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一句普通话,声音非常大,仿佛是为了让整个场馆都能听见。
众人望去,还是易风眠他们的老熟人呢,上次碰见的那个翻译和三井治男。
那翻译得意洋洋的炫耀表情,仿佛后面的三井治男是什么大人物的存在。
那汉奸狗腿的模样,让易风眠看的眼睛疼,何止更是眼底满是冷意,厌恶。
这位R国人的到来,让现场氛围变得诡异。今天来这场拍卖会的,大都是穆家发的邀请,非富即贵。
现在现场明显有三类人,一类是上赶着给R国人当狗腿子的,无尽的谄媚讨好,毕竟现在国内依旧很多发展都是靠引进外资。
第二类就是对此事情,对R国人无感,既不讨好献媚,上前交谈,也没有嫉恶如仇,只是不理睬。
第三类就是极其厌恶R国人,这类在会场上占了大多数。R国人果然很容易激怒华国人身上的民族情绪。
翻译带着三井治男大摇大摆的进了场馆,坐到了前面第一排的位置。
何止转头看了一眼穆悦所在的贵宾室的位置,他们这次可都是受穆家的邀请来的,所以这位R国人也是慕家邀请的?慕家和R国人有合作吗?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大部分人都想到的事情,也都有意无意的看向那间穆悦所在的贵宾室。
易风眠也偏头去看旁边双手抱臂站立,眼神深深的看着下面的穆悦。
穆悦在贵宾室也看见了下面的事情,她并没有去处理。就当不知道一样,淡定的落座,还热情的招呼易风眠和赵玘也赶紧坐。
赵玘想要开口说什么,被易风眠拉了一下,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赵玘也懂了她的意思,没说话,坐下了。
拍卖会正常开始,何止和三井治男都是有目的的来的,其余的拍品他们也都没有在意。
易风眠今天也不是冲着拍品来的,赵玘也被刚刚的事情影响了心情,兴致缺缺,穆悦也是看着一楼的方向。
大家的注意点都在三井治男身上。
何止和三井治男关注的那件宋代刻本《昌黎先生集》是第三件出场的拍品。穆家此次的拍卖会并没有做拍品预展,拍品上来之前,大家都只看过宣传册上的照片。
宋刻本也不算是大热的物件,一般都是喜爱者尤爱,不喜欢的人无感。展品被推上展台,解开红布,这才露出了这件宋刻本的真面目。
“此次展品并没有做预展,因此对此件拍品感兴趣的收藏爱好者们可以依次上台,近距离的观察此拍品。”主持人在旁边补充着。
只见主持人话音刚落,第一排的那个翻译立刻举起手,示意要近距离观察。
主持人微笑着请他们上去,翻译连忙给三井治男翻译,还一边做手势,请三井治男上台。
三井治男兴冲冲的上前,开始观察展柜里的那件宋刻本。
他准备的还算充分,连手电筒和放大镜都准备了。他进行了比较细致的检查,最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收起了东西,下去了。
刚回到座位,他就小声的吩咐了翻译。
三井治男下去后,星星点点的有几位也上去近距离观摩了这件宋刻本,说明在场对宋刻本感兴趣的人,并不是很多。
最后,何止才和李庭飞两人上去。一亮相,就引来了众人的议论。
“这个年轻后生就是最近很出名的那个何止。”
“原来就是他,他最近风头可不小呢。”
“是啊,眼力过人,运气也好,赌石赌涨,古玩也能捡到大漏,后生可畏。”
“他能力肯定也是不差的,没他那个眼力劲,就算给你遇见,你也看不出。”
台下的这些人哪个不是b市各领域的翘楚,信息都是非常灵通的,像何止这样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最近还异常高调,谁不注意?也都在试探何止的底细。
何止一露面,台下的三井治男细小的三角眼都瞪的大了一些。是上次坑他的那个小子!
说起上次那件事,三井治男就非常生气!那幅他看的很真的画,居然是假货!而这个小子还给他下套,让他多出了那么多的预算,结果还是个赝品。
那幅画他没有仔细看,这次他是十分小心的检查了,确定是他要的。
三井治男眼神狠毒的看着台上的何止,这件宋代刻本,他要定了!
何止也瞥见了三井治男的目光,没在意,而是去认真观察了那件宋代刻本。
当他看见这刻本右下角时,瞳孔猛地睁大,手有些颤抖,他蜷缩了手指,握成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又停留了一会儿,他才恢复如初,面不改色,淡定的从台子上走下去。
台下的三井治男看到何止的表现,三角眼微眯,更显得像一条线了。
李庭飞就是陪何止上来的,以他的眼力,反正出现在拍卖会上的,他都觉得是真品,太过低劣的赝品也不会出现在这种拍卖会上。
两人回到座位后,李庭飞暗搓搓的戳了戳何止,小声的问道:“老何,这件怎么样啊?”
何止喉头一动,“嗯,就是这件。”说着他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三井治男,恰巧,三井治男回头,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三井治男对何止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就转了过去。
“靠,这个鬼子真是嚣张!看小爷不打死他!”李庭飞看见三井治男的那个挑衅笑容,更是火冒三丈。
“好了,我们准备竞拍吧。”何止拍了拍李庭飞,又微微偏头,隐晦的看了一眼二楼的贵宾室。
“好,在场的各位既然都已经近距离观摩过这件宋代刻本,也没有异议,那么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3万!”
“五万!”有位儒雅的老先生率先叫价。
“十万!”三井治男也举牌了。
“十五万。”那位儒雅的老先生接着叫价。
三井治男又往后看了何止一眼,才接着叫价。
“二十万!”
李庭飞看何止一直不叫价,问道:“老何,你不是要这件吗?怎么不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