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双眼睛里却有光芒闪烁。
常空并没有过多地去打扰常阳，蒸汽机太过具体的制造细节，他也不是很懂。
倒不如就这件事情，全程交给常阳去做。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常阳也会收获更多的成长。
可常空这种把自己闷在长空军中的做法，在张家这边看来，却是一种自我逃避的表现。
甚至有人推测，到时候大殿上的审讯，这位太子殿下恐怕去都不会去。
而周帝选择在众人面前审讯，然后宣布张载道无罪，这可能是要给张家表达一种明确的让步和妥协。
作为回报，张家也会给周帝一些好处。
可那些大臣们都知道，若是真的如此，哪怕朝廷可以从周家那里获取一些好处，可必然会威严扫地。
大殿会审前夜，张思存临时的府邸中。
刑部侍郎，户部侍郎等大臣，已经来到这里。
“国舅爷，您就放心好了，这一次十拿九稳。”
说话的是张若晨，“我都听说了，寻千洲在那天早朝之后，去了一趟东宫，去那里见了太子。”
张思存目光一闪道：“寻千洲那个老狐狸，他去见太子，恐怕是为了帮助太子想出来解决的对策吧。”
“应该是如此，不过，那天他从东宫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失落，似乎事情并不顺利。”
张若晨轻松一笑说道。
张思存抿一口茶水，轻笑道：“这是自然，寻千洲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以前的话，朝廷面对我的施压，还是有许多手段制衡的。
可是这一次，为了北伐的事情，朝廷不得不选择妥协了。”
说到这里，他便得意道：“原本，朝廷挑拨李家，让李家在朝中的势力，来制衡我张家，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很可惜，这一次李家似乎并不打算出手，他们恐怕想要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等到我们双方争一个两败俱伤，再来趁火打劫。
可惜啊，李家恐怕不会想到，皇上这一次妥协的这么快。”
听到这句话，在一旁的张若晨说道：“有道理啊，其实依我看的话，皇上到底是老了，没有当年的雷厉风行了。
否则的话，这一次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张思存也感慨一声道：“是啊，我还记得当年他出征的时候，是多么的年轻，多么的意气风发，如同是史书上描述的太祖皇帝一般。
可惜啊，自从秦皇后去世之后，他就一蹶不振，身体也每况愈下。
真是可笑，本应该成为盖世英雄的一个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沦落至此啊。”
说到这里，他便笑着摇摇头。
在旁边的户部右侍郎道：“我看，圣上或许还有另外一重考量，那就是不想要让李家在这一次的争斗之中，坐收渔翁之利。
李家军事力量强大无比，在漠北和肃宁地区拥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相比于张家，恐怕皇上更不想要看到李家做大。”
张思存哈哈一笑道：“他这是两头难啊，最后不得不委屈一下自己，来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了。”
这样说着，他目光闪烁道：“明日会审，人都准备好了吧。”
“早就准备好了，咱们的人，明日早朝的时候，会给圣上一定的压力。
就是那最关键的人证邱若枫，也已经死亡。
只是凭借锦衣卫掌握的证据，根本不可能让贞阳侯问斩。”
“那就好，这件事情，需要确保万无一失。
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他反戈一击啊。”
张思存说着，意识到他们虽然距离胜利很近了，可还差最后一步。
这最后一步迈出去之后，他们才算是完成了这一次胜利。
“那就希望明日我们能旗开得胜了。”
他说着，便举起来手中酒杯。
参加宴请的几位大臣，此刻也的举起来手中酒杯。
此刻，锦衣卫的衙署之中，常空看着对面坐着的张载道，目光之中噙着笑意。
而张载道同样在冷笑，他们都在看着一个失败者。
张载道认定，他的父亲已经帮他稳妥地处理好了一切，明天早朝之后，他便是无罪之身，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帝都城。
“常空，明日早朝，你可一定得过去啊。”
张载道冷冷地说道。
在他对面的常空眯着眼睛道：“这么说来，张公子是胜券在握了啊。”
“这是自然，你以为我们张家只是一个商人世家吗？
那你想的可太简单了啊，我们张家的势力无处不在，五湖四海，不管是去了什么地方，都得给我们张家三分薄面。
就是你的父亲，当今皇上，当年起兵之时，若不是我张家在背后提供其钱粮支持，恐怕也没有他的丰功伟业。”
张载道冷冷地说着，将桌上的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常空来这里见张载道，便是想要和这位仁兄见个面。
毕竟明天之后，这位仁兄就要被拉出去斩首。
只是很显然，张载道仍旧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以为他的父亲张思存，拥有着无限的力量，哪怕是刺杀太子的罪名，也可以给他洗脱掉。
张载道并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说在这个世界拼爹的话，还真的没有人和常空的对手。
谁让常空的爹就是大周国的皇帝呢。
常空看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倒是不忍心戳破他美好的幻想了。
“明日早朝，我会过去的，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面对，当然，也希望张公子你也能坦然面对。”
常空笑着说道。
张载道盯着常空，随后将心中的一个疑惑问出来道：“你说，那一天，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想要问的事情，是自己的命根子，为什么再也无法坚强起来。
常空听到这句话，先是有些疑惑，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神秘一笑道：“抱歉，我并不明白张公子你说的是什么。
今天来到这里，更多的是想要看看，这位想要杀死我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