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食堂打完饭,就顺路绕到了厂区路旁的宣传板报前。
接连看了几块板报,上面要么空空如也,擦拭的干干净净,要么就是之前的老的内容,还没来得及擦。
“我的老天爷啊!这两货可真是个不是人的玩意,大雾天就开始干活,结果上面什么都没有?”
孙姐被眼前的一幕,气得不轻,上下起伏的胸口,就能证明她有多生气。
苏果儿也有些无语,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上次自己胳膊累的举不起来的事。
历史又将重演一次!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脸上实在是表现不出笑的模样,看着孙姐的眼神也有些无奈焦躁。
“是苏干事吗?站在这里干什么?。”
蓦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夹杂着微微酷寒的笑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苏果儿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去,看清身后的人,拿着饭盒的手不由得在微微用力。
“何主任好,您也准备去吃饭吗?”
孙姐赶在苏果儿之前,落落大方地对着胡爱党开了口。
伸手不打笑脸人。
见回答的不是自己的目标,胡爱党也只能假装大气的对着两人都笑了笑。
就在这时,天空不期然的又飘起了小雨。
“下雨了,姑娘家淋雨不好,小苏干事就打着我的伞吧。”
阴郁的眼神里幽光一闪,胡爱党狡黠一笑道。
他顺手打开手里的伞,又把伞向前倾了倾,刚好罩在苏果儿的头顶,脸上一副迁就纵容的模样。
苏果儿慌张得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他手里的雨伞,“不用了,胡主任,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还好出门的时候,孙姐提醒自己以防万一,还是把口罩戴好,本来自己都要放松警惕了。
结果……
这人就是不经念叨。
胡爱党见她的举动,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笑,但是眼神阴冷了几分。
“胡主任,您看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不耽搁您去吃饭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苏果儿强装着镇定,微微弯腰尊敬地对着胡主任点了下头。
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弯腰啊!
苏果儿:呸!唾弃这样人微言轻地自己……
没等胡主任开口回答,苏果儿拉过孙姐的胳膊就往一边快步走去。
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胡爱党的笑意不达眼底,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一抹趣味。
……
紧张的两人冒着小雨,快步跑回了办公室。
“我的妈呀!我一转身看到是他,吓了我一跳。
还好我控制住了,没叫出来。”
跑的有些急,心跳也失去了正常的频率,苏果儿瘫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胸口,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孙姐拿过她放在桌上的饭盒,“别说你了,我也是一样吓了一跳。”
孙姐把铁钳子横放在炉子上,又把两人的铝制饭盒放在上面,准备把饭热一热。
“我可得好好缓缓,这可比看到恐龙还可怕。”
一把扯下脸上的口罩,苏果儿一脸的生无可恋的仰头感叹道。
理解不了她说的那是啥龙,苏姐还是被她逗笑了,“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避开吧,不行你也请假算了。”
“不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再说了,咱们现在还有这么多活,总不能都留给你一个人吧。”
苏果儿挥了挥手,拒绝了苏姐的提议。
那个胡主任知道她家在哪里,万一这人因为她,去针对苏南星,那就不好了,还是自己小心应付着吧。
没想到的是,她的想法一语成谶。
……
夜色融融,周围嘈杂的声音耳边围绕,男人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到黑暗中,似是在压制着什么。
忽然,男人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深邃的眼眸中泛着血色,如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账本找到了吗?”
他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林娜在哪里?你们把她藏到了在哪里?”
眼前的人目光灼灼的看向暗处站着的人,低声哑气着追问着。
握紧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突出泛白的骨节,他的心底微微颤抖,下颚线条变得绷紧,极力忍受着某种无法言明的紧张和压力。
“你是在质问我吗?”
一声冷笑,伴随着低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感受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难受得让他有些慌张不安。
他咬着牙鼓起勇气,“我,我只是想知道林娜的情况怎么样了。”
“吴诚文,不要和我说废话,账本在哪里?”
阴暗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寒意,敲击着吴诚文的耳朵,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账本我还没有找到。”吴诚文慌乱的看向对方,“也许,林娜是骗你的,她手里根本就没有账本。”
“骗我,要是骗我的话,那她就更该死了,不是吗?”
一阵冷笑声传来,暗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讥讽,好像在嘲笑着面前人的无能一般。
吴诚文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心头一片恐惧,仿佛有无数的恶魔在嘲笑他。
“你说,你杀了她。”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吴诚文的双手紧紧握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退,满是惊恐的问道。
他又忍不住追问了句,“为什么?杀了她有什么意义,她根本不会破坏你们的任务。”
“她的死有没有意义,由我来决定。”
暗处的人,慢条斯理的坐在了椅子上,翘起腿随意地看着他。
吴诚文呆愣在原地,眼睛空洞无光,失神了一般的怔愣在那里。
“死了一个女人而已,也值得你这般失神。”
似乎是不满吴诚文的样子,暗处的人嘲讽着看向他。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你答应过我,不会牵扯到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她!”
吴诚文低声嘶吼地质问着,眸中的红色和戾气交织在一起,在他眼中翻涌着。
“为什么?就凭她敢威胁我。
她居然痴人说梦,说要用账本换和你的双宿双飞。
你说,她该不该死?”
红色的火光从窗外洒进来,暗处那双忧郁黑色的瞳孔慢慢闪现出来,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