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溪慌乱的神情和动作,易风眠和宋冉都看出来不对劲,易风眠佯装没看出,接着吃糕点,宋冉因为是自己母妃,也没有当场问到底怎么回事。
易风眠吃完点心又询问了李如溪与她母亲的事情,李如溪将昨天她说与宋冉的话又说了一遍。
宋冉开心的对易风眠说:“风眠姐,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嗯。”易风眠也点了点头。
李如溪又询问了易风眠的身体情况以及脸部的伤,询问时还比较小心,生怕哪里刺激到易风眠。
“谢谢溪姨的关心,我现在配合太医用药,疤痕已经减淡了。”
她们又坐了一会儿,李如溪就以回去有事为由要走了,易风眠将昨晚绣好的那张玉兔捣药的帕子递给了宋冉。
“哇,风眠姐,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宋冉接过帕子,左看看右瞧瞧,很是稀罕。
“刚好闲来无事,就绣这些打发时间。”
李如溪也凑过头去看宋冉手中的帕子,绣工和她之前见过的那盏砚屏比起来,又有了更明显的进步,“绣的可真好。”
“下次我给溪姨也绣一个。”易风眠笑着看向李如溪。
“这些东西极为伤眼,还是少在晚上的时候绣。”李如溪轻轻摇了摇头。
“嗯,那我白天绣,我是真的无聊,才找些事情做。”易风眠乖巧的回答着。
李如溪深深的看了易风眠一眼,就带着宋冉告辞离开了。
她们刚离开,易风眠就去意识里找了小八。
“小八,原身的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
【原世界线未涉及,请自行探索。眠眠,小八也不知道。】
易风眠皱了皱眉,的确,她在接受的记忆和原世界线里都没有提及,李如溪和原身母亲薛豫有什么交集的地方。
刚刚,李如溪好像看见她这张脸才激动的。易风眠坐到了铜镜前,望着镜子里的人影,和记忆里的薛豫有几分像。
易风眠慢慢的抚摸上了眼尾,唯独这双眼,与薛豫不一样。易风眠猛地眼睛睁大,易玄也不是这样的眼睛。
所以,李如溪说的故人,是指薛豫还是同样拥有那双柳叶眼的那个人。
那么,太后娘娘谢荨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易风眠算了算时间,太后和安懿大长公主也快到京城了。
就等着她们来呢。
·
宋冉这边开心的拿着帕子,看见走在旁边心事重重的李如溪,她收起了帕子。
“母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宋冉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陷入沉思的李如溪猛地回过神。
“啊?”
“没有,母妃能瞒你什么事?”李如溪眼神闪躲。
宋冉定定的望着李如溪,半响才移开视线,笑着搂住李如溪,向她们寝宫走去。
两人刚到宫门口,里面的小太监就出来禀告,说宋柠辰来了,已经来的有一会儿了。
宋冉和李如溪对视一眼,李如溪又看向小太监,“怎么能让陛下等如此久,怎么没人去通知我?”
“回娘娘,本来奴婢是要去禀告娘娘,但陛下听闻娘娘在凤栖殿,就吩咐奴婢不必去了,他在此等候就行。”
李如溪点点头,有些好奇宋柠辰的来意。旁边宋冉有些窃喜,她大概知道宋柠辰的来意了,没想到皇兄会亲自来。
“母妃,皇兄既然已经等候多时,我们就赶紧先进去吧。”宋冉摇了摇李如溪的手臂。
“嗯。”李如溪轻轻颔首。
宋柠辰正坐正殿喝茶,见李如溪和宋冉进来,起了身。
李如溪刚要行礼就被宋柠辰轻扶起身,“皇婶不必多礼。”
“不知陛下今日要来,让陛下久等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宋柠辰看了一眼站着李如溪侧身后面,正对他挤眉弄眼的宋冉,轻轻点头。
“嗯,今日的确是事情要与皇婶相商。”
宋柠辰的话让李如溪有些惊讶,她刚刚只是客套一下,可不觉得陛下能找她有什么要事。
宋柠辰招了招手,后面站立的小太监立刻手捧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是两摞纸。
他指着左边这一摞,“皇婶,云安的工图画纸朕都看过了,很不错。”
李如溪看到那画稿瞬间明白了,她微微侧头,眼神扫了一下宋冉,宋冉缩了缩脖子,低垂着眼。
李如溪转过头,接着看向宋柠辰,试探着问,“陛下的意思是……”
宋柠辰又指了指右边那一摞,“这是工部呈上来,修建皇伯陵寝的图纸,这不过是一小部分,朕觉得云安可以参与到此项工作中,她的能力很合适。”
李如溪怔怔的看着宋柠辰指着的那摞画纸,她手颤颤巍巍的伸向画纸,拿起一张看了起来。
“所以,今日来询问一下皇婶的意思。”
李如溪眼眶通红的看着宋冉,语气颤抖,“安安,你愿意吗?”
宋冉连忙点头,“我愿意。”
“好。”李如溪抿了抿唇,又看向宋柠辰,“陛下,我同意安安参与,也麻烦陛下了。”
“皇婶说的哪里话,云安的能力于朕也是一个助力。”
宋冉在旁边抿嘴一笑,又看见宋柠辰说完话还不走,她眼神一转,看似随意的拿出了刚刚易风眠送她的那个帕子。
她这一个动作就吸引了宋柠辰的目光,他看着宋冉手中的那张帕子,上面的图案一闪而过,他没看清。
宋柠辰坐下,喝了杯茶,李如溪见宋柠辰不走,也赶紧让宫人上些茶点。
宋冉就跟玩那张帕子上瘾似的,一直在把玩那张帕子,在她这般刻意之下,宋柠辰终于是看清了上面的绣花。
月桂树下,一只捣药的兔子。上面的绣工又是他所熟悉的,再想起宋冉她们刚刚去的地方,立刻知道这帕子来源于谁了。
想起易风眠,看着那只捣药玉兔,又想起之前他对嫦娥奔月花灯的猜测,宋柠辰原本还算温和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已经想尽可能的忘记她,可这几天的很多事情,他看见就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她参与了他生命中的大半个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