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碰上了,既然是出于礼貌,我也要说上几句。
“颜姐,我看侄子,已经悔改了,您就放开孩子吧。”
颜姐摇摇头:“一金兄弟,你是不知道,在以前,为了偏袒他,我和你史大哥,还有我爸爸,吵了好多次架。”
“有一次,因为我偷偷的放掉了儿子,你史大哥把我暴打了一顿,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放我出院时,我这个不孝的儿子,竟然在网吧里住了半个月,哎,他真是屡教不改啊。”
颜姐说完,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表面上,丈夫是银行高管,父亲是国画大师,自己在画画方面,也小有成就,这小日子,过得特别幸福。
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很多二代们,或者三代们,都开始败家。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苦笑了一下,只能继续说:“这样对待孩子,终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以暴易暴的方法,只能让孩子更加叛逆。”
“颜姐,我们应该从心理方面,对孩子进行疏导,您知道万历皇帝吗?他就是从小被张居正管的太严了,长大后才产生了叛逆,结果,在万历末年,他的执拗性格,几乎断送了大明王朝。”
颜姐一怔。
她没想到,同样为年轻人的我,竟然对网瘾少年,有如此善解人意的理解。
她更没想到,我一个做生意的年轻人,对历史典故,也是如此的了解。
在颜姐眼里,她家才是书香门第。
至于我们这种做生意的人,都是大老粗,都是暴发户。
颜姐吃惊的对我说:“一金,真没想到,您也是文化人啊,您讲的,实在太对了,等您史大哥回来,我就和他说说这个道理。”
颜姐已经开始用“您”称呼我了。
就在刚刚,还用的是“你”。
听了颜姐的话,我的心里,直接暗笑起来。
说不定,现在的史建人,正在考虑与这个儿子断绝父子关系,打算和小翠再生一个儿子呢。
反正,小翠又年轻又漂亮,生个儿子也不是问题。
再看看眼前的颜姐,早就人老珠黄,如同秋日黄花。
夫妻感情再好,也会败给年轻和漂亮。
我故作沉稳的回答:“颜姐,您晚上好好的和史大哥说说,实在不行,再过几天,我就把侄子领到我那里,我来教育他一段时间,我们都是年轻人,沟通起来没有代沟,他应该会听我的话。”
说完,我就关切的,看了一眼颜姐的儿子。
少年一听,立刻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颜姐听了,也立刻高兴起来:“对对对,我晚上就和你史大哥说说,让孩子去你那里,你们都是你年轻人,也有共同的语言。”
我回答:“好嘞,只要史大哥同意,我就过来侄子,正好,这几天,我老婆的大学教授,也过来我们家做客,那个老教授,是教音乐的,要是侄子感兴趣,可以学习一下音乐方面的知识。”
还没等颜姐说话,她儿子就饶有兴趣的问我:“叔叔,可以学习弹吉他吗?我小时候想学,可是,我爸妈说影响学习,我就放弃了,后来,我实在无聊了,就喜欢上了玩游戏。”
一句话,把颜姐说的目瞪口呆。
她惊奇的说:“我的天啊,儿子啊,这么多年以来,你终于说了这么多话了,在以前,你给我们说话时,从来没有这么坦诚过。”
我无奈的一笑:“颜姐,和孩子沟通,不是依靠打和骂,而是要心平气和的和他沟通。”
我说完,就转过身,又对颜姐的儿子说:“你放心吧,好多乐器都可以和那个老教授学习,你要是学会弹吉他,那就牛逼了,你想想吧,一堆男女同学围着你,你站在中间给他们弹吉他,那样多酷啊,多帅啊。”
我开始慢慢的,把颜姐的儿子,往其他爱好上引。
年轻人嘛,谁不喜欢耍酷?谁不喜欢出人头地?
果然。
颜姐的儿子兴奋的对我说:“叔叔,我愿意跟你一起学习那个弹吉他,你放心,我再也不玩游戏了,要是我不听话,你直接K我。”
我冲颜姐微微一笑。
颜姐感激的看着我,满意的笑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我才告别他们母子两个。
出来以后,出于礼貌,我又给史建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我告诉史建人,我已经把礼物放到了他的家里。
收了我的礼物,史建人肯定要说几句客气的话。
我们互相客套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不过,在我们通话时,我一直听到小翠在呻吟。
我严重怀疑,小崔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她实在是在报复我,故意让我吃醋。
就像林香和吴良新一样,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
这是女人惯用的报复。
其实,我这样的坏人,早就没有了良心,我又怎么可能会心痛呢?
算了算了,不装逼了,要是不心痛,那叫扯淡。
但是,为了钱,为了成功,我必须要冷酷无情。
女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
谁动我手足,我就动手足的衣服。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开着车,打算回家。
回到多好啊,老婆孩子热炕头。
可是,就在我快到家时,我却接到了项飞的电话。
项飞告诉我,他岳父黄区长,晚上想请我们吃饭。
不过,这一次,项飞说,一起吃饭的,只有他们一家人。
我知道,作为领导,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有目的性的。
所以,我就很恭维的,答应了下来。
按照刘欣倩说的,送礼物要细水长流,我就把原计划送给蔡娟的礼物,打算送给项飞。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从这里赶到花都区,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我现在出发,等到达项飞的家里时,正好赶上饭局。
在给刘欣倩打电话请假以后,我就开着车,来到了项飞的家里。
按照老规矩,我把礼物,送给了项飞。
我猜的没错,项飞并没有把好烟好酒直接拿回家里,而是放在了他的车里。
看来,项飞两口子的所作所为,都是隐瞒着黄区长的。
很快,跟着项飞,来到了项飞的家里。
看到我进来,黄区长就兴奋的说:“月月,赶快上菜吧,小金子已经到了。”
说完,他又对我说:“小金子啊,来来来,快点坐下吧,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