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些命运!毫无疑问,他们很清楚,克洛索的话让我对答案的渴望燃烧了多少,产生了一种让我绝对无法拒绝的压倒性诱惑。
克洛托说的是真的,当然我想知道我妈妈到底做了什么让我忘记了自己是珀耳塞福涅。
首先,这绝对令人震惊和难以置信。
当哈迪斯告诉我,我“出事了”,我被“带走了”时,我猜想这一定是出自某个可怕的实体之手,他出于某种可怕的目的试图将我从奥林匹斯山上偷走,这导致哈迪斯对我的长期搜索。
但当发现它真的出自我母亲之手时,这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可能了。
除此之外,考虑到我现在发现她实际上是希腊丰收女神得墨忒耳,这让我更加怀疑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人,但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在我内心深处,珀耳塞福涅意识到我的母亲是一名奥林匹斯众神。
我曾经和一位奥林匹斯众神在一起——我的同类之一!
在所有这一切发生之前的我的一生中,直到我遇到“艾登”,然后遇到“西墨斯特伦特”和“狄翁”,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就好像她对我所做的一切,已经成功的将我体内的珀耳塞福涅彻底斩断,让我连她作为女神的记忆都没有了。
但现在剩下三个最重要的问题。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行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她怎么能把我的记忆彻底抹去?
“确实非常复杂。但这完全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克洛索评论道,她后退了一步,重新加入了她姐妹们的行列。
另外两个命运女神现在似乎很高兴我已经——无可否认——落入了他们的陷阱,并且所有试图反抗他们的想法都立即被遗忘了,因为我被让我母亲的问题得到回答的想法吸引住了。
还没注意到哈迪斯还拉着我,就感觉他又要拉我走,担心的对我说:“珀耳塞福涅……你的要求可能太过分了……也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间…”
我已经觉得自己的挫败感越来越大,快要达到顶峰,猛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让他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仿佛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危险地带,正在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如果不是现在,那么什么时候,哈迪斯?”我严厉地斥责他,虽然那一刻我并不在意。
“我不能被蒙在鼓里这么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存在真相对我一无所知!你没看到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确实想知道一切;对我保密的每一个秘密,关于我背后发生的一切的每一个真相,以及我母亲灌输的每一个谎言。我现在想要并且需要答案!我需要知道!”
直到哈迪斯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掉开始从我脸颊上滑落的泪珠时,我才意识到我的眼里已经开始流泪了。
感受着他柔软而温柔的触感,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燃烧的火焰吹灭。它使我平静下来,但并没有减轻我内心深处的沮丧。
“珀耳塞福涅女士,哈迪斯大人所说的确实是真的,”阿特罗波斯告诉我。
“你即将发现的东西可能会让你非常……难以接受。它可能会对你的心脏产生影响。”
将视线从冥王安抚的目光上移开,定定的看着命运老者碧绿的眸子,坚定的说道:现在很多了。直接告诉我吧。我不想再浪费一秒钟不知道了。”
当我说出我所说的话时,命运女神们互相投来了某种眼神。
看他们互相对视的眼神,无声的交流,显然是在默默地考虑着自己的决定。
怀着一丝希望,我祈祷他们愿意回答,因为我不想认为我走进了死胡同。
可当他们终于结束了私下的交流之后,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已经回头看着他们的哈迪斯身上。
看他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应该重建对您重获婚姻的信任,大人。您将成为向您妻子说实话的最合适人选”拉克西斯建议他说。
“在她最脆弱最脆弱的时候,在这谎言和欺骗的海洋里,一定是你才是她的救命稻草。”
就在我已经开始为自己听到的消息感到震惊,也为自己没有像我一直希望的那样立即得到答案而感到愤怒的时候,哈迪斯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理解。
随即,我将目光投向了他,对上他已经开始有负担的眼神,对我来说很明显,他犹豫要不要告诉我真相,但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我的女士。你必须非常小心,”阿特罗波斯严肃地告诉我。
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发现我的嘴唇因失望而不愿说话,所以克洛索直接告诉了我。
“小心水。”
还没等我明白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一眨眼就不见了。
**********
哈迪斯和我都坐在咖啡馆僻静角落的一张迷你桌子旁,这不是高峰时间,咖啡馆里也没有一堆人,所以这是一个我们私下谈论它的好地方,同时我给自己买了一些非常需要的咖啡因。
“给你,梅琳迪亚。一杯热焦糖玛奇朵,上面加了额外的焦糖。专门为你准备的,”海瑞塔说着把陶瓷咖啡杯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事实上,顶部的焦糖糖浆比咖啡馆里的焦糖玛奇朵通常多得多。
然而,我更关心的是海瑞塔实际上是在宿醉,因为她看起来非常疲倦和昏昏欲睡。
从她脸上淡淡的红晕来看,很明显,她快要熬过来了,但还有一些影响。
然而,傻子还是来上班了!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她安危的时候。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抬头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我能做到的最好的微笑作为回报,“谢谢,海瑞塔。你是最棒的。”
在她头晕眼花的时候,她歪歪扭扭地对我笑了笑,然后笑容立刻消失了,她的整个脸都变成了鬼脸,然后她把美式咖啡杯放在了坐在我对面的哈迪斯面前。
她甚至没有看他,即使他正扬着眉看着她,因为她对他明显的敌意。
仍然没有看他,她再次转向我并告诉我,“梅尔,如果你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
但是随后,她终于转身看着哈迪斯,给了他一个绝对致命的怒视(迄今为止我在她脸上见过的最致命的怒视!)。
当他公然地用他自己的茫然凝视来平复她微醉的目光时,她告诉我,“或者甚至大喊大叫,如果有任何麻烦。我一定会带一杯冰咖啡给你喝。”
当海瑞塔终于走开——或者摇摇晃晃,也许——回到厨房时,哈迪斯低声吹了一声口哨,评论道:“她好像在等待公园里发生的事情重演。”
我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只是拿起我的咖啡杯,喃喃地说:“说实话,她真的不信任你。而且,她认为我给‘艾登’再一次机会是傻瓜在我附近的任何地方。”
“那你觉得来这里真的是个好主意吗?”他关切地问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皱着眉头,愤怒地瞪着他,我迅速回答说:“你愿意我们去酒吧吗?我想如果我完全醉了,陶醉了,完全浪费了,我可能会更好地处理这些垃圾我不能也不会去想这一切的地步。”
哈迪斯有效地沉默了下来,他看着我,对我刚才对他说的话感到震惊。
在内心深处,我能感觉到自己想要假笑,因为我能够让他闭嘴,以此来表明我对这种情况有多么恼火和沮丧。
但随即,我能清楚地看到他漆黑的瞳孔深处正在形成的伤痛;一种让他看起来如此痛苦和困惑的表情。
一看到它,就在那时我意识到我目前对他的行为绝对是卑鄙的,尽管事实上他没有做任何事情让我有这种感觉(事实上,这是因为我没有做多少知道命运并没有让我的事情变得更容易这一事实)。
“我在做什么……”我用双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抓住它,内疚地喃喃道。
“我很抱歉……我不应该那样说……你不应该那样说,哈迪斯……”
哈迪斯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着我的手心,像是在表示他的理解。
当我放手时,我默默地开始喝我的玛奇朵,当热咖啡烫到我的舌头时我畏缩了,因为我喝了它没有让它冷却到可以接受的温度。
然后他加入了我的行列,像我喝玛奇朵咖啡一样静静地喝着他的美式咖啡。
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每个人说话,所以沉默笼罩着我们之间,我对那样对他厉声说话感到非常后悔和内疚。
但在这样的时刻,沉默只能持续这么久。
“请告诉我一切……”我的眼睛盯着我半空的杯子,恳求他。
“求你了,哈迪斯……你是现在唯一能帮我理解的人了……”
我能感觉到他正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犹豫和不确定。
现在,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尽管事实上他说过他愿意回答我提出的任何问题以便我理解。
是因为他只是不想让我受到伤害吗?还是因为他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但在我思考后者之前,他已经开始说话了。
“首先,你应该知道你的母亲和我从来没有真正……亲近过。从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泰坦仍然统治世界并且他是国王时,我们被困在我们父亲克洛诺斯的肚子里。你可以称之为手足之争,但情况比这更糟。我们永远无法就同一件事达成一致,我们几乎无法相互礼貌。然后由于我们在神性方面所做的不同而变得更糟。我是亡灵之神和公认的冥界统治者,而她是丰饶女神,通过丰收帮助赋予地球生命。完全相反的两极自然会相互排斥。”
“所以,就因为你们两个性格完全不同,无法在相同的事情上达成一致,所以一直没有和她走近?”我问,他点头同意。“那它有没有亮过?”
哈迪斯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黑咖啡,摇了摇头。
“不,”他说。“当我带你进入地狱时,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哦…”
“你不是她唯一的孩子,珀耳塞福涅,但你是她唯一真正爱过和珍惜过的孩子。她没有注意到——甚至完全忘记了——她的其他孩子,在她眼里你是唯一的孩子,你对她来说是无比珍贵的,所以她才认为我是利用这个机会来伤害她的。当我把你从地球上带走的时候,她发现是我,她以为我是故意的这样做是为了激怒她。”
“但你为什么真的这么做了?”我皱着眉头问道。“你带我去冥界的原因是什么?”
哈迪斯叹了口气,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喃喃地说:“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珀耳塞福涅,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在我的王国里做我的妻子和王后。”
沉默随后接踵而至,因为我接受了他的话。
虽然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毫无疑问,因为昨晚我在梦中的回忆已经足够证明了,但听到他这么说,我还是有很大的触动。
“当你最终回应我的感情时,你自己就是吃了那六颗石榴籽的人。我把选择权给了你,因为我看得出来你想念地球和你的母亲,就像她想念你一样,而我做到了不希望你仅仅因为觉得有义务就把自己束缚在我和冥界。但你选择了,当然,我非常高兴。然而,她并不认为这是一种选择行为。相反,她指责我骗你吃那些种子,是想把你困在我的王国里,利用你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但这不是真的,”我难以置信地抗议道。“我在我的记忆中看到了它。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好吧,她不相信,”他咕哝着又喝了一口咖啡。“直到今天,她还以为我只是简单地给你洗脑,让你愿意留在我的领域。其实,她只是想让你永远和她在一起,而且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做到这一点。”
“这太荒谬了……”我抱怨道,因为得墨忒尔对哈迪斯的仇恨如此荒谬,我的手握紧又松开。
“但这会促使她把你偷走。”
这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心想这是否最终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可从哈迪斯那深不可测的漆黑眸子里,透着一丝严肃,丝毫没有说谎的神情,我终于意识到,也许这就是。
我又喝了一口玛奇朵,润湿了越来越干涩的舌头,问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你总是说,每一次重生,奥林匹亚人都会团结在一起,以防我们回来的时间点到来。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突然离开,还带着我?还有她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一切?”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如果我们重新出现在地球上,我们每个人都会重新出现在世界上随机的不同地方,我们需要重新找到彼此吗?”
我点了头。
“我们重逢时,总是会来到同一个地方,那就是希腊奥林匹亚宙斯神庙的废墟。那样对我们来说更容易,也省去了寻找彼此的麻烦。因为只要这一直持续下去,我们总是会来到奥林匹亚,我们所有人都会设法在那里重聚。但是,在这次“重生”的开始,你和得墨忒尔从未到过。我们并没有花很长时间意识到出了什么大问题。”
又吸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咖啡,他终于继续说下去,但语气更加痛苦。
“然后命运女神来找我们,当我们询问他们你们俩的下落时,他们拒绝告诉我们时很残忍,说他们编织的东西是‘为了一个即将到来的原因’。”
当我想起他们在石榴树上拒绝简单地回答我的问题时对我说的类似的话时,我哼了一声。
“那些命运真的很喜欢让事情变得更困难,不是吗?”我一边喝玛奇朵一边抱怨。
哈迪斯耸了耸肩,阴沉着脸继续说道:“但他们含糊其辞地告诉我们,得墨忒尔诋毁了她的神性,而她却没有让你继续成为女神。”
我停下来喝咖啡,完全困惑地看着他。
“什么?我不明白,我怎么就不是女神了?”
“阿波罗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来破译他们的意思。作为预言之神,他设法弄清楚这意味着你们俩实际上都是凡人。但是虽然得墨忒尔‘谴责她的神性’,但根本不从那一刻起,你是女神,假装是凡人,你‘不是女神’,因为你现在认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凡人。”
“那意味着她做了一些让我忘记我神性的事情。”
“完全正确。只有一种方法能让神明失去记忆,”他解释道,“那就是忘川之水。”
“忘川!”我震惊地意识到。
哈迪斯肯定地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咖啡,解释道:“据说死者的灵魂喝了这条河的水,就会忘掉前世的一切。而且考虑到奥林匹斯神格被认为是当凡人不再相信我们时“死去”,这意味着你很虚弱,如果你喝了它,很容易受到它的可怕影响。然而,忘川水不会像对凡人那样永久地影响神性存在。效果虽然持续时间长,但对于神灵来说只是暂时的,你恢复记忆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你过了这么久还不记得,那就说明你不止一次的被灌了忘川水”
“那你怎么找不到我们?”
“当一个神灵长时间不使用自己的力量,周身的气息就会开始淡化,变得暗淡,甚至可以说是消失了一般,并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隐藏了而已。如果没有从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光环,它会让它们——找不到更好的词——“隐形”。因为得墨忒耳封闭了她的神性,她把她的力量隐藏在她内心深处,让我们看不见她。而且因为你失去了作为女神的所有记忆,你的气场被锁起来,遗忘在你体内。”
慢慢地,我开始接受他告诉我的一切。
当我的头脑在思考他的话时,震惊和困惑在我心中堆积如山,现在我知道这整个混乱最初是如何开始的,这让我不知所措。
“为什么?”我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哈迪斯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是盯着自己喝了一半的杯子。
内心的痛苦和悲伤开始影响他的容貌,使他看起来背负着这种情况的所有邪恶。
他的拳头反复握紧又松开,这是他试图释放紧张的方式。
“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他喃喃地对我说,“但我有一种感觉,她这样做是为了报复我。”
想不到我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做所有这些可怕的事情,只是为了报复哈迪斯,因为他娶了我!
我终于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落得这般乱七八糟的地步,只是因为她对他无休止的仇恨。
而是让他受那么多苦,这就是现在让我生气的原因。
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让我抬头看着他。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眼神里分明流露出内心的痛苦
“珀耳塞福涅……不管是什么,答应我,你不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你妈妈,在这个关键时刻,让她知道任何事情,都可能会导致她做一些过激的事情。而且我完全不愿意再失去你,如果那个会发生...”
我毫不犹豫地抱紧了他,说道:“我保证,哈迪斯。”然后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嘴唇上,在他的指关节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以印证我的诺言,然后他对我做了同样的事情,他的吻稍微久一点。
忽然,一个方糖突然丢在了哈迪斯的肩膀上。
我们惊讶地转向它飞来的方向,却看到海瑞塔从柜台后面瞪着他,警告地朝她的喉咙做了一个切开的动作。
好像所有的紧张都因为我最好的朋友的滑稽威胁而消失了,我们都笑了起来。
但是,我们内心的压力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