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红色地火光照进屋内,暗处人的面孔若隐若现的显现出来。
一张干瘪地瘦脸上,镶嵌着一对细长地小眼睛,双眼微眯成一条细线,眼皮下射出难以察觉的凶光,显得阴鸷而可怖。
他的衣着普通,稍显脏乱,更是显得他平凡普通的过分。
略有些瘦弱地面容苍白地可怕,宛如是一个濒临垂危的老人,但他眼底射出地光让人不敢轻视他地存在。
“廉叔,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
吴诚文猛地抬眼望去,一双精光四射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里凶光毕露,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
廉拯抬眸望去,和对方地眼神相撞,四目相对,他猛然发现对方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掩饰地仇恨。
好似燃烧着一团烈火,令他心中一凛。
“一个女人也值得你这样!
男人,要想成大事,岂能在意男女私情!
何况!还是个脏了女人,她配不上你。”
廉拯从昏暗的角落里慢慢起身,一双幽深地眼睛忽然闪烁了下几下,眸光冰冷而锐利。
“哈哈哈……
脏了!
那我呢?我又是什么?
不过是一只生活在暗处的害虫罢了。”
吴诚文地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嘲讽地笑声,眼神癫狂,双手颤抖地指向自己,低声嘶吼着。
“我们是在成就伟业,是为了我们宏伟地计划在隐忍。
等到事成的那一天,你就会知道我们现在忍受地一切都是值得的。”
阴恻恻的嗓音响起,廉拯眼底骤然聚起的猩红,脸色阴沉依旧难看,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廉叔,你真的以为我们能成功吗?
我们这样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老百姓们要的哪里还是战争地残害,平平顺顺地过日子才是大家心里正在想要的。”
漆黑如墨地眸子直勾勾的看向廉拯,眼神中闪着莫名地光,带着狠厉又似有些委屈。
“你懂什么!
你母亲躺在病床上,你孤苦无依,求助无门的时候,是谁帮过你,是你这个信任的“社会ZY”?
是我!是我帮你救了她的命。”
“可是那些被你残害地生命呢,难道别人就应该死吗?
你这样不怕遭到天谴吗?”
“大业在前,几条人命又算得上什么。
人与其求神的救赎,不如求自己,活的更肆意潇洒些。
待成就大业地那一天,我是要被载入史册的人。”
哈哈哈……
廉拯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地火焰,他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看着他面目狰狞地面孔,吴诚文无措的皱了皱眉,深邃无底地黑眸深处,一片仓皇凌乱。
他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
“诚文,你要感谢我顾念你的母亲,如果不是因为他,你觉得我会这样放任你吗?”
廉拯眼里凶光毕露,盯着吴诚文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透着一丝疏离,泛着逼人的寒意。
又渐渐透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杀机。
吴诚文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阴森可怖地眼神令他感到极不自在。
直到这一刻,他的心里才瞬间醒悟!
虽然廉拯总是对自己说,念及 自己母亲和他青梅竹马长大地情分,把自己当成他的亲儿子般看待。
希望他能继承伟业……
但是此刻他凶狠的眼神告诉自己,他也只是利用自己罢了。
如果自己一旦失去了作用的价值,是不是也会像林娜那样。
被杀!
“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账本,不然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公安发现。”
“账本,我真的到处都找过了,是真的没有!
我想林娜只是故意说她手里有账本,想……”
下面的话,吴诚文没有继续说出口,林娜是因为自己才陷入到着地狱一般的泥坑里。
甚至因为自己,命都没了!
说到底,是自己对不起她!
想到林娜的死,吴诚文地眼中闪过痛苦地神色,他的双手紧紧用力握着,因为用力过度,突起地骨节分明。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地情绪,全身戒备,屏息地盯着眼前地廉拯。
“没用的东西!”
廉拯猛地抬手指向他的手,又不耐地重重垂了下去,看向他的眼神透着隐隐地嫌弃。
“罢了!你这两天准备一下,我会安排你离开避一避。
剩下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吴诚文的面色愈发惨白,眉毛拧成一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心中翻腾着无数地念头。
令他想要大吼大叫,却又嘶吼不出任何声音。
他低下头越想越怕,无数种恐怖的猜想在他的心头缠绕,犹如一条冷血的毒蛇缓缓爬过心头,令他毛骨悚然,倍感绝望。
“回去吧!”
廉拯看向他的目光里盛满了冰冷,冷冷地斥责道。
冷如寒霜,寒如风雪。
吴诚文的唇瓣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应声点了下头,难掩他内心地慌乱。
连抬头看向廉拯的勇气都没有,他慌忙地转身快步离去。
廉拯从昏暗的角落里抬头看向他的背影,敏锐的眼睛显得克制而缺少表情,眼底好似飘荡着一层迷雾,显得高深莫测。
似乎是看出了吴诚文的狼狈,嘴角一抹冷笑随之溢出。
“老赖头!该添煤了。
人又死到哪了去了?天天的就知道偷懒。”
一道隐约地呼喊伴随着嘈杂声从外面传来,屋内的廉拯眼底闪过一丝毒辣,抬腿向外面走去。
刚刚挺拔站立的身躯,在迈出门的那一刻弯了下去。
“来了来了,刚刚上了个茅房。”
廉拯腰背佝偻着,费力地抬起头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看着来人,语气憨厚老实。
“懒人屎尿多!
你看看你,年纪大了该歇就得歇着了,哪里还要晚上偷偷过来顶岗,干这苦力活。”
汉子笑骂了句,看向廉拯这么大的年纪,好心地开口劝慰道。
廉拯满脸苦笑的没有做声,只是低下了头。
见他这幅模样,汉子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汉子以为两人一样,白天有正当的工作,只是家里负担重,晚上才过来给那些不愿意上夜班的人顶班,赚点补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