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说的阿木是傀儡……
所以,许无憾的梦境才会这么排斥傀儡,他认为,傀儡毁了筑水川,也逼的涟漪一次一次的往更险的山里走。
“涟漪!你不喜欢跳房子,我们还可以玩斗蛐蛐儿,编花篮……涟漪!等等我!”
许无憾还是等不到涟漪陪他玩。
傍晚,许无憾一个人换在房间里,忙忙碌碌了一下午,终于完成了手里的东西。
是一只傀儡小狗。
“涟漪不愿意拿我的钱,总该会收下这个吧!你就叫好运!明天,你一定能给涟漪带来好运,带她找到好多好多药材哦!”
“好运好运,你可不能向阿木们那样讨厌哦!”
原来这是个能寻找药材的傀儡小狗。
可是,他终究没能送出去去。
当他来到涟漪得小家时,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答应。
“难道涟漪已经上山了?”许无憾看着只有微微亮光的天色,有些失望,他激动的整夜没睡,没等天亮就来找涟漪了,就是想早点把好运给她。
他和往常一样,等在山口,从太阳升起到明月高悬,却没再等到熟悉的身影从山里走出来。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哭着求父亲派人寻找涟漪。
大批大批的傀儡进了山,只带回来涟漪面目全非的尸体。
她夜色入山,只是想赶在傀儡人的前面找到药材,却被落石砸中。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涟漪!”
许无憾始终不接受涟漪死了。
他的父亲说:“是真的!发现她时,巨石压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气息了。”
“不是!你们都在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许无憾的梦境开始坍塌,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糟糕!我们必须的离开这里了!”
无数的梦境交织在一起,扭曲而混乱。
“跟着我!”阿水发出淡蓝色的光,剥开交织在一起的梦境,为她们找到出路。
一颗种子在梦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到树荫完全笼罩了整个梦境。
“噗”两人回归现实,齐齐吐了口血。
伏衍和陶流亭分别扶起两人,担心的问:“发生什么了?刚才许无憾突然大喊着假的,都是假的,差点儿就走火入魔了。”
阮疏调息了片刻,心有余悸道:“差点折在里面了。”
听到这么严重,伏衍心疼又生气的看着辛晨:“现在该告诉我们你们在干什么了吧!”
辛晨看向阮疏,顿时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许无憾曾经有个玩伴,叫涟漪,后来失踪了,他非说我就是涟漪。然而就在昨天,我见到爷爷,就连爷爷也说我是涟漪,我觉得不对劲,所以才让辛晨帮我。”
陶流亭分析道:“就连你爷爷都这么说,该不会是你真的忘了?”
“并不是”辛晨说起在梦境中的见闻:“涟漪已经死了,这是许无憾亲眼所见,也正因为他接受不了这件事,梦境才会坍塌。”
阮疏接着说:“所以我怀疑许无憾是接受不了涟漪的死,受了太大的刺激,记忆产生了混乱,才以为涟漪没死,只是失踪了。”
众人看着沉睡的许无憾,齐齐叹气。
伏衍说:“可是,为什么尚前辈也说你就是涟漪?”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空气越来越安静。
最后还是辛晨思索说道:“曾经有位拂袖真人丧夫,几度寻死,她的师尊寻来一秘药,使拂袖真人忘却了她夫君。”
“难不成世上真有忘情丹?”伏衍十分好奇。
阮疏摇头道:“若真是有忘情丹,世人都去修无情道了。起初,拂袖真人的确忘却了关于她夫君的一切,可没过一个月,拂袖真人便将所有都想起来了,受不了打击,疯了。”
闻言,众人唏嘘不已。
阮疏说:“执念,是不会因外物而改变。在一起说过的话,见过的风景,甚至连一起写过的字,都是执念。”
辛晨继续说:“所以我觉得,许无憾的记忆并不是自己忘记的,而是他人篡改过。”
阮疏顺着她的话想,也发现了不对劲:“的确,就算许无憾忘记了涟漪已经死去,可为什么会忘记涟漪采药女的身份,而认为涟漪住在许家呢?”
“昨天我见到他时,他的也只是觉得涟漪失踪了,但依旧记得涟漪的身份,他今日所言却完全推翻了他昨日的话。”
“而这时候尚前辈也认为涟漪是小疏,尚前辈可是小疏的亲爷爷,怎么会为了外人委屈小疏当别人的替身……”
辛晨的话没再继续说下去,众人也明白她要说什么。
她在怀疑,尚城主和许无憾一样,记忆被人修改了。
“尚前辈他可是元婴修士!”陶流亭还是觉得她的推断太疯狂了。
阮疏想起昨天尚爷爷的表现,越来越相信辛晨的话了。
察觉到她的紧张,辛晨说:“小疏,你放心,我们都是朋友,一定会帮你的。再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也许尚爷爷真的是有苦衷。”
改变人的记忆说起来天方夜谭,可在这修真界,傀儡人都和真人一样了,还有什么不可以可能实现的呢?
更何况,她和尚爷爷相处时间并不长,在一起的记忆也没那么深……
她又想起辛晨刚才说的话,没忍住问道:“你还记得涟漪长什么样子吗?”
辛晨点头,疑惑的问:“怎么了?”
她旁边的阿水也说:“不就是缩小了的你嘛,我们的记忆又没出问题。”
果然如此,辛晨和阿水都忘记了她就是二妞,从辛晨说她是尚爷爷的亲孙女时她就察觉到了。
就算记得涟漪,也联想不到二妞。
看来是入梦符带着司纶得力量,在梦境中的力量压过了天道。
想通了这一点,她抬头看天。
“轰隆轰隆”雷声轰响,却始终不见雨滴落下。
阮疏趴在窗户上,被突然跳出来扮鬼脸的许无憾吓了一跳。
“前天不好意思哈,我平时挺能喝的,那天估计是太高兴了,竟然醉成那样。”
阮疏脸上一闪而过心绪,入梦符后劲儿太大了,直接让许无憾昏睡至今。
“你知道吗?我好像梦到我们小时候了。”
阮疏心一动:“梦见什么了?”
可惜许无憾并不记得:“我忘记了,做梦嘛,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