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再看看。”何止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那件宋代刻本。
“看来你胸有成竹啊,那我就放心了。”李庭飞算是熟悉何止了,看他这样也知道他有自己的谋划,也就不再多说,放松的挠了挠头。
他又随意的回头,看见上面二楼贵宾室那块透明玻璃,立刻咧开嘴了,还抬抬手打了一声招呼。
赵玘在上面看见李庭飞笑得跟傻狍子似的,翻了个白眼,拳头隔空挥了一下,“傻不拉几的。”
易风眠看着两人这样的动作,轻笑出声,两个都傻不拉几的,绝配。
穆悦却是没注意这两人的小动作,神情凝重的看着下面。
“二十五万!”老先生再次出价,这次出价有些迟疑了。
“三十万!”三井治男再次举牌。
这次叫价声落下之后,那位老先生犹豫了很久,没再举牌。
“三十一万。”何止还是举牌叫价了。
三井治男闻言猛地回头,紧盯着坐在后面的何止。
何止坐在后面,因为是阶梯状,他的座位也更高一些,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井治男,眼神古井无波,黝黑深邃。
三井治男转回去再次举牌,“四十万!”
“四十一万。”
“五十万!”三井治男接着跟价。
“五十一万。”
“……”
“九十一万。”何止每次都要比三井治男高一万,价格就这样叫到了九十一万。
这每次多一万的操作很是让三井治男恼火,他觉得何止是在羞辱挑衅他。
他嘴角上挑,面部狰狞抽搐了一下,本就让人不适的脸更让人作呕。
“一百二十万!”三井治男一口气提了三十万。
何止这次却没有直接跟价,而是阖了阖眼,手部青劲爆起,张开眼声音略带颤抖道:“一百二十一万!”
三井看出何止的不对劲,心下狂喜,支那小子,一万的差距是不可能赢过他的,等着瞧吧,支那人。
李庭飞有些担忧的看着何止,“何止,你……”要是何止钱不够,他可以先借的。
但话还没有说出口,何止的手就压在了李庭飞的胳膊上,暗示性的压了压,示意他不要说话。
李庭飞虽然不解其意,却还是没开口。
“一百五十万!”三井治男又提价了三十万,举完牌转头挑衅的看着何止,只见何止面色有些泛白,挑衅的看着何止。支那小子,别想赢他,他背后可是财力雄厚的三井集团。
何止轻抿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唇,有些艰难的抬手,“一百五十一万!”
穆悦看着一楼发生的事情,细长白皙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捏紧,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面。
易风眠敏锐的发现穆悦的情绪不对,这穆大小姐是不是知道什么,她为什么那么紧张。
易风眠也看到了何止现在的状况,她知道何止想要这件宋代刻本,也知道他现在资金不宽裕,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眼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赵玘则是紧张的看着下面,嘴上还嘟囔着:“眠眠,这个何止是不是钱不够啊,不够我借他!不能让小鬼子拿走咱们的东西!”
易风眠却是淡定的说道:“我们先看看吧,他钱要是真不够,那我来借他。”
三井治男自信的转过头,接着举牌,“两百万。”
虽然这件宋刻本并不值这么多钱,但是这宋刻本隐藏的秘密,却是他们要找回的,金钱换不来的东西,他势在必得。
何止手里的举价拍忽的掉下了地上,砸出了不小的声响。三井治男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他朝旁边的翻译说着,翻译立刻道:“三井先生说,放弃吧,你是竞争不过他的!”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支那人,但翻译怕说出来被在场的人群殴,就没有翻译出来。
“你!”李庭飞气的猛地站起身,却被何止拉了拉衣角,愤怒的眼眸对上何止冷静淡然的眼眸,仿佛火苗被冷水浇灭一样,瞬间清醒了。
何止弯腰捡起地上的牌子,看着前派挑衅的三井治男,又看了看旁边看戏的众人。
再次举牌,“二百零一万。”
价格一出,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压力,但还是想要那件宋刻本,虽然价格早已经过了宋刻本的价了。
穆悦看何止想要接着竞拍下去,猛地站起身,想要出去。
“小悦姐,你要去哪里?”易风眠叫住穆悦,眼神清凌凌的看着穆悦。
“我,我去会场那边看看。”穆悦的眼神有些躲闪。
易风眠嘴角勾起,不经意的说道:“这拍卖会现在正进行到最激烈的部分,错过了是真的可惜,小悦姐还是看完吧。”
“这……”穆悦有些着急,她想先下去找何止。
易风眠假装没看见穆悦的着急,手拉过穆悦,让她坐下,“现在正精彩呢,不急这一会儿,把这个结果看完,看看这件宋刻本花落谁家。”
穆悦被易风眠拖住更是焦急,她要是不下去,还真的指不定花落谁家了。
易风眠轻轻拍了拍穆悦的手背,“小悦姐,安心看吧,你要相信何止。”
“我不是不……”穆悦的反驳脱口而出,后面意识到不能说又闭了嘴,她转头看向易风眠。
易风眠的那双杏眸如一汪清潭,看着她的眼睛,就觉得莫名的安宁,穆悦焦急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看着下面依旧叫价的何止,算了,一切看吧,实在不行,这里还有她呢。
三井治男眼神狠戾,三角眼满目凶光。
“二百五十万!”
他就不信这个支那小子有多少财力能跟他比。
何止脸色惨白的听着这个数字,颓丧的放下手中的举价牌,头低垂着宛如丧家之犬。
上面的主持人见此情景,眼神隐晦的往二楼贵宾室看了一眼,才最后定锤。
“二百五十万一次!”
“二百五十万两次!”
“二百五十万三次!成交!”
之后主持人又说了一大段感谢的话,因为此次是慈善拍卖,最后的金额是要捐出的。
三井治男才不在意这些支那人的吹捧,宛如一只战胜的公鸡,带着那件成交的拍品走了,走之前对着还低垂着头的何止露出了蔑视。
低垂着头的何止,却是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