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意思。”他立刻解释:“就算你要弃医从商我都不反对,但你不能自轻自贱,有些地方,你永远都不可以踏足,我们成亲了,我是你男人,若是这些都做不了主,你也太不把我当男人了。”
“所以,我是女人,我活该没有自由没有话语权是吧?”红景了然,这就是现实。
他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理直气壮,她不能反对,也没理由反对,原因就是这么轻巧的——她是个女人。
但,女人也同样可以——
“阿泽,今天这事,本来确实不算大事,但事关原则,我就一并说了吧,”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应该是女主内男主外,但你都没做到,你为何非要我做到?我觉得,现在的状况,该我做主的,你就别掺和了,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事实。”
“你真让我有种幼时跟在母亲身边的感觉。”这事实让他想笑,仿佛他就如同年幼不知事,也没能力立起来一样,他没压抑自己的情绪,眼里藏不住的笑意,笑的红景莫名其妙。
不会是她说的太很,把他给说癔症了吧?想起了小时候?
“醒醒,我现在这个年纪,过完年才十六,给不了你那种大人的感觉。”红景手上沾了水,直接弹在他脸上。
他伸手按下她的手:“你还真是……”没有半点儿情趣。
他早该想到,在红景眼里,就是现实最大,每一步都不虚妄,不像他,从一开始那种缥缈的感觉里,他心软,沉沦,到如今,都没舍得对她如何。只是这些,红景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又是说一半话,她眉心一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总说半句话,我理解的又有偏差,你想怎样我不管了,但是我刚才说的,你都知道了吧?若是知道,我们刚才的事,就算翻篇了。”
她一向不计较,就算成亲的时候那么不情愿,而原因就是惊喜成了惊吓,也不过气了几天,过后还是同屋同床,不存芥蒂。
萧泽琰点头:“好,我主外你主内,我不碰你的底线,以后如此,永远如此。”
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坚决带她回去了——不止是因为她救了他,也不止是成了亲。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把一切都说给她听,哪怕她只是知道也好,不用理解。话到嘴边,终究是欲言又止——还不到时候,她还没跟他走,事情还待定。
“你想说什么?”红景看出来他欲言又止,刚平复的眉毛再度起皱。
他回的干脆,却有后话,又不言说,这让红景心头不解,像压了快石头,她最忍受不了话说一半,对他已经宽容到极限了,他却频频如此——
“你要说就说,别说一半,想说又不说的,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到也看不透,所以有话你就说出来,干脆一点!”
萧泽琰心情大好。
一向冰冷的脸上,格外柔和。他本就艳压一众女子,今天更甚以往。
380 命门
红景给他递了一块黑巾:“你要是再笑,就遮上。”
真是不明白了,怎么就忽然这么高兴?果然男女思维太大区别,完全看不透,也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心情这么好,她倒是可以出去一趟了。
“红景,我真是太高兴了。”他眉眼带着弧度,依言遮了半张脸,虽然看不到他的嘴角,但听声音也知道,他肯定是笑容放大不带遮掩:“比你同意跟我一起走的时候还开心。”
“你慢慢高兴,我去接个人。”红景把药臼捧了放他面前:“这个,你尝尝,若是好吃,就让麦冬再捣点儿,都给我抱起来。”
好吃?
他刚想问“这是什么?”人已经去了后堂。
麦冬从后面出来,站在一旁等着他发话,明显是已经被交代过了。
他摆手,不用他:“叶遇春,你来。”
这会儿没病人上门,叶遇春倒成了小伙计,有心不干,萧泽琰说:“你不是想学识穴打穴吗?我也可以教你。”
……
红景才走到如意巷口,就接到了惠林叶。
惠林叶一脸兴奋:“这简直不要太好卖!你还有么有?还有的话一并出手啊!你知道这东西什么价儿吗?她们今天晚上肯定是生意兴隆的!”
“你别激动了,”红景扣住她的手腕:“冷静点!你命门都被我捏了都不知道。”
“啊?”
惠林叶正兴奋着,哪里明白的了她说这话的意思,更不知道什么命门,被拉着走了好几步,还忍不住的想炫耀:“你知道卖了多少钱吗?你知道我收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吗?”
是银子!是银票!她来这儿这么久,倒是见过几次银子,但银票,还真是头一次见!可见有钱人果然是在昌.楼.妓.馆.里出没啊。
红景晃了晃她的手:“你有钱也得有命花啊,你现在命门在我手里呢,分分钟我能让你残了信不信?”
看着自己的手腕,惠林叶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就是命门?”
不就是手腕吗?说那么复杂干嘛?
“这只是一处命门,”红景拉着她走出如意街了才放开她:“你没遇到什么事吧?”
“没有,是我想的多了,我说我是回春堂的大夫,她们还挺乐意让我进去的,虽然有些姑娘性子冷淡了些,但买药的时候极其爽利。”她摸了摸腰间的囊袋:“今天这一次,算是圆满了。”
看她这小模样,红景逗她:“这就满足了?我还有好东西没出手呢。”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吗?”
“是啊,没做出来呢。”
“你逗我呢!”
……
说笑着玩闹着,到了回春堂。叶遇春正送了一个病人出来,看到红景急忙打了眼色。
红景往里面看了一眼,惠林叶也在她身边停住脚:“真生气了?”
“不然呢?”
刚才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就出来了,阿泽不生气才怪!甚至还可能觉得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只是这些,和惠林叶知道的不一样。
她还以为是因为她说的话,有些不屑:“至于吗?这么小气的男人,还真是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