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萧辞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扎入一根尖刺，搅动着他的心弦。
沈楚楚还是不说话。
萧辞没办法，拍了一把大腿，“此事不是我不为百姓着想，而是瑞王实在狡猾，我已经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如果他不先下手为强的话，瑞王很有可能会直接对沈楚楚下手，等到了他们撕破脸的时候，沈楚楚就是一个用来威胁他最好的工具。
他不能让沈楚楚陷入其中。
“如果失败呢？”沈楚楚已经不哭了，可眼睛还是肿得厉害，她这样越不哭反倒越吓人。
萧辞叹口气，扭过头，“朕不会失败的。”
他绸缪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这是打断瑞王根基的第一步，必须成功。
他两辈子的仇，必须报！
“楚楚，为了你，我不能输。”萧辞揉揉她的脑袋。
沈楚楚不说话了，良久之后，她情绪恢复原状，道，“好，但，你必须带我去。”
她知道自己去是添乱，但如果她不去，萧辞很有可能会更不管不顾，就算是为了她，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成功。
萧辞沉下脸，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可能，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我怎么可能让你去？”
“陛下要是不让我去的话，那臣妾就自请入冷宫，还请陛下批准。”
沈楚楚面无表情，她狠的时候要比萧辞更狠。
“要么一起活下来，要么同生共死。”沈楚楚声音坚定。
她活这一世本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若大庸离开萧辞这位明君，百姓还不知道要过得多么水深火热。
况且，她也有私心。
“你，你当朕怕你不成？来人！”萧辞站起身，装模作样折腾许久，最后沈楚楚根本不为所动，只当自己看不见一样。
萧辞终于败下阵来，“姑奶奶，你到底要怎么样？跟着我去不是添乱吗？万一你出点什么事儿，你叫我……”
他本来就是拿命去赌！
沈楚楚冷笑，“你怕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就立刻在后宫里撞死，你想清楚，是带上我一起死，还是你下去先走一步。”
这话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但沈楚楚现在明显气头上，根本不管这些。
“你这丫头还学会威胁我了？”萧辞被她气笑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很久，谁都不肯认输，最终，萧辞败下阵来。
“我怕你了还不成，不过先说好了，去了之后一切都要听我的，不可以擅作主张，还有……相信我，一定能带着你活下来，明白了吗？”
“好！”沈楚楚终于露出一点笑容，她轻轻凑过去在萧辞脸颊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
“臣妾告退。”
萧辞还没反应过来，沈楚楚就已经消失在了嘉庆殿，剩下的只有她方才留下的一点点温度。
萧辞睁大眼睛，保持着原有的姿态，摸摸自己的脸，残留的温度和触感让他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方才，沈楚楚主动亲他了。
沈楚楚主动亲他了！
从外头走进来的内侍监满脸迷茫，“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脸姨母笑？
“没什么，你去告知贵妃，让她不必随着去了，太后年纪大了，宫中需要办事稳妥的人留着，叫婉妃去就是了。”
萧辞摆摆手。
与此同时，消息传进凤华宫，白贵妃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陛下突然要换人，换谁？”
翠柳为难极了，“娘娘……”
“是不是沈楚楚那个贱/人？”白贵妃发疯似地大叫，整个人受了天大的刺激。
翠柳不敢说话，站在一旁等着白贵妃消气。
在一阵瓷器碎裂之声中，白贵妃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翠柳这才壮着胆子说道，“本来陛下已经定下来是您，可刚不久婉妃去了嘉庆殿，不知道同陛下说了什么，突然就换人了。”
不用多想，一定是沈楚楚那个贱/人在背后说了什么！
白贵妃冷冷一笑，“好啊，沈楚楚这个贱/人现在胆子这么大，居然还截本宫的胡，真是有意思。”
说来说去，最终下决定的还是萧辞。
“娘娘，您别生气。”
翠柳小心翼翼地劝。
“本宫怎么可能不生气，她沈楚楚都敢公开打本宫的脸了，假以时日，本宫这个贵妃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况且，王爷的任务都没有完成，不成，本宫一定要想想办法。”
她答应过王爷的，一定要完成这次任务。
“翠柳，你去叫厨房准备些陛下爱吃的，本宫现在就过去。”
她这一次绝对不允许沈楚楚站在她的头上放肆！
片刻后，白贵妃前往嘉庆殿黑着脸出来一事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沈楚楚自然也清清楚楚，只见采玉苦笑一声，“娘娘，这下算是彻底结梁子了。”
这倒是。
“怕什么，咱们娘娘马上去出发去扬州，到时候她在后宫里还能管得着咱们？”采兰嗤之以鼻，开始思考起为沈楚楚带什么衣服。
两个丫头对这事儿都很高兴，后妃出宫的机会很少，能多出去走走总会是好事。
唯有沈楚楚自己叹口气，“陛下不是说这段日子可以让祖母进宫吗，你去传讯，叫祖母她老人家进宫来看看。”
身为孙女却不能日日孝敬在祖母身边，眼下她即将离开，这一次能不能回来还是两码事，她必须和祖母好好交代几句。
采玉点点头，转身下去吩咐。
可没过多久，采玉突然慌慌张张地回来，“大事不好了娘娘，老夫人叫二小姐气晕过去了。”
“什么？”沈楚楚一脸懵，“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变成这样？”
还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沈明月分明已经嫁人了，回娘家也不过一天的功夫，平日里又不来往，怎么能把祖母气成这个样子？
“奴婢打听过了，说是二小姐……和人偷/情被捉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