……”
“砰”一声巨响。
一把刀直直地插在王威身后的墙上,他瞳孔放大,不敢发一言。
“朕说了,凌迟,处死!”
他这是相当于把自己的最后一条路都堵死了,既是对沈楚楚的信任,更是对沈楚楚的保证。
沈楚楚扬起嘴角,疲倦地合上了眼睛。
后来,等她醒过来时,苗女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墨兰他们去围观了行刑,神色极为复杂,“陛下要为娘娘出气,那女人死之前还在咒骂。”
“不过她作孽过多,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只是韩刺史瞧见了,竟吓晕了过去。”
沈楚楚嗤笑,“他本就欺软怕硬,如此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