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直接,叶逢春如实讲:“那李泽下毒害我,我这把年纪,也就仗着经验和运气了……”
叶遇春收拾药碗药罐,已然听到,进后院的时候,就立刻和红景说了。
红景一听,就笑了:“来的还挺快,林叶,出去会会吧,反正也躲不过去。”
惠林叶正想出去透气,听到这话,直接拉住红景:“要去一起去。”
陌生人面前,她还是没这么自如的。
红景略过萧泽琰,直接就出来,那捕头还在和叶逢春说话:“叶大夫这意思是和李家的大夫不相熟,却被坑害了?”
“官爷,怕不是您问反了人吧?”红景幽幽的说:“害人的人还在外面肆意奔跑,被害的人却要一遍一遍的重复伤痛。”
“咳。”
“咳!”
周宇彦有些尴尬,却和提醒红景的惠林叶不小心来了个异口同声,更尴尬。
惠林叶只是想提醒红景,民不与官斗,就算对方只是个捕头。但这尴尬的她出来就不好说话了。周宇彦该问的还是要问,这两位比他一开始见的时候,能看清楚了——两个都是美女,一个大,一个小。
他想问的是大的,但回话的多数时候是小的。
火起的原因,她们为何会在,这些基本问题一问出来,红景条理分明的把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遍,从头到尾说的详细。
听的跟来的捕快急急拉他,提醒他小心这不简单的女子。
红景低笑:“不知那起火宅院里西南方向,官爷可查了?有功夫怀疑我说的有假,何不查证落实?房契我有,也请官爷一并查看真假。”
周宇彦看向身后捕快,那人明显没去,此时匆忙去查,不久候回来,凑近低声几句,他脸上发沉。
看向红景,直言:“你怎知西南方向有线索?”
红景如实讲:“我看到了。”
“隔着大火看到了?”
他很是不信,言语间毫不遮掩,带了出来。红景甚没好气:“他放火想要烧死我们,然后他跑向那个方向,我用的着隔着大火?我们当时同样往外跑,然后出来遇到了你们。”
她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却不料落了个“妇人诡辩”的评价。
惠林叶开始帮腔:“没被烧死,纯属命大。这房契您看完了吗?是真是假能说一下?”
和红景错开说话,减轻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也降低了对方的戒心,而且她打的柔和牌:“多谢官爷刚才相赠的披风,改日必当还谢。”
先厉后柔,直接带了节奏,把周宇彦说的有些跟着跑偏。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姑娘还是说一下,和那仁宝堂的李泽,到底有何过节,会弄到如此地步。”
对上惠林叶,周宇彦说话也缓和了不少。
惠林叶信口胡扯:“最开始的事实,他垂涎于我和红景的美貌,但强抢不成,就……”
“认真点儿!”红景听不下去,玩闹分个场合,这种时候说这些,要是被这捕头当了真,以此为由捉拿李泽……那成什么了?
350 老实交代
“就是正经的嘛,上次他还想要抢你来着,对你下狠手你都忘了?就在棋盘街上……”
惠林叶这话简直是驴头不对马嘴,还把萧泽琰给炸出来了——
萧泽琰被红景交代了几遍不要出来,捕快眼尖,万一看出来什么,她应对不了,但惠林叶这话一出口,红景脸色就变了,刚想要打断她的话,自己身子一沉,直接被拽了一下。
重心不稳,直接往后仰去,脚下也是一滑——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萧泽琰一手拉住她,“你怎么没告诉我?”
红景被他捏的手臂生疼,挣了一下:“不算个事,你还不放心我?真要有什么,我会不和你说?”
萧泽琰微微松一点力道:“你不是什么都不瞒我吗?”
“真不瞒你,我没当回事,自然也就忘了告诉你,你现在把我这么拉进来,外面那人少不了要问……你不是这种轻易冲动的人,怎么……”
红景真是一头顾不住两头大,有些埋怨,又想要他安然。
他伸手捧住她:“因为是你。”
红景心里一凸,不是不暖的,但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伸手拉下他的手,握住:“我知道,但现在的问题是……算了,你见机行事吧,我相信你的随机应变能力。”
看着他的脸色,红景还有什么好说的?也说不出来什么了——他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和一贯行事,眼下这点儿事,能逃得过他的洞察?
他微微一笑:“是我之前做的小气,改天一定给你好好解释,现在,我去处理。”
……
周宇彦被惠林叶拦着,不知红景被何人拖后,想要问,眼前有人一直在说话:“官爷,您是要查问什么,不用全都问她一个人,她身体不好,相公不放心,您有事也可以问我……”
啰嗦不已,他眼一瞪——
惠林叶没想到他会瞪自己,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君子,猝不及防的被这一眼给瞪的后退半步,不由就捂了胸口。
这反应,明显的被吓到了,周宇彦有些不自在。
惠林叶反而觉得,这样才好,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儿,神色一恢复,眼神都热切了,“我不是怕你……”
周宇彦咳了一声,打断她的话:“行了,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我查出来,可不管你是姑娘婆子。”
她们都是受害者,又没有害过人,自然人是不怕他的盘问的,实话讲了,让他去查,等着他查完再来对峙:“我们就是普通的平头百姓,若是官爷不给做主,我们也就只能吃这哑巴亏了……”
后面门开,帘子一挑,萧泽琰出来了。
“我大越律法严明,这种作奸犯科之事,纵是不能容忍的!”他直接说:“你是这一方捕头?”
“我是建阳捕头周宇彦,你是谁?”周宇彦看得出来他气质不一般,但衣着实在普通,完全看不出是谁。
“大越朝臣民,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有贵贱之分?”他说的大义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