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
颜行书站在那里，嘴角支支吾吾半晌，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在他对面的张载道看着他，眼神之中带着愤怒，带着羞恼，带着恶毒和狠厉。
“颜行书，你好大的胆子！你·····你简直无耻之尤！！！”
他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寻欢楼中，久久不散。
第二天清晨，常空带着玄甲军的众人，便来到了贞阳侯府门口。
来到这里之后，常空二话不说，便让玄甲军的叶谦去敲门。
开门的管事，看到是玄甲军的人，心里也在犯着嘀咕。
他们家侯爷失踪之后，贞阳侯府的管事就已经报了官。
可这件事情，真要是解决起来，若是这些管事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一切，恐怕就会后悔自己报官了。
看到门外的玄甲军，那管事便道：“玄甲军的几位大人，不知道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叶谦冷冷道：“奉太子之名，来将工匠们带走。”
那管事一听，便上前拦住叶谦道：“这位将军，那工匠是我们提前领过来的，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敢····”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来，叶谦一个大逼斗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叶谦是百战猛将，这一下子手劲儿可是不小。
饶是那管事的身体强壮，也被直接抽晕了过去，瘫在地上，人事不省。
叶谦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冲入贞阳侯府。
看到他们进入其中，常空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
工部尚书府上，颜行书使用冷水，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到死都不会忘记。
他竟然上了贞阳侯，张家的二少爷，当今张贵妃的亲弟弟。
这三个身份叠加起来，他就算是工部尚书的身份，恐怕也扛不住啊。
好在两个人在经过了长达一刻钟的尴尬之后，终于想到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首先，要将寻欢楼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处理掉，再有就是那些将张载道贩卖到这里的几个人，也都处理掉。
这件事情，自然不能让官府的人去做，这不是相当于是在说张载道在寻欢楼被人给日了？
还是被工部尚书颜行书给日了？
这种丑事若是宣扬出去的话，那不仅仅是这两个人颜面扫地，可能整个张家，都要因此而蒙羞。
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外宣。
张载道也颜行书说，这件事情，他会处理妥当，倒是颜行书的这张嘴巴，无论如何都要闭好。
颜行书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一切都按照张载道的安排来。
他是真的吓破了胆子。
只是两个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了，这简直比父子两人瞒着对方，一起出去嫖娼，最后都被扫黄抓了，关在一起来的还要尴尬。
虽然张载道已经这么说了，可颜行书昨天晚上匆忙归来之后，还是一夜未眠。
这件事情若是真的传扬出去，他可真的就是晚节不保了啊。
不止如此，若是到时候张家也知道了此事，追查起来，他恐怕也会承受多方的压力。
到时候，老头子啥也不用想了，挥刀自宫来谢罪吧。
就在颜行书六神无主的时候，此刻外面的管事在门外道：“老爷，太子殿下要过来了，说要过来看看您。”
“啊？殿下？他过来做什么？”
颜行书正想着，便意识到了，常空这一次过来，恐怕是为了工匠的事情。
虽说昨日的事情，让他分外尴尬，可这个时候的颜行书，仍旧不忘给常空挖坑的事情。
他略一思索，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道：“我这就去迎接。”
颜行书话音刚落下来，常空便在外面道：“不必劳烦颜大人了，本太子亲自过来。”
听到常空的声音，颜行书便急忙迎上去，躬身行礼道：“老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一脸沧桑，双目布满血丝的颜行书，常空便笑呵呵地说道：“颜大人，您这是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颜行书听了，便正色道：“这几日为国事操劳，老臣哪里还有睡觉的时间啊。”
他在心中想着，若是常空询问工匠的事情，那自己就把这事儿推到张载道的身上。
现在的张载道，恐怕正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犯愁，这一次只怕无暇顾及太子殿下的刁难了。
“是吗？为国事操劳啊？”
常空眼神之中带着暧昧的笑意，随后便道：“颜大人，我们还是到屋中细谈吧。”
说完，他就露出一个无比神秘的微笑。
这笑意让颜行书有些心虚，心说难不成自己昨天晚上的丑事，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
怎么可能？殿下难不成也好这口儿？他也是寻欢楼的老顾客？
这该死的老鸨，竟然敢卖老夫？老夫不把你弄到诛九族就是老夫心慈手软了。
颜行书在心中愤愤不平地想着。
进入房门后，常空看看窗外，玄甲军的人正守在那里。
他背对着颜行书，看着雕花窗棂外落下的秋叶，还有南飞的大雁。
“颜大人，为何批准张载道重修宅邸，还将大批工匠调遣到贞阳侯府上呢？”
常空语气平缓道，似乎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殿下，是这样的，张载道这件事情，是在数日前便已经批复了。
您也知道，这贞阳侯张载道，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小侯爵，实际上背后是张贵妃。。。
老臣只是一个工部尚书罢了，自然不敢得罪啊。
若是殿下想要征调这些工匠，那也简单，只需要殿下带人去往贞阳侯府，说明事情的缘由便是。”
颜行书说的轻描淡写，同时将自己的责任也给撇得一干二净，同时还来一招祸水东引。
直接把常空这个硬茬子，搬到了张载道还有张贵妃，甚至是整个张家的对立面。
严格来说，他们本来就在对立面，只是矛盾从未公开化罢了。
常空此刻转身，一身长袍，在秋日朝阳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