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
江清梨躺倒在后车座上。
头上的男人背靠着幽暗的顶灯,逆光的五官陷在一团阴影里。
汗水沿着他精致的下颌线,一滴一滴,落在江清梨的眼角处,嘴角边。
辣辣的,咸咸的。
江清梨伸出舌/头,悄咪/咪舔了一下。
一双梨涡滚动着,如同摄魂取魄的漩涡。
“学长,你是不是……想要我?”
细声软语挤出喉咙,程屿只觉得身体某个部位一下子被点上了火焰,一触即发的情绪再难自控!
他想要她。
从上到下,一寸一厘。
女孩温热的小手沿着他的脸,一点一点摩/挲,从鬓角到唇边,从唇边到喉结。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樱粉色的唇一启:“学长……我愿意的。”
心像被撕开一道黑色的口子,无数野兽一样的欲念咆哮着。
程屿一口咬住江清梨的唇——
樱桃的,玫瑰的,夜来香的。
记忆里那些层层叠叠的香氛气息,挑动着他的神经,切割着他最后的理智……
一次,并不够。
车内汗/津津的。
靡靡之气萦绕不息,
“学长……”
女孩凌乱的头发垂在程屿的眼睫上,模糊了他世界里的一切理智。
她仰起头,
如同狂风暴雨的冲刷过后,整个窗玻璃都被一层水汽笼罩。
江
手机响了。
江清梨的。
唐易扬等不到她,以为是司机找不对地方。
此时此刻,他站在兰亭会的门口,拨通了江清梨的电话。
“是易扬。”
江清梨从一片狼藉的衣物底下翻出嗡鸣不止的手机。
“学长,要接么?”
浅然一笑,江清梨拉起肩上的带子。
一只胳膊麻利地穿回袖子里,另一只雪白的手臂还露在外面。
半挂泼墨似的头发垂着,从那侧柔滑的肩膀上一缕一缕地,自然地挡下来。
程屿的大脑依然处在一片空白当中。
手掌的痛是麻木的,对血色的恐惧也已经完全凝固。
被江清梨擦开的窗玻璃外,唐易扬近在咫尺的身影立在那。
他应该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打电话要找的女朋友,此时此刻就在三米之外的出租车里!
“你敢接试试。”
程屿终于恢复理智,挺起身,穿衣服。
“你尽快跟唐易扬提分手。”
程屿拉上衬衫,系扣子。
江清梨扑哧一声笑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先跟夏小姐提分手呢?”
“江清梨。”
程屿压着声音,恨不能把这三个字错碎了碾成泥。
“刚才的事,你开个价。”
江清梨一扁小嘴儿,眼中雾气氤氲:“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跟我算这么清楚,我没经验,不如让唐易扬帮我谈个价——唔!”
程屿上手捂住江清梨的口鼻,黄晕的灯色下,他看到江清梨雪白的脖子上竟有一块深紫的痕迹!
该死!
刚刚太失控了,竟然留下这样的麻烦!
“你找死是不是?”
江清梨笑吃吃地看着他,不安分的小手搭在程屿的胸/口,将他剩下的几个扣子慢慢扣好。
“学长,我都说了我是自愿的了……你偏要这样,有意思么?嘘——电话又响了。”
唐易扬刚刚的电话没打通,隔了半分钟,又打。
江清梨一直不接电话,唐易扬有些担心。
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正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路牌下面,惬意地抽着烟。
“师傅,车走么?”
唐易扬想去江清梨的公寓看看。
司机笑得暧/昧:“走不了,里面有客忙着呢。”
就在这时,江清梨的电话终于过来了。
“小梨!你,你到哪了?你没事吧?”
江清梨压着声音:“没事,我没事。但是我朋友病了,我得去看看她。所以……我可能过不来了……”
“朋友?”
唐易扬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跟江清梨在一起也有一个来月了,很少听她提及自己身边的人,甚至也从没带他去见过什么朋友。
“小梨,你……什么朋友?严重么?我过去送你们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只是有点感冒,我给她送点饭就好。你们玩吧,我就不去了。”
江清梨挂了电话,然后笑眯眯地歪着头,看着程屿。
“学长,刺/激么?”
程屿的情绪和状态终于平复了下来,这会儿才觉得腰酸不已,手掌的伤也开始隐约作痛。
他唏嘘了一声,拽开领带,面无表情地扎在左手上。
江清梨这会儿才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伤是他自己弄的?!
被人下了药,又不想就范。
不惜下手自戕,逃出会所……
江清梨心思微微一缩,没想到这个男人……比自己想像中还要豁得出去。
程屿不理她,江清梨挪着身子,又凑过来几分。
“学长你怎么不说话呢?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找人下药算计的你吖。”
“找死是不是?”
程屿睨着她,单手端过她的下颌,“要多少,跟陈凛去谈。敢说出去,我让你有命拿钱,没命花。”
看着江清梨脸上媚如烟纱的颜色,程屿不由自主
这药真的太重劲儿,已经两次了还……
看着程屿极力压抑的表情,江清梨吃吃讪笑。
猫一样地弓起身子,爬了过来……
“学长是觉得,还不行是不是?刚刚是失控了,现在呢……”
说着,江清
柔顺的长
然而就在这时,后座的门一下子被人拽开了!
是唐易扬!
江清梨的电话让他越想越不对劲儿。
他等不了了,现在就要去江清梨那看看究竟。
可是偏偏这时,他的手机也只剩一格电了。
情急之下,唐易扬甩手给了那司机两千块,要他马上出车。
司机又贪财又为难,于是干脆说:“那你过去问问那客人,行了么?我都第抽六支烟了。就是铁打的,也没这么长时间的哇!”
“小舅!”
开门的一瞬,唐易扬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