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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所谓因果(1 / 1)


有了皇帝的旨意,刑部和大理寺的动作很快,崔衡和严哲被以最快的速度逮捕押运,几乎是和梁王前后脚到的玉京。

而嗅到了风向的京兆府尹袁大人动作更快,在梁王入京当天,向皇帝递交了京郊少女失踪案的全部调查结果。

此刻他跪在勤政殿内,小心地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看着卷宗,在勤政殿内来回踱步,所有的证据都板上钉钉,全部指向沈静姝和李晏安。

“袁爱卿,你觉得这案子该怎么判?”

“这......”袁桦想了半天,斟酌着开口道:“启禀陛下,此案中,那拐子拐卖人口,依大梁律法,杖一百,流放三千里。王妃娘娘购买拐卖而来人口,依律罪减一等。至于、至于王爷,他并不知道这些女孩是王妃从拐子处买来的,所以没有罪责。”

袁桦一字一句地抠着说,无论是沈家还是荣王,他都是得罪不起的。所以他尽可能地将二人的罪行说轻,这样将来追究起来,他才不会被太子一党记恨上。

“那荣王虐杀这些女孩儿该如何判呢?”皇帝尖锐地指出了这个问题。

这小半个月来,荣王虐杀京郊少女的事已经在玉京传得沸沸扬扬。玉京人提起这件事,无不对荣王咬牙切齿。更有胆子大的,在荣王府门前扔菜叶子甚至泼粪。昔日的高贵门第,如今已经狼狈不堪。世人不仅对荣王恨之入骨,连带着对帝后都产生了议论。现在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个案子,都想看看这个案子最后会怎么判。

“这、这——”袁桦心里快哭了,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要杀要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何苦拿我当刀使?

就在他“这”了半天说不出下一个字的时候,有内侍来报:“陛下,梁王殿下来了。”

皇帝扫了一眼袁桦,让他退下了。

袁桦如得大赦,擦了汗谢了恩,一溜小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李晏楚得了通传,入殿行了大礼,起身后低垂着眼眸,并不看自己的父亲。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心中倒是五味杂陈。这是他的嫡长子,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可是也是最让他失望的孩子。

“回来啦。”

“是,父皇,儿臣回来了。”

“在梁州一切都好吗?”

“谢父皇关心,儿臣一切都好。”

父子二人之间疏离而客套,仿佛隔着千重山万重水,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真心。

皇帝把卷宗递给李晏楚:“你既回来了,就要担起皇子的责任,替朕分忧。荣王的案子,你怎么看?”

李晏楚匆匆看完卷宗,平静地说道:“依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哦?”皇帝对李晏楚的回答非常意外,“这时候你不提兄友弟恭的那一套啦?”当初对于李晏山的攻击,自己这个儿子可一直是消极被动的态度。这也是自己废了他的关键。心若不狠,如何做皇帝?

“父皇,”李晏楚抬起了眼眸,皇帝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深邃与平静,他突然觉得,三年不见,自己这个儿子好像又变了,“儿臣这几天不时回想起当年顾淙被六弟打断了腿的事。

那年六弟只有八岁,顾淙只有五岁。儿臣把六弟从顾淙的身上拉开时,顾淙的腿和头已经被血染得通红了。儿臣至今都记得六弟的眼神,那眼神阴沉得可怕。可是当时儿臣没有把它当回事,父皇、母后,还有现在的皇后娘娘也都念在六弟年幼,没有怎么责罚他。

因着我们的一次次宽恕,六弟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做出如此伤天害理只是。今次若是再饶了他,他下一回还会做出什么?

儿臣记得,他小时候虽然顽皮,但是喜欢侍弄花草。若是当年他打了顾淙后,我们中有任何一个人坚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也许现在他还在花房里摆弄花草,和晏江一样,一辈子做个无忧无虑的王爷。

况且他所伤之人,亦是您的子民,这些女孩最大的也不过就十七岁。父皇,大姐当年为着大梁嫁去了北渊,若是她遭受了这样的事,您会是什么感受?”

难得的,皇帝的眼中闪过些许动容,为了掩示自己的失态,他闭上眼睛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皇帝看着桌上的盆景,想起李晏安七岁那年给自己过寿,也送了自己一盆他做的小盆景。他记得那场宴席上,顾柔的脸色很不好,自己好像也没拿那盆盆景当回事,再后来,李晏安也不会送自己盆景了。

“皇后呢?”

“回陛下,皇后娘娘还在殿外跪着呢。”

皇帝长叹一口气,顾柔自自己命令京兆府彻查案件开始,就在殿前长跪不起了。他见过她一次,顾柔抱着他的腿求他,让他饶了他们的儿子,把他留在玉京,给他一口饭吃。

自己的小儿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正在他惆怅之时,高宏和他说,玉贵妃来了。

“宣她进来吧。”

玉贵妃来后什么也没说,她把熬的汤水交给高宏,然后跪在他的腿边握住他的手默默陪着他。

“婵儿啊,朕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话似是说给玉贵妃听,又似是喃喃自语。

“陛下,”高纹婵把脸颊贴在皇帝的手背上,“您操心国事,还操心家事,已经够累的了。您什么时候能多分一些精力给自己,多为自己想一想?臣妾看您这些天都瘦了,臣妾心疼。”

高纹婵的话不仅让皇帝暖心,还唤回了皇帝的些许理智。二人又耳鬓厮磨的一会儿高纹婵才离开。

迈出勤政殿,高纹婵路过一身素衣跪在殿外的顾柔,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从她身边经过。顾柔并没有理她,而是双眼直直地看着殿内,期盼什么时候皇帝能出来。而高纹婵走了一段路,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顾柔的身影,眼中闪出一丝快意。

“娘娘,臣妾不明白,您刚才为什么劝陛下多为自己考虑呀?”高纹婵的贴身丫鬟琼枝不解地问道。

“现在李晏安的案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不仅让李晏安臭名昭著,连陛下也声明有损。他若是多考虑自己,多爱惜自己的名声,那他一定会重罚李晏安,甚至重责顾柔。”

高纹婵的话部分应验了。没过几天,皇帝下旨沈静姝赐死,李晏安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

在同一天,谢雅恢复了她本来的样子,带着易容成翡翠的沈沛儿去郊外的栖夜湖游玩。

前一日谢雅悄悄告诉沈沛儿,说自己和李晏江两情相悦,已经交往有一段日子了。

“好呀!怪道我说这些日子总在看不见你人影呢!原来你是跑去见李晏江了。”沈沛儿推着谢雅玩笑道。

谢雅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你别取笑我了,我是拿你当朋友才和你说的。”

沈沛儿拢着他鬓边的碎发:“世子知道吗?”

“哥哥还不知道呢,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谢雅搅着帕子,“再说我比李晏江大三岁,也不知道哥哥和父王能不能答应。而且也不知寿王和王妃怎么想。”

沈沛儿看谢雅想得这么多,看来是真喜欢上了,她想了想说道:“其实你若真嫁给李晏江也挺好的。我三年前在寿王府养伤的时候就见过他,他和他那两个皇兄不一样,是个善良聪明的孩子。而且晏江一辈子都是逍遥王爷,你也可以做个逍遥王妃,不用涉及朝堂和后宫的纷争。王爷和世子也不用在几个皇子间难做。”

因着沈沛儿的一番话,谢雅更加动心了。可她心中仍有顾虑,于是第二日,谢雅拉着沈沛儿一起来栖夜湖,想让她帮忙看看李晏江。

今日谢雅带着沈沛儿,李晏江也不是孤身一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一个沈沛儿熟悉的身影。

张鸣玉怎么也一起来了?沈沛儿心中诧异。

谢雅悄悄和沈沛儿耳语道:“等会儿李晏江走到跟前来了咱们都别说话,看他能不能把我认出来。”谢雅和李晏江在一起后,把沈沛儿易容成她的事和他说了,今日谢雅带着沈沛儿,正好想试一试李晏江。

待他们二人走近了,沈沛儿和谢雅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着。

谁知李晏江和张鸣玉对看了一眼,各自认出了两个女孩。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呀?”谢雅又是高兴又是好奇地问道。

李晏江拍着手笑,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他一双眼睛圆溜溜的,闪着些许孩子气:“姐姐,你和沛儿姐姐一看就不一样,我在寿王府就认出沛儿姐姐了。”

“唉,怎么认出来的,你教教我你教教我。”谢雅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李晏江。

“那行,姐姐你带我飞到湖中间那个小船上我就告诉你。”

李晏江话音刚落,谢雅就抓着他的胳膊莲步轻点,轻盈地待他飞远了。

远处的船上谢雅和李晏江在打闹,沈沛儿转身看着张鸣玉:“你怎么跟来了?”

张鸣玉看着沈沛儿,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昨日世子来梁王府见梁王殿下,我听说了他和永平郡主的事,他说今日约了郡主一起交游,我料想你会一起来,所以便厚着脸皮跟来了。”

沈沛儿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身不再看他:“那你如何认出我的?”

张鸣玉认真地回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总是能认出你的。”

沈沛儿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她的脸上浮出了薄薄的红晕:“你竟说大话。”

张鸣玉开怀笑道:“是与不是,沛儿姑娘可以往后的日子慢慢验证。”

二人因着这暧昧的气氛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张鸣玉又说道:“对了,梁王殿下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恶人自有报应,劝你不要介入,给自己背上因果。”

沈沛儿听后沉默了片刻后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你回去告诉殿下,就说沛儿谢谢他的好意。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否则我会一辈子难安,至于因果,落子无悔,背了也就背了。”

“好。”

张鸣玉没有再劝,这倒让沈沛儿产生了好奇:“你不问问我要做什么吗?”

“没什么好问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会在你身边。你若背了因果,我和你一起背着便是。”张鸣玉看着她,笑得疏风朗月。

沈沛儿也笑了。

二人相顾无言,但已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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