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还没等德墨忒尔(她仍在危险地向我走来)在短短一瞬间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赫拉就从她身后冲了上来,一下子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德墨忒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开始惊慌失措,试图把妹妹从自己身上甩开。
但赫拉比她轻盈的身体要强壮得多,因为尽管德墨忒尔的挣扎非常有力,但她仍然成功地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
似乎这还不够出人意料,宙斯接着似乎抓住了德墨忒耳的双腿,将它们从地面上举了起来。这有助于将她的挣扎力度降到最低,同时也让她牢牢地一动不动,没有逃脱的机会。
但这也让她更加愤怒,因为她被阻挡在攻击之外,而且我清楚地看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开始变得更加暴躁。
但这仍然无法阻止她像一条被困住的毒蛇一样扭动着身体,非常想攻击她的俘虏。
为了获得释放,她命令带刺的藤蔓攻击赫拉和宙斯,这让他们很难躲避攻击,同时还得牢牢抓住她。
幸好,阿瑞斯和波塞冬迅速赶来帮忙,他们冲到行动现场,立即将蛇一样的藤蔓按在地上,防止它用刺刺伤任何人。
在他俩有力的双手下,藤蔓继续蠕动着,挣扎着,就像得墨忒耳一样,想要得到释放。
与此同时,我仍然呆呆地站在地上,焦虑不安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似乎还在僵持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发生的争斗上,哈迪斯就倒在离我只有几英尺远的地板上。
但是,当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时,我的注意力突然被打断了。
"珀耳塞福涅!"赫拉突然大叫起来,睁着一双充满担忧的蜜糖眼看着我。
"快跑!"
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她,脑子里完全不知道她在跟我说什么,直到我感觉到有一双手从后面抓住了我。
这让我更加清醒,一扭头才发现是赫耳墨斯、狄俄尼索斯和阿佛洛狄忒,他们正急匆匆地拉着我向出口越来越近。
"快走!"阿佛洛狄忒催促着我,她冰冷的蓝眼睛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急切。
"我们会拖住她的!快走!"
我能感觉到我的双脚并没有立即听从其他人的命令逃跑,是哈迪斯昏迷在地上的景象阻止了我的行动。
我心里充满了冲动,真想冲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希望能用某种方法让他苏醒过来。
一想到现在就跑,丢下他不管,我就觉得自己很软弱、很可怜,没有能力像他保护我那样坚强地保护他。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和他分开,不管在这个大厅里多呆一秒是否会对我造成危险。
我想回头去找他。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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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赫米斯尖声大喊,更加粗暴地把我推向门的方向。
"珀耳塞福涅!快跑!"
但其他人更加急切地催促我,最终促使我跑了起来。
我自己也知道,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不能让自己再被德墨忒耳困住。
对我来说,与其回到她的魔掌中,冒着记忆再次被抹去的危险,还不如保证自己的安全,尽快找到摆脱困境的办法。
我不能再冒险把自己输给她了,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不愿意再这么快就失去这一切。
于是,我撩起裙子,腾出双腿,拼命奔跑,一路上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向冥王低声诉说着心碎的歉疚和真诚的承诺。
"让我走!马上放我走!"德墨忒尔气势汹汹地向赫拉和宙斯尖叫着,毫不退缩地猛烈捶打着。
但他们俩非但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反而更加用力地抓住她,加大了对她的强制力。
"别挣扎了,德墨忒耳!"宙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灰色的暴风雨般的眼睛里怒火昭然若揭。
"你这是在为难你自己!现在就放弃吧!"
然而,宙斯的命令只换来了得墨忒耳一脸的唾沫和野兽般的咆哮,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宙斯困住和威胁的事实。
然而,她的攻击行为却让赫拉大吃一惊,她不禁为自己的丈夫刚刚被吐了一脸唾沫而感到好笑。
不过,赫拉很小心,没有让这一刻的怨恨冲昏头脑,而是继续牢牢地掐住姐姐的脖子。
宙斯只是擦了擦脸上的唾沫,露出雷霆万钧的表情--这种表情无疑意味着死亡--然后用锐利的匕首般的眼睛瞪着她。
德墨忒尔也只是瞪回去,她的嘴唇向后拉开,露出龇牙咧嘴的牙齿,就像一只受到威胁的野兽,发出更加警告性的咆哮。
在后台,阿瑞斯和波塞冬仍在独自与藤蔓搏斗,使出浑身解数和力气。
突然,德墨忒尔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尖叫声和呼喊声,而在这些尖叫声和呼喊声中,突然提到了她女儿的名字,这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把视线从宙斯身上移开,转向那些新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转头望去,正好看到珀耳塞福涅从活动大厅里跑了出来。
那一刻,她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的伤痛突然变得怒火中烧,怒火占据了她的整个身体。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的女儿居然又一次从她身边跑开了。
她受了这么久的苦,才刚刚找到她,所以一想到又要这么快失去她,她就不适应。
事实上,她绝对被眼前的一幕激怒了。
看到女儿再次离家出走,这无疑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让事情变得更糟了。
在其他人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德墨忒尔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女妖尖叫,就在这时,她身上的光环突然从她的体内向四周爆发开来。
这让赫拉和宙斯稍稍松开了对她的控制,使他们彻底惊慌失措。
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也被今晚突如其来、完全出乎意料的变化吓了一跳。
但还没等他们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好更好的准备,德墨忒尔就释放出了自己体内愤怒的力量。
快跑!快跑!别回头快跑!
我的脑海中不断传来惊慌失措的鼓励声,以此激励我继续逃跑,并抑制住回头帮助其他人对抗母亲的冲动。
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去坚持后一种想法,我都无法阻止我的双腿移动。
如果说有什么不妥的话,那就是它们似乎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但是,即使我像短跑运动员一样跑向大院的正门,我也不禁觉得是我的心在拖我的后腿,因为我的心仍然像石头一样沉重,因为所有的痛苦、愧疚和挫折都在里面滋生。
也是它似乎在把我拉回现场,让我有一种想要转身跑回屋里的冲动。
但除此之外,我想做那个诱人的转身的更好的理由是--当然是--哈迪斯。
他被榨干了所有的生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景象仍在我不安的思绪中挥之不去。
我每跑一步,心里都会被那可怕的画面刺痛一下。
这就是我内心深处沉重的负罪感的体现,因为我怎么能在我丈夫最脆弱的时候丢下他不管。
因为这种负罪感,我好几次都差点停下来。
不过,我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但是,我停下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终于无法忍受对我亲爱的丈夫不断增长的负罪感。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会立刻飞奔回活动大厅,而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之所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是因为就在我身后的活动大厅里,我听到了响亮而清晰的声音:高大的窗户碎裂了,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外墙的水泥开始裂开,还有一声声愤怒和痛苦的尖叫。
我立刻转过头去,当我看到我听到的是真的时,我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但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突然遭到了击退攻击的余震。
它像一阵风一样从我身边掠过,甚至感觉好像要穿过我的身体。
我想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跳动了一下,因为击退的余波让我陷入了震惊的停顿,甚至感觉到它在我的皮肤上爬行。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不寒而栗,但更让我担心的是,为什么一开始会有击退攻击。
然而,当我看到有很多东西从活动大厅里出来时,这个想法瞬间从我的脑海中消失了。
考虑到此时夜色已深,而且我离活动大厅的入口还有一段距离,我一开始并不能正确分辨出那是什么东西。
我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地上,眯起眼睛认真仔细地观察着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但当我意识到那其实是一条蛇形的藤蔓时,已经来不及惊慌了。
我立刻拔腿就跑,脚上穿着高跟鞋--如果不是因为脚踝上那些可恶的带扣,我本打算一开始跑的时候就把高跟鞋脱掉--我把裙子的裙摆撩到了膝盖以下,拼命地跑着。
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得非常厉害,几乎要撞击到我的肋骨上,似乎要因为跳得太厉害而爆裂开来。
就在这时,我内心的恐惧也骤然升高了好几个等级,完全占据了我,似乎还向我周围辐射开来。
快跑,珀耳塞福涅,快跑!我的脑海中发出尖叫,从内心深处震耳欲聋。不要停下来。不要回头。只管跑!
但是,当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细而有力地缠绕住我的两只脚踝时,所有的呼喊都突然停止了--这种感觉与我从活动大厅慌乱撤离时的感觉相似。就在我能感觉到大门就在我伸手可及的指尖时,我突然被向后拉,导致我摔了个四脚朝天--下巴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疼痛难忍--然后被拖向气势汹汹逼近的得墨忒耳。
我还来不及尖叫或进行自卫反击,就感到藤蔓更加缠绕着我,直到从手肘以下完全缠紧,使我的手脚失去了作用。
但我虽然被困,却没有停止挣扎,一秒钟比一秒钟更努力地想要挣脱。
如果命运允许这种祝福发生,我可能会试图逃跑,但我很可能会试图战斗,以解除德墨忒尔的能力。
但是,当我看到一根藤蔓时,我突然愣住了,那根藤蔓上的刺就像一根又细又长的注射针。
它将锋利的尖头一寸寸地伸向我的脖子,就像一条蛇正俯身准备将毒牙伸向受害者。
当我意识到这正是击倒哈迪斯的那根针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变得冰冷,而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同样的事情,我体内的温度就降得更低了。
我甚至没有注意到德墨忒耳已经跪在了我的头边,直到我能感觉到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脸侧。
我的目光从越来越近的针头转向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就在我的头顶上。
她冷冰冰地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
我觉得奇怪的是,我觉得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比她在活动大厅里似乎扮演的愤怒的女妖要狡猾得多。
"别担心,我亲爱的女儿,"她平静地对她说,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阴森的微笑。
"这会让你睡个好觉"
我本以为自己在那一刻终于昏了过去,但就在昏过去之前我才意识到,针头已经慢慢地扎进了我的脖子,用藤蔓本身含有的某种强效麻醉剂抽动着我的血液。
就在那徒劳无功的一刻,我不情愿地屈服于当前困境的无奈,希望自己不要接受失败,不要让自己成为俘虏。
但就在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知觉,毒液开始在我的整个血液中蔓延时,当我沉重的身体慢慢地闭上时,我所能回忆起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母亲的嘴唇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
这种感觉让我不舒服地打了个寒颤,因为我终于昏了过去。
随着尘埃落定,他周围的防护罩开始褪去。
阿波罗像乌龟一样缓慢地移动着,把头从低头的姿势抬起来,他的眼睛仔细地搜寻着疯狂的、发狂的和复仇的姨妈的存在。
当他发现姨妈不见踪影时,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但当他意识到姨妈已经不知去向时,这种感觉又瞬间消失了。
如果她不在这里,那就只能说明......
在恐惧完全占据他之前,他感觉到怀里有轻微的动静,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阿尔忒弥斯身上,他仍然以一种保护的方式把她抱在怀里。
她开始恢复知觉,一边轻轻地呻吟着,一边用手掌轻轻地揉搓着抽痛的太阳穴。
阿波罗再次感到如释重负,他一边小声嘟囔着姐姐的名字,一边轻轻地给她一点空间让她坐起来,但并没有松开搂着她的手。
"你还好吗?"他担心地问。"你哪里受伤了吗?"
她慢慢睁开眼睛,轻笑着回答:"只是我的自尊心。"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阿波罗一定会被姐姐的小玩笑逗笑,他相信这一定能让气氛轻松起来。
但最遗憾的是,这一次它没有奏效,因为他们所处的形势太过严峻,不是一个玩笑就能缓和的。
阿尔忒弥斯似乎捕捉到了弟弟庄严的沉默,她睁大眼睛环顾四周。
她发出的惊呼声足以告诉阿波罗,她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阿尔忒弥斯惊慌失措地问道,她站了起来,速度太快让她有些踉跄。
阿波罗也迅速站了起来,稳稳地扶住了她。
但她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活动大厅内部被完全毁坏的残垣断壁。
看起来就像一群野兽冲了过来,摧毁了眼前的一切。
阿波罗轻轻搂住姐姐,似乎想让她在这惊慌失措的时刻冷静下来。
但她睁着一双充满疑问的大眼睛看着他,认真地说:"发生了什么事,阿波罗?"
阿波罗几乎犹豫着要不要回答,他显然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尽管他是目击者,但他知道最好还是不要否认姐姐的真相。
但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附近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呻吟,这让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都立刻转过头,朝新的声音望去。
当他们看到赫斯提亚在另一个人身上移动时,两人都惊呆了。
赫斯提亚慢慢地坐了起来,从头到脚都显得十分狼狈,她的身上盖着昏迷不醒的哈迪斯。
从她压在哈迪斯身上的姿势来看,她显然是用自己来保护她的弟弟,使他免受整座大楼所发生的一切。
瞬间,双胞胎冲向她,双脚踢碎了大理石地面上的瓦砾。
当他们到达赫斯提亚和哈迪斯身边时,两人同时跪下,阿尔忒弥斯去找他们的婶婶,而阿波罗则去找他们的叔叔。
阿波罗很快就进入了他作为医神的角色,开始检查他的叔叔。
他亲眼目睹了冥王与得墨忒耳争吵时的情形,他必须确定那些带刺的藤蔓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他轻轻地把哈迪斯的黑色燕尾服外套从他身上脱下来,让他穿着里面的白色礼服衬衫。
阿波罗看到衬衫上被撕开的清一色的破洞,周围还沾满了金色的血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一旦脱掉衬衫,他肯定会发现自己后背的皮肤也被戳出一个个洞来。
与此同时,其他奥林匹亚人也开始从躺在废墟下的地方爬起来。
挪动压在他们身上的碎石块需要一点时间,而让他们站起来并保持平衡也需要一点体力。
但就在他们这样做的时候,他们经历了与阿尔忒弥斯第一次看到周围废墟时一模一样的感受。
赫斯提亚也不例外,她用充满恐惧的黄色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景象,嘴里发出无声的喘息。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阿尔忒弥斯把她从呆滞中摇醒,她才把目光移开。
"......赫斯提亚阿姨......"阿尔忒弥斯喃喃地说,她的声音里带着惊恐和担忧。
"......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赫斯提亚就回答了,尽管她花了很大力气才把话说出来。
"......德墨忒尔......她带走了珀耳塞福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