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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感觉(1 / 1)


德墨忒尔惊讶地大声喘息着,她的心脏跳了一下,因为她感到自己突然跳了起来,这让她在短短的一瞬间失去了对玻璃瓶里的忘川河水的控制。幸运的是,她又重新握住了瓶子,这次她用双手紧紧地握住瓶子,并以一种非常保护的方式把它攥在胸前。

她的头倏地转过来看着珀耳塞福涅,看到女儿琥珀色的眼睛回望着自己,她能感觉到自己立刻静止了。她首先注意到的是,珀耳塞福涅眼睛的琥珀色似乎暗淡了许多。通常情况下,珀耳塞福涅的眼睛会明亮得足以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此时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它那令人惊叹的色彩似乎黯淡了许多。连同珀耳塞福涅身上似乎也没有任何色彩,她看上去完全是面红耳赤、疲惫苍白。

珀耳塞福涅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哪怕是一丝一毫。德墨忒尔原本以为她至少会有某种形式的愤怒或悲伤,但看到她什么也没有,他真的有些措手不及。但与此同时,看到自己宝贝女儿的眼神如此毫无生气、毫无感情,她也感到无比恐惧。

珀耳塞福涅用低如耳语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她再次问道:"你还在等什么?"

德墨忒尔眨了眨眼睛,一次,两次,三次。她在静止的震惊状态下不明白这个问题。

"什么?"她问道,声音低沉而颤抖。

珀耳塞福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可能是气恼--她揉了揉眼睛,看起来非常恼火,因为不得不再次重复她的问题。几秒钟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地、轻轻地缓缓坐了起来。她小声地呻吟着,似乎仅仅是坐起来这个动作就给她带来了很大的负担。德墨忒尔立刻有了要去扶她的倾向,但珀耳塞福涅迅速抬起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年长的女神服从了,只能关切地看着女儿开始坐好。

珀耳塞福涅将一绺头发掖到耳后,看向她询问道:"你还要再做一次,是吗?"

德墨忒尔微微皱起眉头,仍然不知道女儿指的是什么。她当时就想问,但当珀耳塞福涅的目光转移到瓶子上时,她才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又来了,嗯?珀耳塞福涅慵懒地用手指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我早该想到的。"

德墨忒尔一言不发,只是用橄榄绿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珀耳塞福涅,珀耳塞福涅没有搭理她,继续侃侃而谈。

"老实说,我非常惊讶自己居然能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记起所有的事情。我本以为醒来后会感到困惑和恐惧,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是谁。但从你和那个瓶子的样子来看,我的推测终究是正确的。毫无疑问,我这样说对吗?"

德墨忒尔仍然一言不发,只是继续睁大眼睛看着珀耳塞福涅,瓶子仍然紧紧地攥在胸前。然而,听着女儿明知故问的话,她的心却感到一丝刺痛。对此,珀耳塞福涅只对她的完全沉默挑了挑眉。

最后,她打破了沉默,事先深吸一口气,帮助自己开始喃喃自语:"......你似乎不太......"

"什么?"珀耳塞福涅质问道,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吃惊?困惑?惊恐?愤怒?"

说到"愤怒"这个词时,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突然低沉下来,让德墨忒耳不禁为自己声音中流露出的怨毒而感到害怕。当她看到珀耳塞福涅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突然出现的怒火似乎在燃烧时,她的心再次开始颤抖,这一次要强烈得多。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与德墨忒尔最初的想象不同,这种愤怒实际上并没有永远持续下去。她的眼睛只像火焰一样燃烧了几秒钟--看起来是那么的强大,像野火一样有失控的危险--然后就再次恢复了最初的呆滞表情,当她开始变得平静时,又变得有些毫无生气。

发出一声更深更重的叹息,珀耳塞福涅喃喃自语道:"这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说实话,我甚至怀疑你会在意我现在的感受。"

德米特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为了让自己能够撑过此时此刻的一切,她将自己的意志寄托在了女儿身上。咽下喉咙里不舒服的肿块,她呼出一口气,勇敢地从跪在地上的地方站起来,坐在女儿旁边的沙发上。她坐下后,珀耳塞福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头转向了相反的方向,不让她看自己。但为了安全起见,德墨忒尔确保自己坐在最后面,这样两个人之间就有足够的安全空间了。

握着手中的瓶子,德墨忒尔静静地说:"别这么说。我是你的母亲,当然会关心你的感受。"

珀耳塞福涅这时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歇斯底里。德墨忒尔听后大吃一惊,愣住了,关切地看着女儿。珀耳塞福涅没有看她,只是继续笑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是的,没错!好像!"她在笑声中非常讽刺地喊道。

她又继续笑了一会儿,不过很明显,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笑声变得越来越干涩。当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露出了一阵可能是欢笑的笑容,然后一眨眼就消失了,脸上又恢复了呆滞和毫无生气的表情。德墨忒尔一直保持沉默--就像她在过去的大部分时间里一直保持沉默一样。她仍然只是睁着一双谨慎的大眼睛盯着珀耳塞福涅。

当沉默再次开始沉淀,珀耳塞福涅哼哼着说:"好像你很在乎我的感受似的。"

"可我在乎!"德墨忒尔当即提出抗议,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我确实在乎你的感受,珀耳塞福涅!这是我最在乎的事情之一!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突然,珀耳塞福涅立刻扭过头来,匕首般地直瞪着她的眼睛。她那缕凌乱的赤褐色头发披散在脸上,露出那种野性、掠夺和兽性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危险。这让德米特尔再次噤声,同时也让她想进一步远离,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已经把自己压在沙发的扶手上了。但这并不妨碍她试图进一步远离瞪着她的女儿。

"你才不在乎呢!"珀耳塞福涅气势汹汹地暗暗叫道。

德墨忒尔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深吸一口气的尝试,珀耳塞福涅就继续气势汹汹地从语气中渗出。

"你真是无知又痴心妄想。你可以说你在乎我的感受,但你有没有停下来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看看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是绝对错误的,而且丝毫没有让我的感情免受伤害?你违背我的意愿给我洗脑--不是一次,而是好几次。你伤害了奥林匹亚人,你自己的兄弟。你还伤害了我的丈夫,你的兄弟。"

提到哈迪斯,德墨忒尔的心猛地一震,痛苦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瞬间影响了她。看到女儿的愤怒,她的惊恐和不确定的表情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弟弟的强烈憎恨。(哪怕只是提到哈迪斯的一丝一毫,德墨忒尔都能如此迅速地发怒,真是令人惊叹)。

但还没等她试图对神明说些冷嘲热讽、充满憎恨的话,珀耳塞福涅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她立刻用满嘴的毒舌回击道:"你休想说他的废话。你无权这么做。"

"他把你从我身边偷走了!"德墨忒尔喊道,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把你从我身边偷走,让我受苦受难这么久!你竟敢为他辩护,还说我无权说他的坏话!"

珀耳塞福涅很快就反击了,她的愤怒在一瞬间迅速飙升。"他把我还给你了,不是吗?"她尖叫着反驳,脸一寸寸向前挪动,当着母亲的面把声音完全放大。"即使他真的把我从你身边夺走了,他还是让我回到了你身边!你就这么被愤怒蒙蔽了双眼,连这么清楚的事实都看不见吗?"

"可都是因为他强迫你吃的那个该死的石榴,我才不能再让你完全和我在一起了!"

珀耳塞福涅这次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向后靠了靠,似乎想看清楚德墨忒尔的样子。当年长的女神继续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时,年轻的女神只是用充满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眼神回望着她。

"这是一个选择。"

"什么?"德墨忒尔激动地断断续续质问道,她并不清楚珀耳塞福涅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珀耳塞福涅呼气后回答道:"石榴。这果子是我自己选择的。他没有强迫我吃。他没有威胁我吃。他没有要挟我吃。当他把水果递给我时,他告诉我,我可以选择我想要的任何东西"。

说到这里,她闭上了眼睛:"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德墨忒耳心中的怒火突然在一瞬间消失了,就像被一阵风吹灭的烛火。"什么?"她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小了许多,也迷惑了许多。

"当我第一次在冥界逗留时,我就很想你。我想你想得哭了好几天。我想再见到你,所以他给了我石榴中的选择。他告诉我,我可以选择吃下石榴,留在冥界做他的新娘和王后,也可以选择不吃掉石榴,回到地面与你重聚。实际上,他已经给了我选择的权利。"

珀耳塞福涅缓缓睁开眼睛,挑了挑眉毛问德墨忒耳:"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选择吗?"

德墨忒尔想说一句质疑的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她太专注于倾听女儿的任何话了,以至于没有清醒的头脑去想该说些什么。但不管她的愣神,珀耳塞福涅还是说出了答案。

"那是因为他在乎我的感受。"

珀耳塞福涅随即转过头去,似乎是无法继续看德墨忒耳了,她从沙发上下来,就开始在沙发前的空地上踱来踱去。德墨忒尔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同时下意识地把那瓶忘川水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她的怒气开始慢慢消退,但并没有消失。

与此同时,珀耳塞福涅继续说着。

"如果他不在乎我的感受,他就会像大多数神话里写的那样,骗我吃下那些石榴籽,这样我就会被迫永远和他在一起。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我想回到上界,回到你身边。他希望我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满意,并没有强迫我留在他身边。即使这意味着要伤他的心,他也不会介意我选择回到上界,只要这意味着我会快乐。"

"但你既没有做出一个完整的决定,"德墨忒尔指出,她的声音平静而又明了。"你选择了两者兼得。如果你如此想念我,为什么不选择回到上界和我在一起呢?"

珀耳塞福涅停止了踱步,转过头来,用怀疑的眼光挑起眉毛,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德墨忒尔。她以一种研究的姿态盯着母亲,似乎在试图让自己理解德墨忒尔刚才所说的话。几秒钟后,她气呼呼地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鼻梁,看起来绝对是恼羞成怒了。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固执地不明白,不是吗?"

德墨忒尔被女儿语气中突如其来的粗鲁吓了一跳,她不明白女儿怎么这么快就又变了。如果她不在意,她会毫不犹豫地斥责女儿对她的不尊重。但她保持了沉默,因为她的内心更希望她这样做。

与此同时,珀耳塞福涅向前走了几步,这样她就站在德墨忒耳的正前方,德墨忒耳抬起头看着她。两人不同的位置让珀耳塞福涅威风凛凛地高高在上,让她身上的炯炯目光更具危险的锋芒。

"你只是真的不想明白。"

"明白什么?"德墨忒尔问道,她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我有什么好理解的?"

"明白我爱哈迪斯。"

德墨忒耳再次有效地沉默了。

"我爱他。无论你怎么看他,无论你多少次试图让我相信他是邪恶的,这都无法改变一个真实的事实,那就是我真的爱他。我关心他的感受,就像他关心我的感受一样,尤其是当他对我有感情的时候。我爱你,所以我想回到你身边。但他也一样。当我知道我爱上他的时候,我无法让自己离开他"。

突然,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变得更加哀伤,她用痛苦的眼神问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呢?我们诸神已经过去了多少个世纪,你还是不能接受很久以前就已经固化的东西。"

咽下喉咙里不舒服的肿块,德墨忒耳温和地抗议道:"如果他没有把你偷到冥界,你就不必在两个世界之间奔波。你本可以更轻松地与一个世界结合。就像你与生俱来的那样,与上界相连。"

"如果我生来就不是这样的呢?"珀耳塞福涅急忙质问,她的声音在抗议。"如果我注定不能只生活在一个世界呢?如果你接受我注定要和哈迪斯在一起的事实呢?"

德墨忒尔第无数次保持沉默。

"但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是吗?"珀耳塞福涅明知故问地说,她的声音在熟悉的愤怒中慢慢升高。"你不想接受事实。你让你的无知占据了上风。你让你那卑鄙的无知真的伤害了你自己的兄弟。你伤害了我的丈夫。你伤害了他,就因为你认为我是你的。你伤害了他,因为你不想让他拥有我。"

突然,珀耳塞福涅大声喘息起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只能算是恍然大悟。但紧随其后的是内疚和悲伤的神情,仿佛她正在为犯下滔天罪行而感到羞耻。接着,她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更增添了羞愧和内疚的神情。

突然,她用低沉的声音惊恐地喃喃自语:"......他因为我而受伤......因为你想要我......他为了保护我而受伤......因为我......"

然后,她的手伸向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扯着发根。她开始沉默,沉浸在那一瞬间淹没了她的悲伤之中。她的脑海中一定开始被活动大厅里突然想起的哈迪斯所困扰。毫无疑问,丈夫被打倒在地的痛苦场景对她的伤害非常大。

看到女儿如此痛苦,德墨忒尔刹那间产生了担心和忧虑。此时,母性的本能充斥着她的思想,让她想要伸手去抱住珀耳塞福涅,安慰她,让她相信一切终将会好起来。但一想起他们到底在谈论谁,也想起他们在这场争端中站在对立面的事实,她还是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自尊心让她甚至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诸神在上,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呢?珀耳塞福涅悲伤地喃喃自语。"......我怎么能让他经历这些?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尽管如此,德墨忒尔还是无法否认,当她看到珀耳塞福涅因羞愧和内疚而如此悲伤时,她的心也不由得揪紧了。即使她觉得这个女孩是罪有应得,但她作为母亲的本能却告诉她不应该这样做,它要求她至少要努力让她好受一些。

于是,德墨忒尔做了她认为适合当时情况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捧起桌上的玻璃瓶。然后,她跪在地上,让自己面对着珀耳塞福涅的正前方,用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仰起。珀耳塞福涅的眼睛瞬间与她对视;琥珀色再次恢复了暗淡无光的状态。

她如梗在喉,把瓶子递给珀耳塞福涅,然后用温和--有点"安抚"--的方式对她说:"你可以消除内疚、羞愧、悲伤和愤怒。你可以忘记心中所有的痛苦。你可以重新开始,卸下肩上所有的重担。你可以忘记一切,不再担心任何事情。"

德墨忒尔随即握住珀耳塞福涅的手,将它缠在瓶子上,珀耳塞福涅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了瓶子上。然后,年长的女神松开了握着瓶子和女儿手的手,让女儿握着瓶子。在珀耳塞福涅看来,瓶子感觉有些沉重,就像刚刚交给她的决定一样。

德墨忒尔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又一次鼓励地对她说:"你可以忘记的。"

几秒钟过去了,房间里再次充满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有些令人窒息。德墨忒尔只是继续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珀耳塞福涅,而珀耳塞福涅则继续用绝对茫然的目光注视着手中的瓶子。

突然,珀耳塞福涅随即打开瓶塞,双手捧起瓶子,几乎是用一种类似德墨忒尔刚才的保护方式。她开始静静地晃动瓶子,看着看似清澈的水的颜色开始变成淡淡的白垩绿。随着一位真正的冥界居民的出现,忘川的冥界之水已经呈现出了它真正的形态。

珀耳塞福涅头也不抬地看着瓶子,静静地问道:"一旦我喝了这水......你打算怎么办?"

一想到珀耳塞福涅居然会心甘情愿地喝下这些水,德墨忒尔的心就开始有些飞扬。她本以为这需要武力,但看到女儿终于顺从了自己的意愿,她的心里有种解脱和满足感。但她强迫自己不要太沉浸在这一刻,而是要冷静和镇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德墨忒尔温和地回答道:"我们可以远离这一切混乱。我们可以过上新的生活。我们可以为自己建立和平。我们可以在一起。我们可以抛开这一切。我们可以忘记这一切。我们不需要记住这一切。"

德墨忒耳立刻只有沉默。珀耳塞福涅还在看着瓶子,让母亲觉得她好像没有听进去。但事实上,她确实在听。她听着母亲说的每一句话,她让这些话开始沁入她的心田,从内心深处影响着她。

珀耳塞福涅依然沉默着,然后把瓶尖凑到嘴边--虽然没有完全碰到,但也差不多了。这让德墨忒尔开始期待地心跳加速,一想到自己的计划真的可以成功,她就感到迫不及待。

但还没等她完全沉浸在这种可能性的甜蜜想法中,珀耳塞福涅突然用最严肃的声音说道:"不管你把我创造成下一个谁,可能肯定都不会记得这些。但真正的'珀耳塞福涅'会永远记得这一刻,永远记得你曾让她承受的痛苦。她永远不会原谅你。

女儿最后的几句话让德墨忒耳感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也让她再次感受到了内心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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