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菜交的也不是智商税,灵食确确实实能辅助灵力提升。
除了皇族权贵,还真鲜少有人能买得起,普通灵食,通常也在一两以上。
反正黔黔是吃不起了。
宗门针对贫苦门徒,有一系列人性化的政策。
进山门前三个月免费,只要会引气入体,第二个月便可去功膳阁,领取宗门颁布的一些小任务。
完成后换取一定积分,再用积分兑换银钱,等免费期一过,也不存在受饿的情况。
既然挤进了无极宗,即便是最后一名进来,也不可能偷懒,功膳阁比平日修炼的堂殿人还多,都是领任务的。
道家讲究机缘,他们不会自怜自艾,做好自己,剩下交由机遇。
偌大的仙宗门派,里面多少存在些家世攀比,顾黔是气运之子,被气运眷顾,在人际交往上自然会受到诸多排挤。
南黔去膳堂打饭,矮不啷当的小身体点菜时特别费劲,他吃的多,盘子端到手,都有点不稳。
就在他要找座位吃饭时,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饭菜没端住打翻了。
少年不屑睨了他一眼,哼了声,径直走开,宗门有戒律司,一般不给随意寻衅滋事,要想打架,只能约到演武台切磋比试,也有天生死状的打法。
黔黔:╰_╯
拽住对方衣袖不让走,指着地上的饭菜,“你撞到我了!”
少年推开他,“谁看见了?你少讹人。”
黔黔捏着拳,“重新给我打一份!”
少年不屑冷嗤,“才入宗门就如此嚣张,懂不懂尊师敬长?自己端不稳盘子,逮人便怪,当真无赖!”
“分明是……”你先撞我!
【黔黔,沉住气,这是个找麻烦的NPC,针对顾黔的气运光环,不要跟他硬杠,咱们来暗的】
有戒律司压着,长云仙尊又不管黔黔,闹大了肯定要受罚,不能横冲直撞,出手打人。
最好的办法,阴他。
从现在开始,黔黔决定跟系统同仇敌忾,抿唇攥拳,重重点头。
朝少年哼了声,准备去收拾地上的饭,在功膳阁领任务被分配到杂役峰,再通过杂役峰分配到膳堂的弟子,过来打扫。
南黔就去重新打饭。
午饭的玉券用了,黔黔只能打白米饭,望着肉馋的流口水也没办法,心里把少年狠狠记了一笔。
别栽他手里,不然,稚瞳掠过一抹不符年纪的狠戾。
撞他的少年,是上一届前十,师父是御兽峰长鸣仙尊,他不仅是长鸣的得意门徒,还是宰相之子,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族少爷,平日里就很嚣张。
每届前十基本都是王孙贵族。
顾黔之前在长安街当乞丐,古代阶级思想严重,少年便觉得他进前十,是对他们的侮辱。
所以才不爽。
南黔吃饱,跟上欲走的少年,回弟子阁会路过天池,攥紧瘦小的拳头,唇瓣稍抿。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余光忽而出现一道青色细长的影子,定睛看去,吓的他心口一闷。
竹叶青,这种毒物居然会出现在天池?
转念一想,唇角一勾。
系统眼见周边来来往往的弟子。
【黔黔,你悠着点,阴人不用光明正大,闹大了长云仙尊对你的戒心肯定会更重,到时候任务不好做】
不听,扭头。
王后都不见他,他要主动。
没办法,媳妇就要从第一眼开始宠。
即便他不待见自己。
找好角度,跑着去把人扑进水里,原主是个旱鸭子,呛水的感觉很不好受,鼻子酸,眼睛疼。
少年也不会游泳,两个人一对一的扑腾,求生本能让他们喊救命。
来来往往都是人,淹不死,很快被救上了岸,少年惊魂未定,见是南黔,抬手便指着他辱骂,“你个贱民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加害于我!”
南黔呛水呛的脸色发白,咳嗽。
有人落水,事情可大可小,更别说少年一口咬定是被南黔推下去。
戒律司长老来,问缘由,黔黔呛白着一张小脸,说:“我没推,有毒蛇。”
戒律司长老用法术搜寻,果真在天池旁的竹林区,找到一条竹叶青,越看越眼熟。
像是长云的灵宠。
长云的性子冷漠,一千个学生,只收三个徒弟,还不管不问,整日居于山峰,养一些不会说话的灵宠。
这竹叶青,本该在后山散养,怎会在天池附近?
戒律司长老传音将长云仙尊请来。
一息间,一袭白衣立于三丈之外。
远远观去便有种清华高贵之感。
袖衣一挥,青色细蛇绕于腕中,一叶障目的法术,仍不能窥探半分容貌,却不碍他举手投足间透着的那股尊贵与冷冽。
戒律司长老见手里蛇被长云收回,一时没有了物证,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的捋了捋胡须。
黔黔痴痴望着长云仙尊。
脖子都快仰断了。
王后好帅???
内心是那样式的,装还是得装一装。
长云对上这孽徒的视线,眉头深蹙。
顾黔瘦小的身躯,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目前没有抵御风寒的能力。
只能靠自身体温供暖,落入湖中,寒风一吹,冻得直抖,没人撑腰时,像极了长安街尾破庙角落的幼犬,遭了欺负,却也只能受着。
长云有那么一瞬动摇。
他心本赤诚,见不得人间疾苦,若不是前世这孽徒杀他尊师,屠师门,定会爱护有加。
现如今看他一副可怜样,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前世的好心没好报。
长袖下的手紧攥,心跟着冷却。
事情很快弄清楚,南黔被他师尊的灵宠吓着,意外将少年带入水中。
少年不服气这个理由,不依不饶,站出来指着南黔。
“他就是故意的!想报复我!长玉长老,请您明察秋毫,还弟子一个公道。”
黔黔低头,黔黔不说话,黔黔隐忍无声哭泣。
事实。
黔黔在笑,黔黔觊觎,黔黔在心里斯哈斯哈。
戒律司长老皱眉,人出现过激反应,做出的意外行为能理解,少年不过是恰巧走在天池边,遭了连累。
戒律司长老:“为何要报复你?你二人有何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