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我的小姐。”
那个声音的响起,让我产生了应该是被冰水泼了一身的反应。
我惊醒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我猛然转身成九十度的坐姿,就好像我醒来时肺里没有任何储存的氧气一样,我快速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当我意识到命运女神站在我的床脚,用他们神秘的绿色眼睛注视着我时,我突然静止了下来,带着连帽长袍的纯白色,他们看起来几乎像幽灵,这就是吓我一跳的原因。
“你怎么进我房间的?”我震惊地要求知道,但后来我为我的问题的愚蠢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因为我有——一瞬间——忘记了他们著名的“出现和消失”的行为。
“你知道吗?解决这个问题,”我喃喃自语。
然后我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摩那里正在慢慢疼痛的悸动,但我越是轻轻地揉,就越是呻吟,因为我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多么头晕目眩。
这很可能是因为我从如此深的睡眠中突然醒来,但这种影响感觉它们存在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就像一记重拳打在脸上的余震,但是发生了什么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我要的答案不到五秒钟就出现了,我的脑海里开始回想起在我失去知觉之前发生的事情。
“夫人,您母亲的排斥魔法对您的脑袋造成了很大的打击,”阿特罗波斯可怜兮兮地皱着眉头说道。
“这几十年来,她蕴藏在自己体内的能量,一直处于最强大的状态,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躲开,因为你自己现在很虚弱,还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好吧,谢谢你总结了这一点,”我讽刺地抱怨道,对她的话如此明目张胆感到恼火。
“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我下床时明显恼火地回答道,无视了我仍然感到头晕目眩和站起来时仍在注视着我的三个姐妹走到门口,想要离开我的房间。
但当我拧动门把手,发现我连门都打不开时,这个计划立刻落空了。
“我勒个去?什么情况?”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一次双手不停地扭动着门把,结果徒劳无功,门仍然没有打开也没有动。
随着绝望的增长,我发现自己把整个重量都压在了门上,不断地用力撞向它,想以某种方式把它撞坏。
但就像我在门把手上所做的努力一样,这是徒劳的,门像一堵墙一样坚固坚固,与它的强度相比,我的重量微不足道。
当我的身体因不断地靠在门上而疼痛,我的手因不断地转动坚固的门把手而感到疲倦时,我终于在疲惫和沮丧中滑倒在地。
想到自己显然被困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法逃脱妈妈的魔掌,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沮丧。
当我靠着门倒在地板上时,我仍然能感觉到命运之神注视着我的重量。
尽管我努力不去理会他们的闯入,但我发现自己疑惑地小声对他们说:“她用她的魔法从外面锁上了门,这样我就逃不掉了,对吧?”
没有犹豫,三人都点头同意。
“情况可能更糟,我的女士,”克洛索说。“她本可以在你还不省人事的时候给你喂忘川之水。”
提到那些水,我突然想起了晚餐时的情景,第一次得到忘川水的时候,我差点喝掉它,因为我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白开水。
然后我想起了它最初的样子变成了一种白垩色的绿色液体,就在我听到克洛索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说出那些警告的话之后。
“忘川之水怎么变了?”我不看他们的脸就问他们,眼睛一直盯着地板。“当我第一次在杯子里看到它时,它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水,但当它即将触及我的嘴唇时,它变得更像河水了。如果我的母亲对水进行了某种伪装,那为什么它在那一刻失败了吗?”
是拉克西斯回答了我的问题。
“忘川之水是冥界的,珀尔塞福涅大人,你也是冥界的,而且,你还是冥界的女王,任何来自冥界的东西,都会以最真实的面目出现在你的面前。”看来得墨忒尔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对那个小细节不太了解。”
“之前,她总是只在你的饮料里滴几滴河水,就是让你暂时忘记的,大约是几年左右,总是在你快要恢复过来的时候,她才会继续这样屏蔽你的记忆,”克洛索向我解释道。“但是因为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她没有准备好,她惊慌失措,不小心,只是简单地给你一杯清澈的水。”
我一边吸取信息,一边沮丧地叹了口气,想想过去几十年,妈妈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在我的饮料中滴几滴忘川河的水。
谁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才在我的脑海里制造虚假的记忆,让我觉得我一生都住在某个地方。谁知道在希瑟顿之前我在哪里,在'梅琳迪亚·哈涅'之前我是谁。
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没说话,只是环顾四周,显然无视了还在盯着我看的命运。
她们对我的关注是如此坚定和令人毛骨悚然,这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但在这个令人沮丧的时刻,我宁愿不承认他们的存在。
相反,我只是环顾我的房间,它曾经是我的避风港,但现在每一秒都越来越像一座监狱。
我被关在里面,无处可逃。
“总是有窗户,我的女士,”拉克西斯指着提到的窗户点了点头。
我看着桌子后面的窗户,沮丧地哼了一声。
“那是一扇密封的窗户,”我抱怨着告诉他们。
“我是绝对打不开的,除非我打破玻璃,叫醒我妈。再说了,我的房间在二楼,怎么可能安全的跳下去落在地上呢?”
听到我的话,命运女神们面面相觑,嘴角都浮现出越来越大的愉悦笑容,就好像我刚刚给他们讲了一个有趣的笑话——或者我就是这个笑话本身,这无助于减轻我的心情,事实上这只会让我的愤怒和沮丧瞬间燃烧起来。
“你们笑什么?”我冷笑着冲她们发火。“我厌倦了你们三个,总是表现得好像我只是一堆可悲的东西,供你们取笑。要么你们都把它说出来,告诉我对你们三个来说如此有趣的是什么,或者只是消失,让我想办法逃跑。”
当她们发现我对他们的直接态度是多么粗鲁时,脸上所有的好笑迹象都消失了。
我看得出来,她们不喜欢我对她们大发雷霆,但那一刻我根本不在乎。
克洛索语气平淡:“小姐,没必要这么敏感。我们只是想提醒您,您的窗户正对着花园。”
“那它呢?”我嘲笑地质问他们。
接下来是拉克西斯。“你还没有控制你的力量,”她向我指出。
“什么?”
“也许现在是锻炼它的好时机,”阿特罗波斯假笑着告诉我。“用你的力量按照你的意愿控制植物,帮助你逃脱。”
阿特罗波斯的话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一种突然的能量感开始在我体内生长。
能量在我的全身发出轻微的冲击波,让我感到轻微的火花在我的皮肤上刺痛,就好像我体内的能量在我内心深处被锁了这么久之后,正努力地想要逃脱它的限制,它渴望被我的意志力所使用。
“我该怎么做?”我疑惑地问他们,因为我希望自己再次站起来。
“我真正使用我的力量的唯一一次是在我生气或害怕,或两者兼而有之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能做到。”
“这是你练习的更好理由,我的珀尔塞福涅女士,”克洛索走到窗边时微笑着喊道,示意我跟上。
我照做了,然后看着她指着的花园里的一棵小树,这是唯一离房子最近的植物。
“你属于地球,珀耳塞福涅”她补充道。“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都可以为你所用。”
我死死地看着树,考虑着她的话,问道:“我该怎么办?”
之后没有任何回应,一切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我转过头看向身边和身后,意识到命运已经消失,把我独自留在牢房里。
“再一次,像往常一样……”我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但我的主要注意力很快从他们身上转移到了克洛托所指的那棵树上。
当我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它看时,我想知道我将如何对它执行我的力量,以及它究竟如何帮助我摆脱目前的困境。
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都可以为你所用!
有什么,嗯?
念着这句话,我脑子里想出了一个命令,在心里告诉远处的植物,让它长高,这样它就可以到我的窗户了,让它充当某种梯子,让我能够安全地爬下来。
但即使发出了这个命令,树也没有动弹,什么反应都没有,尽管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体内的魔力在激动地冒泡和滋滋作响。
我为自己的第一次尝试失败而沮丧地叹了口气,但我仍然继续将自己的力量集中在那棵树上,更愿意让它长大。
我仍然能感觉到我体内的魔力在发挥作用,想要被释放并听从我的命令。
这么一想,我只能专注于想逃离这间由房间改造成的牢狱的事实,我想逃离这里,逃到冥府去避险。
我想逃离妈妈,这样她就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强行把我从希瑟顿带走。
家现在感觉不那么安全了,这里是危险地带。
我想逃跑。
我需要逃跑。
突然间我注意到树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树枝上的叶子开始沙沙作响。
但这不是那种微风吹过引起的沙沙声,沙沙声似乎更加有力和生涩,好像在摇晃,它无情地继续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震动变得越来越明显,就像我看到这棵树似乎从地面上长了一英寸,接着又一英寸,又一英寸,又一英寸,又一英寸……
......直到树长得足够高,树枝终于可以伸到我的窗外了。
我从窗户后退了一步,我的眼睛——我能感觉到它睁大了——再也没有离开过那棵按照我的意愿生长的树。
我绝对不敢相信这是我一个人做的,但是尽管震惊使我不知所措,但当我自豪地对自己说,我已经设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并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现在要是我能对玻璃做点什么就好了……我心里想。
我需要以某种方式在不破坏它的情况下摆脱它,否则她可能会听到……
就好像它读懂了我的想法,一些接触玻璃的树枝手指开始从它的尖端喷出某种液体到它接触的玻璃上。
我困惑地看着,想知道那奇怪的液体是什么——即使我不是花匠,我也很清楚树枝不会喷出液体——可能是树液——就像那样。
但随后,当喷洒的液体开始融化玻璃时,疑惑变成了惊奇,玻璃溶解时发出微弱的滋滋声,直到原地空无一物后才停止。
“……酸……”我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着,双手撑在窗台上,从空荡荡的窗玻璃中探出头,顿时感觉到凉爽的夜风从我身边吹过。
记得很久以前,我跟妈妈抱怨说我想换窗户,因为我讨厌不能打开窗户,感受房间里新鲜的空气,但她买不起,因为没钱。
现在,我有机会了,但不幸的是,我没有时间去享受它,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去享受它。
现在是逃跑的时候了。
我对命运的提示小声说了声“谢谢”,然后开始缓慢而小心地爬出空荡荡的窗玻璃,爬上长满的树枝。
当我真的走出房间时,我开始下降到地面。
幸运的是,有很多树枝可以让我抓住以确保安全,所以我像一个凌乱的梯子一样爬下它并没有那么困难。
但是我很小心,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生怕吵醒她。
当我的脚终于踏上草地时,我只是祝贺并为自己感到骄傲了几秒钟,然后绕着房子的一侧跑出后院,当我到达路边时以最快的速度冲出胡同。
我没有回头看房子,径直的向前冲去。
**********
我使这棵树长大所付出的努力对我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当我走近公园时,我不得不不断地强迫自己忍受脑袋里的悸动,以及在我试图走直线时让我感到微醉和失去平衡的头晕。
这大概是因为我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第一次真正把力量付诸行动,虽然是第一次成功,但因为经验太少,实在是太吃力了。
但即使我目前的舒适感正在慢慢消亡,我还是强迫自己尽快赶到哈迪斯的公寓,他的公寓是我心中唯一可以避难的地方,我们俩甚至可以计划现在该做什么。
我本想给他打电话,但我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她肯定是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拿走了它。但由于我对这个小镇了如指掌,所以我很容易就能想起如何到达那里。
然而似乎这趟旅程对我来说并不安全,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喂!小妞!”
我走到一半就僵住了,因为我没有因为移动而分心,感觉我脑袋里的悸动变得更加强烈,当我意识到这个声音听起来多么熟悉时,我的脊椎立刻感到恐惧的颤抖。
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心开始在胸口狂跳,冷汗珠开始从我的脸颊流下。
我胆战心惊,犹豫着转过头,只见上次的那两个混混大步迈着大步向我靠近。那时我才意识到我们附近没有人,所以没有人能看到这一幕。
其中一个,对着我皱着眉头的那个,一只手上缠着绷带——我记得很清楚的那只手在我们上次与他们相遇时被“艾登”单枪匹马打断了。
他们两个脸上都挂着掠夺性的狼性笑容,眼中清晰的欲望和愤怒让我很快意识到他们想对我做什么。
他们正准备杀人。
“嘿,宝贝!你的哥特男朋友呢?”其中一个冷笑着喊道。“他现在怎么没来保护你吗?”
“那就好。”另一人用恶意的语气回答道。“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了。”
尽管我现在感到极度恐惧,但我发现自己面对着他们,站在某种方式上向他们表明我并不害怕他们。
我无视脑中越来越强烈的悸动,默默地召唤魔法。
“别再靠近了,”我要求道,虽然我确信它听起来虚弱而疲倦。
听到我的警告,他们俩都只是放声大笑,这让我更加生气了。
我的冲动越来越大,现在想把它们打倒,如果不是因为我脑子里不断的悸动只会让我的事情变得更糟。
我能感觉到自己又开始失去平衡了,我越是头晕目眩,就越能看到眼前的黑点。
“你以为我们害怕你吗,婊子?”愤怒的其中一个啐了一口。“一旦我们慢慢结束了你的生命,你就会成为害怕我们的人。而我们要对你做的将是你的怪胎男友对我手所做的事情的代价。”
“把这当成不友善的教训,告诉我们你的电话号码,”另一个人带着危险的微笑警告道。
我再一次努力保持坚定,不让他们看到我害怕,并让我的魔法准备好攻击,我迅速回答说:“我警告你。”
不幸的是,我的警告只是被置若罔闻,愤怒的那个人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狠狠地向我的脑袋一侧猛击,我瞬间被打倒在地。
“好吧,那很容易!”其中一个人盯着人行道上女孩失去知觉的身体笑了起来。“虽然当她认为她可以吓到我们时她有点可爱。我等不及要享受她了。”
“我先开始。”他的朋友用断手火热地回答,跪下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揪着女孩的头发把她往自己身边拽。“我把她打昏了,她欠我一个巨大的回报,因为那个怪胎对我的手做了什么,所以我得到了优先权”
“那不公平。”
“闭嘴,我们越早处理完她离开这里越好。”
但就在他正要解开她宽松开衫的纽扣时,一道突然的闪光和引擎的轰鸣声让他们看向了路上。
也恰逢其时,有人骑着一辆白色杜卡迪1199Panigale快速驶来,立即将运动型摩托车打滑完美地停在路边,大灯的亮度正好照在他们身上。
踢起摩托车的支架,迅速下车,发现陌生人戴着头盔遮住脸,背上绑着一个弯曲的东西。
当陌生人走近他们,把手伸到他们身后,把弯曲的东西从他们的背上取下来时,其中一个人对上次与那个哥特怪胎的打扰感到非常愤怒,大吼道:“他妈的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陌生人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像棒球棒一样紧紧握住他们手中的弧形物体,用力而有力的快速击打在他们的两侧脑袋上,让他们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陌生人武器猛烈一击造成的新伤口疼痛难忍,鲜血直流,弯曲的东西甚至击中了断手人的眼睛,导致血花开始绽放。
然而还不等他们还手,两人——一个接一个——被一箭射中了心脏。
仅仅几秒钟,陌生人就把失去知觉的女孩带走了,留下那两个人躺在人行道上的血泊中,让其他人在晨光中发现他们冰冷、毫无生气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