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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痛苦的过往(1 / 1)


尽管她叫她“梅琳迪亚”已有很长时间,而且她已经习惯于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她,但得墨忒尔知道这永远不会是她女儿的真正名字。

她的女儿将永远是真正的珀尔塞福涅,只是她很久以前就让这个名字消失在生活中了。

得墨忒尔从来没有打算让珀耳塞福涅这个名字永远消失,她这辈子都没想这样做。

一想到这样做,她就非常痛苦,立即永久拒绝这个想法。

但是现实情况迫使得墨忒尔这样做,如果她想让女儿永远陪在她身边,那女儿就不能叫珀尔塞福涅这个名字。

她的思绪开始飘向过去。

***************

1963年

当得墨忒尔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身处森林之中。

浑身酸痛,从草地上坐起来都困难,得墨忒尔小声咒骂着也无济于事。

她第一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再加上她每次出生都是一样的一丝不挂,夜风吹拂着裸露的肌肤,她感觉到了凉意。

一阵颤抖传遍她的全身,得墨忒尔用双臂抱住自己,无力地试图取暖。

当得墨忒尔揉搓手臂以产生一些热量来取暖时,她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以及她将如何以这种方式回到奥林匹亚。

然而,当得墨忒尔看到附近一棵树下熟睡女儿赤裸的身体时,夜风的凉意和不知去向何方的迷茫从她的脑海中一扫而空。

珀尔塞福涅离她如此之近,她的心猛地一跳,在得墨忒尔之前的所有“重生”开始时,她都会独自一人,每次都是想知道她的女儿可能在哪里,这让她无休止地担心。

而这一次,命运似乎改变了这一点,让得墨忒尔在“重生”的开始就得到了宝贝女儿的祝福,免去了寻找她的重担和担心她的安危。

得墨忒尔没有一秒钟的犹豫,直接跑到了珀尔塞福涅身边,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她松了口气,幸福的哭了起来,哭声在漆黑的密林中回荡。

这动作足以让珀尔塞福涅醒来,起初她有点迷糊,然后才意识到她和谁在一起,并含泪地拥抱了她的母亲。

在母女俩花了一些时间珍惜他们在一起开始这个新的“重生”周期这一事实后,她们开始寻找人类的聚集地。

她们赤身裸体、又冷又饿,一起穿过黑暗的森林,心里想着今年是什么日子。

她们依稀记得,他们最后一次“重生”结束是在1910年代初期——当时美洲仍处于开拓时代,对城市工业社会持乐观态度,相信人类有能力改善环境和环境。

通过科学、技术、专业知识和教育改善生活条件。

如果深渊真的每五十年轮回一次,那么现在就意味着现在是1960年代的某个时候。

幸运的是,她们找到了一个小村庄。

多亏了黑夜的掩护,她们偷走了一些挂在晾衣绳上晾干的衣服——偷东西对她们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感觉,但现在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这么做。

在穿上了不太合身但可以很好地隐藏身体的新衣服后,她们想找一栋看起来很温馨的房子。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来到了一个老妇人的小屋,她好心地给了他们食物和住所过夜。

她告诉她们,她们其实是在意大利佛罗伦萨附近的托斯卡纳,所处的年份是1963年——不知情的女人天真地以为她们两个都是不懂方向感和时间感的傻女人。

那天晚上,当她们在小客房里休息时(得墨忒尔秘密祝福老妇人健康平安,直到她的生命线最终被切断),珀尔塞福涅谈到这是多么令人惊讶,在这个新的周期中她们一起出现在一个离希腊相当近的地方。

得墨忒尔回答说,也许命运女神从一开始就决定给她们幸运的机会,并且只能希望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直如此。

而就在这时,珀尔塞福涅睡眼朦胧地说道:“是的……而且我有幸再次与哈迪斯在一起……”

那时她的女儿已经睡着了,但得墨忒耳却完全清醒,当她意识到与哈迪斯共享珀耳塞福涅又要变成现实时,她的心突然充满了恐惧。

那天晚上,一种强烈的念头涌上心头,她在心里想,她现在单独拥有了珀尔塞福涅,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她是多么不想让珀耳塞福涅离开,其他奥林神族并不知道她们母女在一起,包括女儿的丈夫哈迪斯。

哈迪斯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XXX

她们花了几个星期才到达希腊。

发现在离开地球期间发明了一种新的交通方式“航空”,它使用被称为“飞机”的飞行器,能够在几小时内从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这使得交通运输比一个世纪前的海上旅行要快得多。

得墨忒耳和珀尔塞福涅对能够再次“飞翔”这一事实感到非常惊讶——最后一次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在得墨忒尔在黄金岁月中坐着她的战车时。

到达雅典后,她们花了几天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她们惊叹于伟大的圣城雅典娜所发生的变化,旧建筑与散落的古代遗迹遗址(例如著名的帕台农神庙)和新建筑与城市所有现代化建筑和场所(例如柯洛纳基广场)的完美融合。

看到一座古老伟大的历史名城在短短几十年内发生的变化,这无疑是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

但正是在雅典的最后一晚——早上,她们将驱车前往指定的目的地奥林匹亚——得墨忒尔决定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旅行,而珀尔塞福涅则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熟睡。

得墨忒尔并不难弄到一辆车(再一次,这让她对偷窃感到内疚)开往雅典郊区的埃琉西斯。

在午夜刚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得墨忒尔终于到达了曾经是埃琉西斯的废墟,这座伟大的神庙曾经是埃琉西斯国王刻琉斯献给她的,对她和她的埃琉西斯秘仪来说是神圣的远古时代。

再次踏上神殿的土地对她来说是一种苦乐参半的回忆,因为虽然回到她神圣的礼拜场所是一种愉快的感觉,但她永远不会忘记珀尔塞福涅创造了神秘事物首先从她那里被偷到冥界。

埃琉西斯有两个部分被认为是这片土地上最神圣的地方。

第一个是“得墨忒耳之井”,得墨忒耳记得很清楚,她曾在这里与德莫芬呆了很长时间,德莫芬是埃琉西斯国王刻琉斯和埃琉西斯的王后梅塔内拉的儿子,得墨忒尔一直在寻找丢失的珀尔塞福涅时,她被称为“多索”的女人照顾。

得墨忒尔非常悲伤地想起了她曾经试图让德莫芬成为神并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来代替她的珀尔塞福涅的记忆——那将是她永远后悔的行为,因为她怎么会愚蠢地试图用一个凡人代替她自己的宝贝女儿。

***************

【这段神话可能很多书友不知道,在这里特别说明一下:

在德墨忒尔寻找女儿的中途,她曾乔装为老妇,来到了埃琉西斯,受到了埃琉西斯国王刻琉斯一家的招待。

在这一期间,德墨忒尔充任了国王一家的保姆,并尝试通过火烤的方式使得国王的小儿子德莫芬获得永生。

不料这一过程被王后梅塔内拉撞见,她误以为德墨忒尔要烧死小王子,于是尖叫起来。

她的莽撞行径使得仪式中断,德墨忒尔在愤怒中现出原形,并要求埃琉西斯人为她建立神庙用以祭祀。

因此在经典的冥界复活神话之外,由于德莫芬的缘故,德墨忒尔又平添了有关于永生的特质。

所以,从这些神话去推测埃琉西斯秘仪的主题,似乎包含了繁殖、死亡以及重生甚至永生的复杂内涵】

***************

得墨忒尔正是在这口井中跳入水中,并凭借她仍然拥有的全部神力游到井底,朝着下面的冥界和它的五条河流之一游去。

埃琉西斯的第二个圣地是“哈迪斯洞穴”,它被誉为通往冥界的秘密通道。

至少,它曾经是一个又长又大又广的洞穴,而现在只是一个中空的岩石结构。

但与普遍的看法相符,这正是珀耳塞福涅首次从地下世界出现的地方,当时所有人都发现哈迪斯是她的绑架者,宙斯派赫尔墨斯去接她,把她带回地表。

也是通过这条通道,珀尔塞福涅独自走回了冥界,踏上了她与死神共度约定的六个月的旅程。

正是在这个洞穴里,得墨忒耳从地下世界的岩石中钻了出来,听到三头地狱犬刻耳柏洛斯的惊恐咆哮,以及可怕的厄里涅斯/复仇女神的威胁性尖叫,惊慌失措地从地下逃了出来。

但她并没有空手而归,当她颤抖着走出埃琉西斯回到车里时,她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忘川河的河水。

***************

得墨忒耳坐在女儿的床边,捧着盛有几滴忘川河水的玻璃杯,沉思着她已经做出并即将做出的决定。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要抹掉女儿的记忆,因为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有一瞬间,她感到不安,因为她真的没有心情去做那样的事情。

似乎有某种沉重的恐惧开始在她的心底深处徘徊,这让她多次把端着杯子的手从靠近熟睡女儿唇边的地方拉开。

得墨忒耳的一部分告诉她不要这样做,应该有另一种方法让她通过珀尔塞福涅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而不会让她的女儿经历这一切。

得墨忒耳想让这对她和珀耳塞福涅都有利,这样她们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建立紧密的联系,而不必面对任何麻烦。

得墨忒耳还想给珀尔塞福涅她想要的一切,只为能看到她的笑容——无论如何,看到她的笑容总能让得墨忒耳精神振奋。

得墨忒耳想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在不这样做的情况下实现这一目标——让女儿开心。

但随后,得墨忒耳的另一部分——占据她大部分思想的那部分——坚定而苛刻地告诉她,这是她和女儿独自在一起的唯一途径。

得墨忒耳的这一部分反复告诉她,如果生活中没有其他奥林神族在场,珀尔塞福涅永远不想独自一人和快乐地在一起,尤其是她与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之间的亲密关系。

但更重要的是,哈迪斯这个主要障碍依然存在。

如果这意味着离开她的丈夫,珀尔塞福涅绝不会同意只和她母亲呆在一起。

就算是被骂被打,她也会不顾一切的反抗,想方设法和那个神明重归于好。

更糟糕的是,她可以——在她很少表现出来但非常有能力的愤怒中——否认得墨忒尔作为她母亲的权利,并将她的一生只献给哈迪斯。

为了他,珀尔塞福涅甘愿跨越种种界限,只为留在他身边。

这就是得墨忒耳嫉妒的原因,因为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这样对待她。

但如果她仍然将哈迪斯牢记在心,这就不可能——不会——发生。

这就是为什么得墨忒尔最终深吸一口气——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被忽略了,并被推到了她心灵的更深处——然后把杯子的边缘放在她的珀尔塞福涅的嘴唇上,让她顺利的喝下忘川河水。

“……我很抱歉,我可爱的女儿……”当水慢慢在珀耳塞福涅口中开始消失时,得墨忒尔低声说道。

**********

女儿醒来时,琥珀色的眼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得墨忒尔将一只手温柔地放在她的额头上,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女孩的目光移到她身上。

看着得墨忒尔的琥珀色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空洞的目光。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得墨忒尔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因压倒她内心的焦虑而颤抖(但幸运的是没有让她陷入惊恐发作)。

她的女儿继续茫然地看着她,但专注地注视着她,仿佛她正试图从无到有地得出某种形式的理解。

她坚定的凝视只会让得墨忒耳的心跳加速,让她的焦虑情绪上升。

而且,说实话,那一刻她真的有一半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如愿以偿,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突然,她的女儿真的很困惑地回答:“……没有……”

**********

1968年

在伦敦的一间小公寓里,西娅一边给吐司涂黄油,一边自言自语地哼着歌,她能听到女儿拖着脚走进厨房的脚步声。转头看向她,灿烂一笑,“早安,我可爱的花儿,睡得好吗?”

春天在小小的早餐桌旁坐下,用手指轻轻揉搓太阳穴,然后梳理凌乱、纠结的头发。

“我做了一个最奇怪的梦,妈咪,”她用一种昏昏沉沉的声音告诉她,声音仍然充满了睡意。

“这很奇怪,但感觉很真实。”

“亲爱的,趁我给你泡茶的时候告诉我这一切,”西娅回答道,把一盘黄油吐司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向炉子,关掉发出嘶嘶声的水壶下面的火。

她拿起一块涂了黄油、上面有草莓酱的吐司,咬了一口,轻轻咀嚼早餐,然后开始讲故事。

“在这个梦里,我是个很神奇的女人。我走的每一步,我的手所触及的地方,都会开出美丽而甜美的花朵。但奇怪的是,我似乎与地球下面的这片土地息息相关。天黑了阴沉沉的,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事实上,这几乎是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一个男人,他和地下世界一样黑暗,但却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人。虽然我从未见过,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认识他,我想我可能有一天会见到他。”

春天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母亲在听着她的梦境时变得多么僵硬,因为她母亲背对着她,春天看不出西娅橄榄绿眼睛里明显的恐惧和焦虑,这让她看起来如此害怕,如此神经衰弱。

她的心脏漏跳了几下,金色的血也冷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在缓缓死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亲爱的?”一提到‘与地底世界一样黑暗的男人’,西亚就用充满了内心恐惧的茫然声音问道。

春天又咬了一口吐司,若有所思地回答:“他跟我说,他在找我,好让我们重新在一起。”

那天晚上,西娅给春天倒了一杯甘菊茶,让她睡前喝。

春天不知道的是,这茶里多了一种成分,就是几滴忘川河水,西娅只能掩饰愧疚地看着春天认真地喝下美味的热饮。

第二天早上,她不再是春天,将再一次的更换身份,珀尔塞福涅被锁在女孩心灵的更深处。

****************

自那以后,作为迷失的珀耳塞福涅已经喝过太多次忘川河水,很明显它对神族者的影响不是永久的。

得墨忒耳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每当女儿提起年龄的话题时,她都会喝忘川河水——总是伴随着关于她看起来仍然年轻而且似乎一天都没有变老的事实的评论——或者当她讲述了她做过的一个奇怪的梦——这确实是她在睡梦中对真实过去的回忆,以及她觉得与她有联系并会告诉她他正在寻找她的“黑暗男人”。

而每当女儿的记忆被抹去一次,得墨忒尔就会以新的‘凡人’的身份为她制造新的记忆,然后转移到更远的地方,生怕他就在附近。

***************

“珀尔塞福涅……珀尔塞福涅……珀尔塞福涅……”

得墨忒耳坐在她凌乱的床中央,一边不时地摇晃自己,一边将心爱女儿的照片抱在胸前,为包围着她的压倒性的孤独而哭泣。

一整天,她连一只脚都没有踏出自家房子所在的土地。

她一直在花园里度过,试图从她的植物中找到安慰,但她一无所获,因为所有的植物也在她的悲伤中死去。

她离开这里的唯一原因是为了赶走海瑞塔,海瑞塔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走进屋子时就好奇地多管闲事(但得墨忒尔也责备自己在逃跑计划失败时没有锁门)。

可现在,除了对女儿的思念,她找不到任何安慰。

得墨忒耳尽量不去想女儿在前两天晚上大吵一架后自己跑了的事实,只能想着她现在的下落。

不知道女儿在哪里,她怎么样了,这让她很痛苦。

这和得墨忒耳在远古时代的感觉是一样的,当时她为了失踪的珀尔塞福涅而忧心忡忡地走遍地球。

现在,她唯一能与女儿亲近的方式就是拿着她的一张照片。

然而,这并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奏效,因为照片中的女孩虽然长得很像珀尔塞福涅,但并不是真正的珀尔塞福涅,那个女孩实际上是梅琳迪亚·哈涅。

梅琳迪亚·哈涅……得墨忒尔心想着,轻笑一声。

多么愚蠢的名字……

的确,现在,她认为“梅琳迪亚·哈涅”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名字。

以姓氏为例,哈涅在古希腊语中,意思是“纯洁”,而珀耳塞福涅绝不是纯洁的,尽管得墨忒尔多次试图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事实。

被那位冥神爱上,生下了他的三个孩子(得墨忒耳深情地记得他们是她可爱而珍贵的孙子,尽管她的孙子和他的父亲太相似了)并暴露在生死和烦恼的严酷现实中困扰着垂死灵魂的是,珀耳塞福涅——显然——不再是曾经的纯真女神,也不再是一个心灵纯洁、春暖花开、阳光灿烂的少女。

但得墨忒尔仍然给了她这个姓氏,因为她的新“角色”不知道她所经历的一切,并且天真地融入了她自己的性格,

但给她起名字“梅琳迪亚”的原因可能是最愚蠢但最痛苦的,因为这确实是得墨忒尔一直试图拒绝相信的事情。

自从石榴的乱七八糟,霜月的产生,对于女儿的事情,她始终是不肯承认的,一个她绝对不喜欢听到的称呼。

但无论她怎么努力,事实依然坚定而清晰。

不管怎么样,珀尔塞福涅永远都是冥王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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