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这一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途中乔白几次想问什么都被他又堵了回去。
乔白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本已经判定生死的裴宣不仅活了,脑子还异常清楚。
他不由自主的靠在裴宣身上颤抖着哭泣。
裴宣这才结束了这个吻,后怕的搂紧了乔白的身子,“以后决定不能再这样了,景玉,万一我有什么不测...”
“我依旧会这么干!你最好就不要让我担心!”
裴宣默声,乔白下意识的拍了下裴宣的胸膛,只换来一声闷哼。
又连忙紧张的问,“抱歉,我是不是打到你伤口了?”
“无事。”
裴宣凝神仔细看了看乔白,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迫使人微微张口,压低了那截小舌,“嗓子怎么了?”
“我..我这几天喊哑了...很难听吗?”
乔白忙的跟什么似的,得知裴宣的身体状况之后又心如死灰,完全没有生的欲望,加上他这副饭都不吃的样子,乔瑞和怜音也不可能让他去看看嗓子。
就这么拖着变成如今这样了。
裴宣心疼的捏了捏少年的脸,想像平时一样掐一掐少年腰间的软肉,发现竟然一点都不剩了,“景玉这几日为我担惊受怕了。”
“没什么...”
裴宣看了眼屋里的陈设,似乎不像是乔府,“景玉,这里是...”
“景玉!别做傻事!”
怜音跌跌撞撞的推开门,惊讶的发现裴宣竟然醒了。
裴宣顿时想到了梦里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乔白在喊一个女孩的名字,他顿时警觉着是不是怜音的本名,“你怎么在这?”
不知是受到的冲击太大还是裴宣的气势太盛,怜音竟然正经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你受伤了,也知道景玉在那,我算着乔府医师虽好但路途太远,便找大夫在路上拦住了你们。这几日你都宿在葳蕤阁。”
裴宣半信半疑道,“那你如何得知。”
“这...”怜音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恢复了往日生动的乔白,叹气道,“葳蕤阁的客人那么多,总有一两个王公贵族、大臣之子,他们与我交情还算不错。”
乔白也看出怜音似乎是不想在自己面前提这些事,很快就转移话题,“别说这些了,怜音姐姐这几日是真的帮了我们很多。父亲母亲也打算来的,只是父亲权位高重,再加上兄长在这里一连住了三日已经备受非议,险些被革职,实在不能...”
“我明白,多谢你家人。“裴宣沉声道,“也多谢怜音姑娘。”
“不必如此。景玉是我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对你多加招抚。”
乔白纠结着开口道歉,“姐姐,我今日...”
“罢了,裴宣已经醒了,你二人日后好好生活就是。我去喊...喊醒大夫。”
怜音说完就走了,乔白有些愧疚的笑着。
裴宣脸色古怪,不是怜音,那这个小离究竟是什么人?之前也没听他景玉提起过,难道是最近这几日才认识的?
“裴宣,你在听我说话吗?你是不是又难受了?”
少年神色里带着几分紧张,裴宣哄着人说自己没事,“你刚说什么?”
乔白拿出了一颗小药丸,“你先把它吃了。”
“好。”裴宣没有丝毫犹豫就吞了下去。
乔白笑得更高兴,“你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你舍得吗?”
乔白坐起来,帮人倒了杯水,“这药是我花重金买的,你别和旁人说,不然若兄长知道了告诉父亲我就死定了。”
其实是小狸给他的药,虽说人是醒了,但以防万一乔白还是多喂了一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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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终于睡醒的乔瑞把乔白劈头盖脸一顿骂,但终究还是舍不得打人。
“等回去让父亲收拾你。”
等回到乔府,乔家二老看见孩子就出去三天瘦成这样一点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又看了眼裴宣,半天憋出个“好”字,吩咐厨房连忙炖了什么猪蹄牛蹄。
等乔瑞气势汹汹的告诉父母乔白之前的荒唐想法时,两人更是搂紧了乔白,“好孩子,父亲这次是真的信了。”
乔太傅立即去让人写了信,准备让裴宣从奴隶变成了平民。
说白了就是正是给了对方“人”的身份,这意味着裴宣从此就是自由之身了。
乔白还懵着。在原世界里,裴宣是在将近一年之后才被燕闻进带走,那时虽依旧是下人,但在燕闻进身边当下人可是比一般家庭还有地位。
这事竟然这么轻易就解决了?
与此同时,燕闻进也送了礼来,表示前几日让自己受了惊吓,这是他作为朋友给乔白的一点歉意。
“这个三皇子,之前是为父小看他了。景玉,不如你刻意在殿前表现得不那么懂礼仪?让陛下不想选你如何?”
乔夫人第一个不赞同,“大儿子流连花楼、二儿子殿前失仪,你老乔家要造访不成?”
燕闻进沉吟片刻,“既然小公子已经答应了要做那人的伴读,想必那人也已经想好了别的手段,既如此...”
“老爷,在下想先暂时保持奴隶的身份,这样才能作为下人进宫陪在小公子身边。”
乔太傅面上紧绷,良久才妥协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也只有你去我才放心了。”
乔白稳了稳二老的心神,“父母亲放心,孩儿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