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姐,你的手怎么样?”宋冉想去拉易风眠攥紧的手,想查看一下,却被易风眠躲开。
“没事,刺绣哪有没被戳过手的?好了,就不说我了,你现在已经开始参与皇陵的修建了吧?感觉如何?”易风眠将话题引开,不欲再说下去。
“嗯。”宋冉见易风眠不想谈,也就顺坡下驴,转移了话题。
“礼部根据祖制已经定了规格,那里现在负责的是礼部侍郎陆大人,沈大哥在旁监工,我跟着工部尚书王大人,现在在绘制皇陵图纸。”
易风眠这才笑得没那么勉强,“这很好。”
宋冉的情绪却没有那么高涨,她看着易风眠手上的那张绣绷上明显的血迹。
“好可惜。”
易风眠顺着看去,上面美人已经绣了大半,人物传神细腻,可旁边空白处的血迹破坏了整幅画面,她轻轻摇摇头,“没事。”说着将绣绷放到了一边。
宋冉现在的事情也比较多,刚刚是为了让易风眠知道这件事,她才匆匆赶来。没坐一会儿,她就又匆匆离去。
待宋冉走后,小八忍不住冒了出来。
【眠眠,你刚刚的话,好茶哦。】
“哦?你还懂茶艺?”
小八晃了晃圆滚滚发光的脑袋,很是骄傲,【那是,我最近可是学习了很多东西。】
易风眠噗嗤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却被小八控诉了。
【眠眠!你刚刚还忽悠宋冉,人家对你多好呀,这么关心你,结果你居然还忽悠人家,你的心不会痛吗?】ai的声音都能听出抑扬顿挫。
“小八,你最近还去上演技培训班了吗?”一句调侃把小八气的闭麦。
其实小八并没有说错,她刚刚的确是利用了宋冉,在宋冉面前卖惨,茶言茶语,装茶艺大师。
看着要放下宋柠辰,话里话外可都是对他的不舍,知道他要选秀也是惊慌失措。
易风眠笑着看向那张放在旁边的绣绷,手轻轻抚摸上那抹血迹,这可不是随意滴上去,这可是她这幅绣品的点睛之笔。
她抬眼遥遥向外看去,正是宋柠辰的寝宫所在,看了一会儿,她又拿起旁边的绣绷接着去绣这幅美人图。
·
宋冉这边找完易风眠,就匆匆的赶往工部了,最近工部出图纸是非常忙的。她刚下马车,就在工部的大门口,碰见了来看进度的沈墨之。
“沈大哥,你来看进度的?”
沈墨之看到宋冉,点了点头,“云安公主安好。”
宋冉伸头朝着沈墨之背后看了看,“南萧表哥没来吗?”
许南萧之前可当了沈墨之好久的跟屁虫,宋冉和沈墨之有接触后,才知道,她表哥许南萧和这沈墨之沈大人关系很好。
“太后娘娘和安懿长公主明日就要进京了,陛下安排他出城前去迎接。”
宋冉点了点头,邀请沈墨之进了门。
工部尚书王大人被人禀告,说云安公主和沈大人一起来了,连忙出来。虽然他官至尚书,朝堂正二品的官员,可这两位大佛没一个是他得罪起的。
先不说他工部在六部位次排名最末,话语权最低,就说面前这二人身份,一位是懿文帝的女儿,当今圣上的堂妹,云安公主,一位是陛下的师兄,镇国公府的世子爷,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还是这次皇陵的总督。
都是大佛,没一个他得罪起,敢怠慢的。
“沈大人今日来,是……”王大人试探着看向沈墨之,猜测着这尊大佛的来意。
沈墨之双手背后,气定神闲,“本官今日来,是奉陛下之名,来看看王大人这边图纸绘制的怎样了。”
“是,是,是。”王大人了然,连忙点头,喊人去将这些天的图纸送来,送来后,呈给沈墨之看,嘴上还一直夸赞着宋冉。
“云安公主大才,这些可都是云安公主所绘,很多了得。”
宋冉被王大人夸赞的,努力压制着向上扬的嘴角,保持表面的镇定,可眼神闪烁着明亮的光却是骗不了人。
沈墨之随手翻看了几页,眼神诧异的看向宋冉,他之前对于宋柠辰安排云安来绘制皇陵图纸是很不解的,以为是为了缓解云安公主的思父之情,没想到却是真的绘制的很好。
沈墨之将这些画纸看完,点了点头,“王大人果然是老练沉稳,云安公主亦是才华横溢,奇思妙想,我回去会向陛下禀告的。”
这东西也看完了,进度也掌握了,沈墨之就准备走了,还要去宫里找宋柠辰禀告内容。
“沈大哥,我送你。”宋冉立刻说要送沈墨之出门,她也看出来了,沈墨之在这里,王大人是很不自在,她还有后续一些边角的内容要画,还是先送走沈墨之吧。
“嗯,多谢公主。”
待宋冉将沈墨之送到工部门口,沈墨之刚准备上马车的事情,宋冉突然说了一句。
“我刚刚来工部前,还去了一趟风眠姐那里。”
沈墨之诧异的看向宋冉,试探着问道:“云安公主的意思是……”
“风眠姐已经知道皇兄要选秀了。”宋冉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再说了。
可沈墨之是何许人也?他能不懂?立刻明白了宋冉的意思,嘴角一弯,摆摆手,“臣知道了,公主也赶紧进去吧。”
宋冉立刻展颜,点点头,进了工部,边走边想,果然沈大哥和她是一条战线的,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这边沈墨之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手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玉扳指,他和宋冉都看的出来,宋柠辰与易风眠二人还是有情谊的。
易风眠他不了解,可宋柠辰这个师弟,他对于这位前未婚妻的执念,他可是知道的很,不是那种说放下就放下那么简单,要是能放下,过去三年早放下了,哪里等到今天。
看起来对这未婚妻不理不睬,可把人放在皇后住的凤栖殿,请太医医治,丝毫没有让人离宫的意思。
这都要选秀了,还让前未婚妻住皇后才能住的寝宫里,他的心思难道还不明显吗?也就他自己现在当局者迷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