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狗还不能处置。”
沈楚楚振振有词，太后蹙眉，有些不赞同。
“为何？”
“臣妾养它也有半年多的功夫了，有感情暂且不提，此事来得蹊跷，于情于理都不能处置了它。”
蹊跷？
太后淡淡地问，“何来蹊跷？难不成这后宫还有人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情？”
白贵妃都已经进去了，还有谁敢？
沈楚楚瞧了淮阳王妃一眼，解释道，“这狗乃是陛下送给臣妾的，当日陛下见臣妾失了毛球难过，便特意选了这样一只有灵性的小狗。臣妾养它到现在，它从未展现过性情暴躁的一面，可见是极其温顺的。但今日却突然发了狂，臣妾不得不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此话一出，德妃便笑了，佯装不经意道，“这话就不对了，畜生就是畜生，平日里伪装得好，如今暴露了真面目也是有的，左右不过一只狗罢了，婉妃你何必在意呢，总不能郡主的安危还比不过一只狗吧？”
“此言差矣，狗是陛下送的，对我自然有不同的寓意。”沈楚楚不去看她，目光灼灼面向太后，“臣妾愿意以名声担保，此事绝对有人故意而为之，还请太后娘娘给臣妾几天时间，调查出真相。”
太后迟疑片刻，看向淮阳王妃。
淮阳王妃没有丝毫犹豫便道，“臣妇相信娘娘，还望太后娘娘成全。”
受害人的亲娘都这样说了，太后也不好说什么，她原先叫沈楚楚处置了狗也是为了保全她，顺带给淮阳王妃出一口气，但现在这局面明显不需要她插手。
“既如此，哀家就不多说了。”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楚楚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不愧是她看中的人，果真有几分魄力。
“谢太后恩典，臣妾先行告退。”沈楚楚松了一口气，才刚准备走，便听见德妃含酸的声线。
“到底是婉妃厉害。”
这话说得不清不明，沈楚楚懒得和她计较，干脆转身离去。
只剩下太后不赞同地看着德妃，“玉娥，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德妃咬唇，欲言又止，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道，“姨母，玉娥不是针对她，只是姨母不知小郡主有多惨，我瞧着实在心疼，她竟连只狗都不舍得给郡主出气，着实是……”
“原来是此事，你能有这份心是好的。哀家还当你想左了。”太后松口气，轻声说道，“她有这个本事和魄力并不是坏事，这狗是皇帝送的，若是一意孤行也损了皇帝颜面，况且皇帝做事向来可靠，哀家也觉得此事有问题，让她查查也是好事。”
“总之，你不要在人前针对婉妃，就算不愿交好也不能为敌，明白了吗？”太后苦口婆心地劝，丝毫没有注意到德妃眼底的恨意。
半晌后，她早已恢复先前模样，恭顺有礼，“玉娥明白的。”
……
沈楚楚回了赴月轩就开始调查此事，她叫张福偷偷地去案发现场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又让人从民间请了专门给动物看病的大夫过来。
此事刚好被过来的萧辞撞见。
他今日事忙，才结束了事宜还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满脑子只想着来瞧瞧他的楚楚，结果一来就发现赴月轩这么大阵仗，还当是专门迎接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朕今日要来，莫不是心有灵犀？”
沈楚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您还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儿罢？”
萧辞摇摇头，视线却落在她水润的粉唇上，凤眸微眯，眸色却渐渐暗了下来，他的楚楚果真勾人。
“今日静怡郡主在后宫被狗咬了，好生可怜。”
沈楚楚推了他一把，萧辞理智这才回笼，蹙眉问，“谁的狗？哪家的畜生这么大胆，明知郡主在宫里还不看好，当真是罪该万死！”
话音落，整个赴月轩安静如鸡。
采玉和采兰赶忙偷偷溜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帝妃二人。
见沈楚楚不说话，萧辞终于品出不对味儿了，赶忙问道，“楚楚，你说的该不会是我送你的……”
后宫中养狗的嫔妃不在少数，他们大部分都不得宠，一年到头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养猫狗都是为了解闷，萧辞知道这一点，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沈楚楚冷笑，“陛下觉得呢？”
阿这。
“……”
萧辞尴尬了一瞬，一本正经地转变了口吻，“那事情就不一样了，我送你的狗可是特意让人训练过的。”
“定是有人在背后挑拨，严查，此事必须严查！”
面对他这前后不一的说辞，沈楚楚的白眼险些翻到天上去，陛下，您要不要看看您到底在说什么？
“臣妾也是这么想的，黑豆向来乖顺，我担心是有人给他下了药等等，所以叫他们想法子去请个民间的大夫过来瞧瞧。”
这事儿萧辞很熟，他大手一挥，“不必了，直接叫盛钰过来就是，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半个时辰后，盛太医缓缓出现在赴月轩内，他进来便直奔沈楚楚而来，瞧她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并不像是哪里有问题。
“陛下可是要臣为婉妃娘娘诊治？”
萧辞不说话，一个眼神过去，张福他们赶紧下去将今天的主人公抱上来。
看着地上乖巧吐着舌头的小狗，盛钰略一蹙眉，“陛下这是何意？”
萧辞丝毫不客气，“朕记得你不是会看吗，你瞧瞧这狗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导致发狂？”
“给狗看病？”盛钰语气中带着一抹惊愕，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连沈楚楚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老远把他找来就是为了让他给一只狗看病，陛下，你要不要太离谱啊！
吐槽归吐槽，但皇帝的命令，所以看还是要看的。
一番检查之后，盛钰给出了结论。
“娘娘想得没错，的确是用了刺激性的药，导致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