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等人的位置离得比较近，三人已经开始谈论起来，“你们猜父亲还能喝几杯？”
“能喝归能喝，不过我觉得父皇不会让他再喝了。父亲上次在我这只是贪玩多饮了几杯苹果酒，回去就睡到第二日下午才起来，这次怕不是……
后日才能从梦中醒来？”楚子濯边说边接过另外两人给他撕下的羊肉。
他已然十分习惯两个弟弟的照顾了。
但周围的大臣确实感到惊讶，自古皇家弟子哪个不是争得你死我活，太子殿下和二殿下竟然对大殿下这般照顾！怕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上？
不过当他看到楚子濯把自己不吃的那块羊筋扔到太子碗里，旁边的楚临还说“今日怎么吃得这么少”的时候，他沉默了。
这、这世上应该是会有皇子手足情深的吧？
虽然只喝了两口，但乔白已经完全靠意志力坚守了，楚随看着满脸通红的青年心中意动，自己倒是许久未见他这样。这半年自己看得严，也不许他私下饮酒了。
“楚、楚随！”乔白突然大喊了一声。
下面的阿尔敦还在想这是谁的名字，惊觉这是当今陛下的名字之后他整个人都呆愣了。
但大臣们依旧泰然自若，“来，刘将军，微臣敬您一杯，今日巡查辛苦了。”
“大人不必客气，您若是愿意将女儿嫁给我的会更高兴。”
“......曹大人！微臣这就来寻你了！”
“怎么就走了呢？”刘勇垂头丧气，但他看见在那静止不动的阿尔敦，一下跨过矮桌到了对方面前。
“嘿嘿嘿，首领大人，您在部落里若是有适龄的女子，可否叫出来让刘某一睹芳容啊？”
阿尔敦招呼着人过来，刘勇本人跟草原男子相差无几，他看人更加亲切。
“这个好说，我们这的姑娘都歌甜貌美，我让我妻子寻来给你。刘将军，敢问不是不能喊陛下的名字吗？”
“哦，殿下例外，他进宫之初就被陛下特许可以如此了。”
阿尔敦对两人的情感又有了把握。
“来来来！喝酒喝酒！”
上面的楚随还在和乔白纠缠。
“乔乔小声些，天下皆知你男人的名字，不用告诉别人。”楚随恨不得他喊的再大声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对青年的偏爱。
“不要！”乔白就要和他对着干，双手紧捂住嘴巴，用气声说着，“楚随！”
“我在。”
乔白清脆的嗓音从耳边穿过来，在嘈杂的环境之中显得如此清晰，“我好爱你呀。”
周围的人们都在喝酒吃肉，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乔白，只有楚随的眼神被青年完全吸引住。
他抱起昏昏沉沉的乔白进了帐篷，李信高声喊着，“陛下累了，今日就此散了吧。”
别人都退了，刘勇还在拉着阿尔敦喝酒，直到对方的妻子过来喊人，阿尔敦才满脸幸福的走了。
刘勇喝了一口苦涩的酒，看见远处燃着烛火的帐篷，又看了一眼和妻子离开的阿尔敦。
唉，孤家寡人啊！
楚随把人轻轻放到床上，自己也坐上去，乔白感觉突然变冷了下来，摩挲着抓住楚随的腿弯，脑袋枕到了对方腿间。
楚随引诱着人再说一遍之前的话，却发现乔白已经睡着了。
“小狐狸精。”
乔白果然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他走出帐篷，却在门外见到了熟悉的人。
“欧阳姐姐？”
没错，这人正是欧阳瑶菁，她身穿了一件不合季节的青色外衣，端着一杯茶水站在帐外犹豫不决。
听见人喊自己，她疑惑的回头，猛然想起这张摄人心魄的脸，“乔…皇后殿下！”
“不是说了，姐姐喊我乔乔就行了。”
欧阳勉强笑了一下，“那只是之前说的玩笑话罢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殿下别叫我姐姐了，我比您小呢。”
“好，那…欧阳，你来这做什么？”
“我、我走错了。”
乔白看着她这幅打扮心底就有了想法，“你是要去太子的帐篷吗？”
欧阳像是被戳破了心思，手中的茶水尽数撒在地上，“殿下，我、我是被逼的！”
“这里太显眼了，你进来说吧。”
楚随回来时，欧阳正跪在地上哭诉。
乔白站起来，“怎么回来了？”
“李梁托人告诉我，这大帐差点让外人 闯了进来，孤怎么能不回来？”说着眼神睥睨身后的侍卫长。
“陛下，我等当时被丞相支开了，他说要我们去巡查。”
欧阳听见这话哭得更厉害，乔白让侍卫等人先退下，“你先坐下，慢慢说。”
欧阳瑶菁擦了擦眼泪，“您二位可能不知道，曹丞相……他是我义父。”
“孤知道。”
这下轮到乔白傻眼，她不已经是大小姐了吗？
楚随给人解释，“不，她是下人的孩子，只是因为曹文才被欧阳家主器重。”
欧阳点点头，“当日，我未能进宫成为陛下您的妃子，义父已经相当不满。所以这次他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和太子殿下、和他。”
这话欧阳说不出口，乔白也是听得一愣一愣，楚然今年才多大？这么小的孩子这怎么……
然而他忘了这是在古代，寻常家里其实这个年纪已经可以有侍妾了，只是乔白没往这方面想，加上这种事情通常也不大会被捅到楚随面前。
乔白开始思考，若是楚然真的在欧阳身上情窦初开，那不说别的，光是皇帝的第一个女人就能让曹文有底气。
但他还是不理解，“那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吧？”非要在这种地方。
欧阳摇摇头，“义父已经帮我支开侍卫，只有此时能成事，我也不想的。您知道，我自从上次见了您就跟义父摊牌了，他也知道您和陛下之间不能再插进去第三个人。
所以，义父的意思是，既然陛下喜欢男子，那必须让太子喜欢女子，必须有一个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