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得清?”夜闻舟指了指重新打上的石膏,当众打脸,赤祼祼讽刺他。
“......”池不楚有点脸热,强词夺理,“做爱做的事,是爱情的保鲜剂,也是非常重要的事。”
“哼!”夜闻舟嗤笑,“你倒真能分轻重。”
“必须的。”池不楚趁江不清和易怀南不在,面色严肃看着夜闻舟,“阿舟,你们俩是不是谁有问题?”
“什么问题?”夜闻舟疑惑。
“就是这方面的问题。”池不楚指指自己傲人的地方。
“......”夜闻舟沉默了一下,“我们俩没问题,若真要说有问题,那也是长辈那边的问题,像根刺,卡在我们之间。”
池不楚听完,叹口气,“怀南他姐的事,跟你们家也没关系,只是她识人不清罢了,这惩罚怎么反倒落你俩头上了呢?”
夜闻舟苦笑。
“阿南爷爷执意认为孙女是在我们公司受了委屈才自杀的,连警察出具的澄清通告都没办法说服他。”
易怀南的姐姐医学院毕业,在夜闻舟家里的医药公司上班,期间认识了同公司的一名医药工程师。
俩人情投意合同居一年,刚怀孕,就被渣男老婆闹上公司。
未婚先孕当小三。
令他姐姐羞愤难当颜面扫尽。
到此时,易怀南姐姐才知道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竟然有家室有孩子。
姐姐受不了打击,没留只言片语,在医药公司顶层,当着渣男的面跳楼自尽,一尸两命。
所以,当夜闻舟和易怀南回老家准备和爷爷坦白俩人关系的时候,直接被爷爷吹胡子瞪眼轰了出来,连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因为这个缘故,夜闻舟一直不敢对易怀南下手,心思是有的,天天都有。
他就是担心如果自己动了易怀南,而爷爷又以死相逼,到时俩人真走不到一起,对易怀南不公平。
“那你打算怎么办?”池不楚问。
“我听阿南的,若他愿意跟着我,我就陪着他,就算没名没份,只要那个人是他,也没关系。”
夜闻舟说话的语调难得温柔,不似平常那样冷冰冰的,眼底溢满了对易怀南的爱意和不可言说的无奈。
池不楚在心里无声叹气,虽然平时他和夜闻舟老是冷脸相向,相互奚落挖苦,嘴毒又不留情面。
其实心底里都知道,他们的情谊,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拆散的,他们真心希望对方过得好。
他为两位好友的境况感到痛心,却又爱莫能助。
心里暗自希望,俩人的感情能得到长辈的认可和祝福,早日拨云见日,重见光明。
易怀南和江不清进来的时候,他们及时停止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江不清坐在池不楚床边,“楚楚,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好啊,你说。”
“之前我不是刷了顾承颂的信用卡吗?”
“嗯。”
“他现在遇到困难,我打算把酒店那些酒退了,把钱还给他。”
江不清说完,小心翼翼观察池不楚面色,担心他因为这件事心里有想法。
“当然可以,宝宝自己决定。”池不楚脸色温柔,看起来没有半分不悦。
“楚楚不生气吗?”
“我需要生气吗?”池不楚曲指,亲昵的刮了刮他小鼻头,宠溺的说:“你能坦然对我说这些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楚楚,你真好。”江不清心里暖暖的,“那我打电话让酒店把钱退了。”
“好的,没问题。”池不楚点头。
酒店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就将钱退回来,还办了张以江不清名字为账号的储蓄卡,扣去那顿饭钱,卡里有六十三万元。
江不清自己填了三十七万进去,凑整一百万。
“楚楚,你介不介意我去看看顾承颂的爸爸,顺便把卡给他。”
“不会介意,我的宝宝就该如此重情重义。”池不楚看向江不清的目光温柔,隐隐闪着自豪的光,“你去吧,我刚好有个会议要开。”
“嗯,谢谢楚楚。”江不清在池不楚柔软的唇瓣落下一吻,“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池不楚朝他笑着点头。
江不清出了门,易怀南帮池不楚打开电脑,进入会议大室,准备开会。
“想说什么就说吧,偷偷摸摸欣赏我的绝世容颜我可要收费了。”池不楚笔直端坐于卧室的小办公桌前,睨了眼偷看他不下六次的易怀南。
“咳。”偷看被抓包,易怀南多少有点尴尬,转而光明正大看他,“池董,您今天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何出此言?”
“清清去给前任送钱,您不生气?”
“你也太小看本公子了吧?”池不楚瞥向易怀南的目光充满得意,“我家宝宝对我坦诚相待毫不隐瞒,我不得心胸宽广一点?不然怎么配得上如此优秀的宝宝呢?”
易怀南挑眉,嗯,小心眼在清清的影响下,确实大度多了。
江不清走到重症区的时候,给顾承颂事先打了电话。
【顾......颂哥,你在哪?】
【我......我在抢救室。】
顾承颂嘶哑的声音隐隐透出克制过后的颤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恐怖的生死决战。
【怎么了?】江不清心一紧,轻声问。
【心脏骤停。】顾承颂声音带着无助的哭腔,【不清,我......我好害怕。】
【现在怎么样了?】生死面前,江不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刚脱离危险。】顾承颂停顿了一下,【医生说,如果再不做手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电话那端,时不时还传来顾妈妈肝肠寸断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听起来令人焦躁心烦。
【我现在过来,你等我。】江不清挂断电话,加快脚步往急救室方向走去。
江不清走出电梯,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他抬头看向走廊尽头,抢救室等候大厅,顾承颂正扶着已经站不稳的顾妈妈守在那里。
顾承颂看见江不清,将顾妈妈扶去旁边沙发区坐好,直起腰,勉强挤了点微不可擦的微笑,朝江不清走来。
“不清,你来了?”
“嗯。”江不清点头,看向坐在排椅上抽咽的顾妈妈,抿了抿唇,“阿姨,您别担心,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你来干什么?来看笑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