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知好歹,可是要吃亏的。”
给了丫鬟一个眼神,后者秒懂,上前又朝着谢黎的脸狠狠地扇了下去,一下又一下,谢黎被打的眼花耳鸣,脸上麻木,双唇嚅嗫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既然没人教过你规矩,那便我来教你!”
之后便是长达十几分钟的耳光,谢黎从小到大没被这么打过,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舒然见人这么不经打,便也没了兴致,吩咐下人把人随手扔在地下,便离开了。
魏云尧回府后被告知了此事,脸色一时间有些铁青,双手紧握拳。
倒不是生气舒然将人打了,只是生气舒然竟不顾他的命令强行闯入,踩在他的头上,完全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眼神阴鸷,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戾气。
再等等,很快就可以了。
———
洛栖也得知了此事,毛毛告诉她,舒然大闹了一场,魏云尧便将谢黎赶了出去,送到了乡下,舒然这才消停。
她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今日身子是愈发沉重,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乎走不了路,除了躺着便是坐着,夜晚常常睡不着觉,胸口疼,心悸地厉害,身上出现了绀紫,越来越严重。
常常恶心呕吐,连饭也吃不下去,金盏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担心地都快哭了,时常暗自抹泪,不让她发现。
害怕无埃子书看出来,她便让毛毛帮她将身上的一切症状消除,就是感觉不到疼痛,病症却依然很严重。
无埃子书大概是每天都学的很累,夜晚常常搂着她,很快便睡着了,她时常面无表情,表面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些,基本上再无其他,加上毛毛的帮助,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无埃子书也只当她是体弱,碰她时更加小心,像是对待瓷娃娃一般,生怕将她打碎了,即使她告诉他很多次,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他总是将她搂在怀中,蹙着眉认真道:“洛洛于我而言就是易碎琉璃,我需得日日捧在手心。”
洛栖每次便伸手将他的脸推开,然后骑坐在他身上,无埃子书倒也享受,也更喜欢她在上边。
听完毛毛兴奋地讲完,她瞥了一眼坐在那边认真温习看书的男人。
衣领微敞露出白皙的胸口,发丝垂落,阳光透过窗棂铺洒在他的侧脸上,明暗交错,美人如画。
如今他日日来自己这院子学习,美其名曰是这里更有看书的氛围,实际则是担心她。
洛栖支起身子,无埃子书听到动静便立刻望了过来,见洛栖要起身,立马过来扶她。
“洛洛要做什么吗?”
洛栖摇摇头,“你看你的书便好,我躺的身子有些累,坐起来歇歇。”
无埃子书坐在床边,垂眸抿唇,手下是极细的手腕,好像轻轻一折便能折断。
他心里闷闷的,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怎么了,光是抱着洛栖,就觉得怀中的人,风轻轻一吹便散了,怎么抓都抓不住,这让他感到无比的不安心,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会这么瘦?
他明明已经送了那么多补身子的药材,还监督着洛洛喝下去,每天盯着她吃饭,怎么会一点不长肉?
洛栖察觉到些什么,将手抽了回来。
“你看书吧,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科考了吗?莫要因为我分心。”
无埃子书皱着好看的眉头,仔仔细细将洛栖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但跟往常一样,除了脸色和嘴唇苍白些,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会这么瘦?
他真的很不安心,平静不下来,伏过身去伸手将洛栖抱在怀中,埋在她的颈项间深吸一口气,直到鼻息之间萦绕的全是小姑娘的馨香,那颗不安浮躁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
洛栖顿了顿没有说话,轻轻拍着他的背,却没有看见男人眼中的冷凝。
她想说别担心,但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只是任由他抱着。
“你说好不离开我的,算话吗?”
男人突然出声,声音很平静,但仔细听却能听出里面的认真。
感觉到小姑娘拍着他背的手停了下来,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空气都凝滞了,沉闷的让人有些呼吸不上来,才听到小姑娘的声音。
很轻。
她说:“算话。”
无埃子书紧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将人搂的更紧了。
———
金盏被无埃子书拦住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戾气,沉着脸的男人,怎么也和在自家小姐面前有些痞气却又乖巧温顺的人重合在一起。
她紧紧护着正要端给洛栖的药,谨慎地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
无埃子书周身气压极低,他又上前一步,垂眸看了眼金盏手中端着的药,眼底划过一丝凌厉。
他伸手想将那碗药端起来,却被金盏躲了过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说,小姐还等着呢!”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又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她已经逐渐接受无埃子书了,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她还是很讨厌他!
“你和你家小姐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金盏听到这,一时间有些慌乱,眼睛不敢看他,嘴上却不饶人的怼道。
“瞒着你什么?别自作多情了!”
无埃子书紧紧盯着他,语气森然。
“洛洛的身体到底如何?!”
“我家小姐身体没问题!就是从小体弱!你不是知道吗?!”
小姐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告诉无埃子书小姐的病,她不能够背叛小姐,否则小姐会对她失望的。
她咬牙,语气格外的冲。
“你问我干什么!直接去问小姐不就行了?!赶紧让开!药要凉了!”
说着绕过高大的男人,朝着洛栖院子里去。
无埃子书则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出手拦她,他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风掠过掀起他如火般的袖袍,直往里面灌,明明快到夏天了,可为什么他却感觉如此的冷。
无埃子书又去问了太傅,但依然什么也没问出来,他直觉他们都有事情瞒着他,可就是谁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