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听夫君胡咧咧,我没事,袄子我来做就行。”沐盈盈演的那叫一个温婉娴淑。
“唉,那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咳咳咳……”顾晏捂住胸口,咳得脸红脖子粗。
沐盈盈上前扶住小夫君,替他顺着背,小小声责备:“演个戏,你咳什么,不知道身体还没好透吗,疼不疼啊?”
顾晏轻轻摇了下头,表示自己无碍,都是为了演艺事业而奉献。
林红云瞧老二这样,忙摆摆手,“选个皮毛,然后走吧,老二最近受伤,盈盈也跟着受苦,这后头的路还远着,可不能把身子累坏咯。早点去休息,一会大伙搭把手把你俩的袄子就给做了。对了,一会你让丰收再去给老二瞧瞧,回去躺着吧。”
“那,那就麻烦娘了。”沐盈盈把懊恼,感激涕零的情绪演的入木三分。
无缘雪狼毛的顾晏有点小郁闷,瞟了好几眼那雪白柔软的皮毛,最后在夫人的催促下,选了一块三阶变异豹的皮毛。
“娘,我明个儿要穿的。”
“知道了,回去吧。”
“......”
皎月当空,繁星璀璨,沐盈盈扶着顾晏走出小木屋,寒风刺骨的让人打颤。
“这天,忒冷了,是不是冷空气来了?”
“南北温度本就有差异,有点奇怪啊,莽山居然比外头要暖和。”沐盈盈掀开门帘,提醒道:“慢着点走。”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有异能你也觉得奇怪。”顾晏钻进帐篷,双手搓热后包住沐盈盈冻红的耳朵,“暖暖。”
沐盈盈朱唇弯起,从鼻腔里哼出笑,“手也帮我暖暖。”
“好。”顾晏嘴角噙着笑,拉着她的手夹在自己胳肢窝里。
双手渐渐暖和起来,沐盈盈一抽手,没抽出来,她抬头轻笑道:“我得赶紧干活,不然又不知道几点能睡了。”
“干啥活呀?”
顾晏胳膊一抬,沐盈盈收回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以示不满。
“拿两套黑色的保暖内衣和针线出来,我给你改一套。”
“你会吗?要不明天让娘改吧。”
“我先试试,不能什么都让娘来做,你不是说我的原主女红很好?总得学学。”
“大晚上的,伤眼睛......”
“这灯这么亮,没事的,就改个衣服,拼接一下很快的。”
“那你试试,要是不会别勉强啊,就我这身体素质,没那么畏寒。”
顾晏大手一挥,沐盈盈需要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是不是跟基因药剂有关?我也发现了问题,咱们的棉衣多薄呀,但感觉还好,没有冻到受不了。”
“嗯,基因锁打开了,你的适应能力也有所提升。”
“对了,咱们现在人手一件皮袄都没有,你怎么非得在这时候凑热闹?我给你的那个冲锋衣,我买的时候说是什么黑科技棉,能抗零下10度,现在完全够穿的。”
沐盈盈用手比划着裤腿,略微抬头看了一下顾晏,有些不解。
现在大伙都缺皮袄,顾晏要穿可以晚几天在做,先供应刚需人群。
顾晏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温润如玉的嗓音带着点酸臭味。
“你那个冲锋衣又不是送给我的,我不穿。”
他能接受沐盈盈有过感情经历,但他接受不了穿沐盈盈买给前任的衣服,没穿过的也不行,膈应!
缺根弦还是缺根筋,又不是没衣服穿,穿皮草也能过冬,无非就是没有冲锋衣那么方便。
沐盈盈放下手中的衣服,犹豫半天,迟疑道:“那衣服是新的,不穿可惜了,你要是心里觉得别扭,第一套咱们不穿,之后刷新的那几套,都能穿,那几套不是我买的,是空间刷新的。”
“咦!?还能这样?”顾晏惊疑不定,细细琢磨,这话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本来就是啊,难道不是吗?”
四目相对许久,顾晏愣是不知如何反驳,只得轻轻颔首。
帐篷里的桌子上烧着炭火炉,一人躺在睡袋里养伤,一人坐在椅子上修衣服,室外寒风呼啸,室内偶尔响起几句交谈声和低低轻笑声,温馨又美好。
......
“小舅舅,我肚子饿了,没有力气写字了。”
另一间帐篷里,顾绵绵握着半截铅笔的手,提得异常艰难,宛若一支千斤重的笔被她握在手上,随时能压垮她那只小手似的。
娘亲让她每日学会写两个字,可是她今天才学会一个字,好难学呀。
我认识字,字不认识我。
她半眯着的小眼睛,马上要合起来了。
禾辰心中暗自叹气,有些生无可恋。
这个小外甥女,同样的借口已经用了小半个月了,也不知道换个逃避学习的借口。
“绵绵想吃什么?小舅舅帮你去拿。”
【想吃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吃,借口听不懂吗?笨蛋舅舅,我每日找同一个借口,你怎么就没有一点点默契呢。】
顾绵绵听到这句她已经能倒背如流的话,再也不想跟笨蛋舅舅说话。
“我去梦里吃。”
她奶凶奶凶地瞪一眼禾辰,手脚并用的翻上床垫,被子一蒙头,想着先装睡一会,等小舅舅出去洗漱,她再趁机跑回自己帐篷。
禾辰回想着前几日跟绵绵斗智斗勇的场景,小小少年长吁短叹。
【罢了罢了,国子监还有休沐日,今日就当绵绵的休沐日吧】
他收敛心神,继续看着巧玲巧思写字。
俩姐妹手里拿着的也是铅笔,听嬷嬷说,这铅笔是表姐的父亲外出经商采买的。
如此神奇之物,他竟从未见过。
他想带一支回去,拿给工部看看,他们是否也能造出此物,如若造价不高,这便是寒门学子的福祉。
可想到自己的处境,小小少年的脸上布满了化不开的愁容。
许嬷嬷缝制完老爷的豹纹袄子,细细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她注视一眼眉头紧拧的禾辰,开口道:“舅老爷,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两位姐儿的功课,一会我来检查便是。”
她对这个舅老爷的印象十分好,谦逊有礼,又不自恃清高,看少年的言行举止,就知道他必然出自大家。