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上的众人大气不敢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裴盈盈和封太傅。
反倒沈清溶变得存在感极低，好似只是一个陪衬。
裴盈盈自诩是最受宠的公主，就算是封太傅也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哄着她两句。
她和沈清溶比起来，自然是她更胜一筹。
封太傅听到裴盈盈这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
“盈盈公主的琴艺固然了得，却少了几分灵气。灵气此物可遇而不可求。”
这话一出，裴盈盈都快撑不住脸上那僵硬的笑容，恨不得当场和封太傅对峙。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
所以裴盈盈强行压下心头翻涌起来的怒火，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
“那封太傅的意思，是本公主比不过太子妃了？”
但凡熟悉裴盈盈的，都能听出她语气里潜藏的怒火。
到了封太傅这个年纪，还会看不出裴盈盈的心思？
只是心中叹息，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公主误会了，老臣并无此意。”
裴盈盈冷笑了一声。
“那本公主今日便要和太子妃好好争个高低，看看究竟是太子妃有灵气，还是本公主更胜一筹！”
话落，高台之上便响起了皇帝的声音。
“盈盈。莫要胡闹。”
原本静观其变的皇帝也在此时出声了，示意裴盈盈不要胡来。
若是真的争出个高低，不论谁输谁赢，今晚的事都会成为笑谈。
裴盈盈转向皇帝，用一贯的撒娇口吻：“父皇，儿臣就是想和太子妃比一比，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封太傅所说那般有灵气嘛！”
皇帝向来难以拒绝自己这个小公主的请求，只是叹了口气，便没再阻止。
得到皇帝的首肯，裴盈盈更是挺直了腰板，轻蔑地看向沈清溶。
“太子妃意下如何？”
沈清溶默然。
且不说她自个乐不乐意，她现在双手就被粘在这琴弦之上，难道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双手提着古琴回席吧？
到时候他们还不知要如何笑话她，再通过她去笑话裴宴这个太子。
沈清溶只能答应下来。
很快就有人呈了另一把琴过来。
这琴看着更显古朴厚重。
沈清溶手上那把古琴瞬间就黯然失色。
裴盈盈笑着在沈清溶对面坐下，抬手抚上琴弦，低笑了两声。
“太子妃可知本公主手上这把琴唤什么？”
沈清溶认真地看了两眼，见到那把琴上只有七弦，琴尾尚留有焦痕，心中便有了数，但还是摇头说不知。
底下已经有眼尖之人认出来了。
“那可是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没想到竟然在盈盈公主手上！”
“竟是焦尾？不是说此琴早就被高人收藏，不见于世吗？果然还是盈盈公主有本事！”
“……”
一圈全是夸赞裴盈盈的。
裴盈盈神色倨傲，抬着下巴看向沈清溶。
“太子妃竟然连焦尾都不识得，看来今日得教你好好长长见识。”
沈清溶：……
好的吧，她已经见识到了。
裴盈盈又道：“那就让众位宾客和封太傅好好听听，究竟是太子妃更有灵气，还是本公主的琴艺了得。”
话落，有人出声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