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云渡一副祖坟被刨了一样的表情，林牧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凌老哥，是觉得在我身上投资亏了？”将心比心，要自己是凌云渡，估计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林老弟想多了。”投都投完了，要是再把之前的那点情谊也霍霍了，那才是真的血本无归，凌云渡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应着林牧。
“哈哈哈。”林牧哈哈大笑着，“老哥别装了，是不是觉得我跟老哥手里古籍里的那些主角完全不一样？”
“可不是呢。”凌云渡下意识的说出了心中所想，反应过来后赶紧改口找补，“不能够不能够，林老弟乃是人中龙凤，自然有自己登峰之路。”
看着凌云渡现在的样子，林牧想起了穿越前炒股的那群人，自信入场却被套牢，眼瞅着跳水了又舍不得割肉。
“哈哈哈，凌大哥，别慌，主角都是有光环的，哪怕是必死的局也会绝处逢生，不然这故事，不就讲不下去了么。”
林牧绕过茶桌揽住凌云渡的肩膀：“我走的是王权霸道，要不要考虑考虑来做我的财政大臣？算你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年底分红，时不时还有项目奖金，干会长哪有干户部尚书带劲，对不？”
仿佛是恶魔诱惑一般在耳边低语，凌云渡心中的算盘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看凌云渡脸上表情不断变换，一双溜溜的小眼来回乱转，林牧继续蛊惑着：“风浪越大，鱼越贵。”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凌云渡的任督二脉，眼睛里精光爆闪，只见他上前一步，一把攥住林牧的手：“户部尚书我搞不定，但是我可以申请一下在你的大幽帝国开设黑月商会分会。”
“？？？”林牧愣住了，这人喜欢经商胜过做官，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
“我这地方可是既得罪了人族又得罪了亡灵的地界，你们来我这开分会，不怕赔的裤衩子都没了？”
“富贵险中求啊。”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马克思诚，不欺我啊！
挖人没挖成，但是被他挖到了玄风大陆商业扛把子的黑月商会，完全超出了林牧的预期，乐的他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商量好合作细节，林牧从怀里掏出了来前程安平交代给他采购的书籍目录。
刚掏出来这本小册子的时候，凌云渡还以为林牧带来了一本什么书，接过来翻了两页之后，凌云渡人麻了。
“你弄这么多书干嘛？要办学？”也难怪凌云渡会这么问，这本小册子上，写了足足三万多册。
林牧凑在凌云渡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程、庞两位将军不是在我那暂住嘛，闲的无聊想找点事做，这个目录就是程安平将军给我的。”
凌云渡给了林牧一个你小子行啊的表情，他是个重利轻义的商人，对林牧的身份并不在意，有好处赚就行。
程安平、庞安两位将军可是为国征战十几年的忠贞无二之人，林牧真是好手段，竟然能说服这么两尊大神化敌为友，共图大事。
这么看来，在林牧身上的这笔投资，不一定会赔啊。
将这本目录交给门外候着的侍从，同时吩咐他好酒好菜的端上了，林牧和凌云渡两人就在这间待客室里喝了起来。
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了月亮高悬，凌云渡直接就给林牧喝断片了，在商会里找了间空房安排他睡下，自己则是坐在院子石凳上，趁着月色开始复习林牧酒席间说的至理名言。
在凌云渡手里的是一个草黄色的小笔记本，如今已经密密麻麻记满了林牧对商业的见解。
这册子上的第一句话就是，为富不仁，无奸不商。
这短短的八个字，似乎为凌云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都在此刻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看着林牧房间的方向，凌云渡久久移不开视线，这小子，深藏不露啊，要是专心从商，肯定会是个商业奇才。
想到这，凌云渡当即喊来侍从笔墨伺候，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和林牧的对话，事无巨细，全都记录了下来。
将这十几张承载了凌云渡和林牧希冀的宣纸小心折好塞进信封用火漆封好，交给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到黑月商会总部，总会长的手里。
没有人知道黑月商会的总部在哪，也没有人知道黑月商会的总会长到底是谁，除了各个分会里的信使。
这群信使各个武艺高强，在分会的地位甚至要高于分会长，虽然被称作信使，但实际上，他们是总会长安插在各个分会的督察，更是总会长的代言人。
看着信使远去，凌云渡已经开始盘算要如何在酆都开设分会，壮大势力了。
一大清早，凌云渡正在餐厅吃着早饭，林牧揉着脑袋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林老弟好酒量啊，这么早就醒了。”凌云渡放下手上的小米粥，冲着林牧笑眯眯的说着。
被这么一说，林牧老脸一红，昨晚大部分的事情他都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他清楚的记着，他犯了每一个汉族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你听我跟你说！
酒后的记忆开始攻击自己。
“今天天气真好啊，适合爬山啊。”林牧没有接凌云渡的话，给自己盛粥的同时试图转移话题。
“林老弟昨晚真是意气风发啊！那套醉拳回头一定要教教我。”林牧想转移话题，可凌云渡偏不。
人生中尴尬的事情，莫过于酒后失态。
人生中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酒醒之后，有人帮你回忆你的酒后失态。
林牧面带杀气的看着凌云渡，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杀人灭口了。
“哈哈哈，吃饭吃饭。”感受到了林牧面色不善，赶紧打着哈哈结束了这个充满了欢乐的话题。
两人饭还没吃完，院子里响起了吱嘎吱嘎的马车声。
“你要的书到了，对对账？”凌云渡问着。
“不用对，凌老哥办事，我放心。”
“我说的是货款，现金还是刷卡？”
林牧咽下嘴里塞满的包子，抬起头看着凌云渡，一脸严肃的说道：“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