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是这般说?”
裴宴听了乘风的禀报以后,面色稍缓。
乘风点头。
“属下特意将那杂草拿到太医院去问过胡太医,胡太医也说此草有异,虽不致命,但养在身边久了也会导致提不起精神来。”
裴宴想到这几日自己时常昏睡,到了夜半却格外精神,恐怕就是和这草有关。
他又问:“太子妃又是如何发现的?”
乘风便将沈清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说是沈清溶之前在沈府见过这种草,原本是为了助眠的,但这里的数量太过庞大,剂量大了,就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沈清溶这才命人将那些杂草给拔了。
这其中还提到一点,她原本拔过一次,但过了一天,被拔掉的地方却突然又种回去了。
“殿下,恐怕东宫并不干净。”
裴宴冷笑一声。
“孤自然清楚。只是没想到他们胆子竟这么大,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做这种事。”
“那殿下以为,太子妃……当真会是三皇子派来的吗?”
裴宴沉默了片刻,才抬眸看向乘风。
“怎么?你认为她不是?”
乘风当即低下头,不敢多言。
裴宴沉吟道:“谁知此事不是她故意做出来的文章?只为了博得孤的信任。不可掉以轻心。”
“属下明白。”
裴宴又问:“她如今在做甚?”
“刚命人传了花匠,现在应当在询问花匠。”
裴宴有些意外地扬眉,“继续盯着。”
乘风躬身退下。
此时的沈清溶将一把杂草递到花匠面前。
“你可知这东西从何处来?”
花匠跪倒在地上,看了以后连连摇头。
“小人不知。”
“你当真不知?”
沈清溶绕着花匠走了两圈,看着他哆嗦着身子极为害怕的模样,应当不是在撒谎。
“小人当真不知。”
“这庭院里的花草平日里不都是你在管弄,你竟说你不知?”
花匠抹着额头冒出的冷汗。
“太子妃恕罪!太子妃恕罪!”
花匠突然伏在地上,疯狂地磕头求饶。
沈清溶吓了一跳,她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开始求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立即问:“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本宫,本宫还能饶你一命。”
花匠猛地抬起头。
“太子妃……当真愿意饶小人一命。”
沈清溶闻言不由挑眉,慢悠悠地在一旁坐下。
“那得看你的诚意了。”
花匠忙伏下身子,仔细交代。
原来这几日他的内子卧病在床,他分身无术,却又不敢怠慢东宫的活,便托人来东宫帮自己顶几日,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花匠被传召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找人顶工的事被发现了,却没想到是因为这奇怪的草。
毕竟是摆弄花草的,花匠自然也认出这草的异样,哪里还敢有隐瞒,将知道的事情尽数交代了。
沈清溶问出那人的底细,便马不停蹄将此事告知乘风。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乘风去办。
解决完这件事,沈清溶也松了口气。
内殿依旧亮着烛火。
宫人端着裴宴用完的晚膳出来。
沈清溶犹豫了一会,便让人去端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