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若真不贪图他那点儿身份,大可换个人。”
惠林叶一边说,一边腹诽:再说了,谁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都这么久了,除了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有点儿像,其他的都太低能了。
虽然这话她不能明说,但她还是旁敲侧击的说:“你看他,哪有半点能耐啊,别说你没看过剧,以你的年龄,也看不少吧?他哪儿像?什么都不会。”
“惠氏,搬弄口舌很得意,是吗?”
萧泽琰脚下无声的出现在门口,惠林叶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跳开:“你要吓死人啊!”
“你再挑拨我和红景,我定会除你!”他语气骤冷,连红景都心惊了。
惠林叶反应过来,觉得无面,红景已经伸手拦她走开,半点不与萧泽琰争论,只说:“林叶你先去后院,快!”眼看她面色不忿,赶紧制止:“别吭声!”
惠林叶刚才确实被吓到了,但越想越没脸,被她推着往后面去,看到萧泽琰的眼光,再看她这样子,真是怒其不争:“你越来越怂了!”
“我怂我认,你别说了行吗?你看不出我为难吗?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红景都急了,她不想真把阿泽惹恼,偏生惠林叶这张嘴啊。
有察言观色的麦冬伸手拉了一把惠林叶,红景才松了口气:“看好她了,我不叫别来前面。”
“红景你别太过分啊……”惠林叶也把她记上了:“我不是你的谁,你……呜呜……”
麦冬大着胆子把她嘴给捂了一下:“姑奶奶欸,你别说了,姑姑脸色都不对了,你能不能别总为难姑姑?”
“呸!”惠林叶挣开他的手:“你算老几?你了解她吗?不知道就少说话!”
敢捂她的嘴?那手上不知道什么味儿,一个半大小子就敢如此,气的她都想说一句:男女有别!
麦冬虽然不在红景身边,但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也算知道她的脾气,听惠林叶这么说,索性就说到底:“说的好像你很了解姑姑一样,姑姑怎么想的,你也不知道。你别把自己的想法往姑姑身上套,姑姑是姑姑,你是你!”
这维护的小表情,让惠林叶不由重新打量他:“怎么,你这么向着她,她知道吗?你在我面前拽什么拽?告诉你,红景,轮不到你来维护!”
要维护也是她!不过……惠林叶拍了一下额角,她和这小子计较什么?
麦冬急眼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就是不让她听清。惠林叶说了不计较便不计较,只当没听到,反正他的方言她也听不懂,由着他嘟囔。
外面的红景一直在听动静,她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阿泽,但后面没什么动静了,她回头偷看了一眼——
——被逮了个正着。
萧泽琰一直在看着她,心情未受影响——那本就不入流的人,只要他的红景还好好的,他就能大度的放过。
红景眨了眨眼,转移话题:“我……我刚才在如意街上就接到她了,大概赚的不少,我想着,午饭之后,咱们去仁宝堂再开一晌门,也就差不多了。”
382 想的简单
萧泽琰伸手把她从后堂门口拉到了前堂,相距近了些。
“嗯,你说了算。”
他忽然这么点头,让红景有种错觉——仿佛是刚来回春堂的时候。
那时的他,特别柔和,好言好语的,虽然人很清冷,但对她,从不冷脸,不似开始之初,也不似过来到现在。
红景有片刻失神,回过神来就往后面走:“那我去做饭。”
“你要做就做多点儿,让叶遇春给你打下手。”叶逢春从外面进来,带着半身尘土气:“今年这药草,格外短。”
叶遇春还没缓口气,就被指派去厨房,也是心累:“爹,你是我亲爹!”
药草短?红景听到了这一句:“是药草短缺了吗?缺哪样啊?”
“就是寻常的当归陈皮地丁黄,我这边用的量不大,看着还没收上来,那两户药农都种的不多,早收了一茬卖过了。”叶逢春进来就去端茶杯,还气不顺了一句:“我不过今天起的晚了点儿,又不是没去。”
真是个好消息,红景笑了:“也不算晚,这不是才刚到中午吗?这几样啊,陈皮我也没有,但其他的我有。”说到这儿,她想起来了:“我不是已经送来了吗?”
这两天她每天都没空车,虽然不知道他短的是哪些,但她带的那几样都是常用药。
叶逢春叹气:“你送的那点儿,哪够啊。”
红景笑淡了:“怎么,明年初夏时节不能再收?”
“那也要半年呢,你以为半年用多少?”叶逢春摆手:“你不是要去做饭吗?做饭去吧。”
他不想说,红景也没强问,和叶遇春一起去后堂:“你知道一年得用多少药草吗?”
“我今年才开始跟着你学医入行,你问我?”叶遇春失笑,摇了摇头,去生火做饭。
说是他来帮红景打下手,结果红景开始算药材用量,完全不说做饭的事了,他也没打断她,自己一人就把饭做了。
“我知道常用备货量是百十斤,现在要收半年的,那起码得二三百斤,因为是常用药,又 是温性的,食疗也能用上,所以用量更大……”红景就这么说着,半是给自己听,半是给叶遇春听:“真要种药草,这些也不可少,也是一前途……”
叶遇春正擀面,听她嘀咕到这份上,彻底无语,连头都不摇了,只当笑话听。
“叶遇春,你明天去我家,把我那儿的百十斤先拉回来用。”红景扭头叫他:“下午先跟我去仁宝堂,看看那边的存货,趁着李家还没反省过来,把能用的先用掉。”
“什么?李家又怎么了?”叶遇春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说起来,红景对于李泽临走前的那一番事,后来就看清楚了——那可不是只下套放火那么简单,还有大坑在后面呢。李家这要是来收房子,她就算拿着房契也得过过官府那一道,到时候这房子归不归她,两说。
一开始她确实是想简单了,以为有房契在手就行了,但现在,她可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